仙帝目中神光爆射,關懷問道:“自在天魔神通非同小可,不在當年的無上心魔之下,凌道友硬接其一招,只怕已着了暗傷在身,還需好生調養纔是!”
凌衝陽神狠狠咳了幾聲,勉強說道:“多謝陛下好意,我自會調理!”陰神則是滿面蒼白,幾乎搖搖欲墜,一副隨時都要倒斃的模樣,連話都說不出來。
仙帝心頭癢癢的,只想趁機下手,若是凌衝當真重傷,合三身之力,起碼能打死一個,消弭了日後隱患,但思來想去又覺不對,凌衝刻意示弱,反倒令仙帝投鼠忌器。
凌衝陽神也咳得厲害,幾乎彎下腰去,艱難說道:“我還要回天星界養傷,便不與陛下同行了,若是陛下沒有其他吩咐,凌某就此告退!”
仙帝念頭滾滾,終究按捺下來,說道:“凌道友還是早日回去養傷,待你傷好之後,朕再去天星界探望!”凌衝笑道:“豈敢!豈敢!”空桑佛也會來事,一手一個,攙着凌衝陽神陰神緩緩而去。
仙帝目送凌衝與空桑佛遠去,渾天一臉淡然,九穹仙君卻是躍躍欲試,三人終究不曾出手,過得良久,仙帝冷哼一聲,大袖一揮,已然不見。
凌衝與空桑佛出了混沌海,空桑佛笑問:“道友這傷勢是真是假?”凌衝陽神面色立刻紅潤起來,又是一聲清咳,皺眉道:“自是真的,不過也沒那般嚴重。”
陰神嘆道:“仙帝不愧修煉帝皇之道,懂隱忍識變通,居然能忍住不曾出手,可惜啊可惜!”空桑佛道:“若是仙帝方纔出手,縱然你我合力,也不過能與之戰個平手,還有隕落之憂!如今此方宇宙安危繫於你一人之身,道友日後萬不可再行此下策!”
凌衝陽神笑道:“我也不過是欲行一搏,仙帝此人胸有山川之險,爲了自家帝皇之位,只怕會毫無顧忌,若不給他一個教訓,定會再度聯結古神,反是麻煩。”
空桑佛嘆道:“先是古神,又是仙帝,如今玄陰魔界又有動盪,真是多事之秋!道友下一步要如何落子?”凌衝陽神道:“先回天星界瞧一瞧萬鬼魔碑運轉的如何,再設法尋找先天道德元胎的下落,不得此寶,我的太極大道始終不能完善。”
陰神接口道:“玄陰魔界重排魔祖之位,自然也要摻和一手,瓜分魔界!”空桑佛頷首道:“不錯,玄陰魔界亦是先天而生之福地,雖被魔道佔據,也不差我佛門多少。道友陰神若能執掌其中權柄,亦可得魔界氣運加持,大是有利!”
凌衝陰神道:“連七情聖魔與六慾陰魔都已隕落,玄陰魔界的大道加持之力不要也罷!”空桑佛嘆道:“七情與六慾也是先天魔祖,本該不死不滅,誰知還是隕落於劫數之下,真是冤孽!”
凌衝陰神冷笑道:“合道不死不過是自家吹噓罷了,似那萬象老祖、九穹仙君,不也是被人煉化了元神,生不如死?七情聖魔要煉化六慾陰魔,牽纏既久,自家白耗了大道本源,又有數位魔祖出手轟擊,最主要者是他兩個本就寄生於心魔大道之上,一旦被自在天魔與我瓜分了大道本源,不隕落該待何時?”
陽神道:“死了便死了,連無上心魔都舍了此界,還有何話說?”陰神出神道:“大羅境界究竟是何等境界,怎得無上心魔說舍便舍,絕無一絲留戀?”
空桑佛笑道:“我成佛之後,拜見功德佛時,曾特意叩問大羅境界。據功德佛言道,大羅之境已可脫離大道本源,隨心遨遊無數宇宙乾坤,更能分化念頭體悟不同宇宙大道,增厚道基,其中奧妙不可言說,只可自家體會。無上心魔舍了自家大道本源,想是在他方宇宙得了更好的機緣也未可知。”
凌衝陰神嚮往道:“不知我何時有緣能修成大羅之境!”空桑佛笑道:“只要道友合了先天道德元胎,以太極大道鎮壓古神,靖平此一量劫,有無量功德之力加身,定可一舉修成大羅!”
陽神笑道:“剛證合道,便思大羅,人心不足蛇吞象!”陰神哼了一聲,道:“須得快些尋到先天道德元胎了!”空桑佛道:“先天道德元胎的下落道友可有推測?”
陽神道:“原先只有模糊感應,知道那道德元胎亦落在混沌海之中,但具體方位不得而知。如今陰神合道,我二人聯手以太極圖推算,想來便差不多了!不過此事還要等陰神鞏固境界之後再說,不可操之過急,更不可走漏了風聲!”
空桑佛道:“不錯!若是先天道德元胎出世,魔界、仙道、古神俱會前來攘奪,絕不會讓你輕易成就,倒是不可不防!”計議一番之後,空桑佛告辭,迴轉佛國。
凌衝陽神陰神迴歸天星界中,在域外之地撥開雲霧望向地星界,見那萬鬼魔碑仍自聳立於地心之中,各色陰差鬼判往來不停,負責押送冤魂,接引陰魂。
那鬼差鬼判總是做慣了這等勾當,倒是將萬鬼魔碑打理的井井有條。天星地星、太清星再加兩座魔國之中,總有十萬萬生靈,每日生老病死,鬼魂亦有極多,陰差之輩不過數百,再有大菩薩座下佛徒幫忙,也覺人手不夠,總算能勉強維持罷了。
凌衝陽神看罷,微微點頭,笑道:“六道輪迴已初具規模,倒是不枉我一片苦心!”陰神冷冷道:“可惜忙活一場,卻被太始那廝搶了便宜,此仇必報!”
雙神飛入太象宮掌教大殿之中,此時門中長老弟子大半都被打發出去,要麼去地星界幫忙,要麼去了外域廝殺歷練,太象宮中倒是顯得冷清異常。凌衝也不在意,陰神落座,先自運煉元神,體悟合道之後的種種異處。合道之後元神寄託虛空,與大道本源密不可分,自有許多妙用生出。有陽神珠玉在前,陰神倒也省下許多琢磨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