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如此,還是乖乖現了生死符本尊,但見一道方圓數百丈的巨大符籙浮現於地心之中,表面有兩道黑白之氣,貫通生死、融匯陰陽,糾纏不休。黑白生死氣之下,無數符線沉浮閃爍,勾勒出點點符竅,如九天星河,或呈螺旋之形、或肖星宮之意。
晦明童子十分得意,叫道:“這些年我也沒閒着,已然將生死符祭煉的更加精妙,比當年靈江水府復甦之時,想去不可以道里計!”
生死符一起,便從先天太火之中汲取絲絲縷縷的金焰,經由其中符意符陣轉化,祛除雜質,只餘精純火力。晦明道:“先天太火蘊含雜質太多,也恰因如此,方能聚斂五行之氣,造就天星界這般世界。也唯有用我的本體方能承受住太火灼燒,好了,且將太陽神符祭出罷!”
不必他多言,凌衝早已陽神飛起,洞虛真界現世,微微展露玄機,但見無量星河高居其上,青龍玄武朱雀白虎四宿分列四周,中央一團大日光華灼灼而燃,正是太陽神符所化。
生死符一抖,一道金焰匹練如線,射入太陽神符之中。太陽神符在當年太清門破滅時落入清虛道宗之手,被抹去元靈,另以秘法祭煉,成了一件法寶級數的傀儡替身。
凌衝所做便是以太清正宗法門將之重新溫養,作爲鎮壓太乙飛星符陣的中樞,有了此寶在,太乙飛星符陣終於擺脫只能用以推演的境地,化爲一件攻守兼備的法器!
真火如線,太陽神符受其滋養,其中禁制當即復甦開來。凌衝分出一絲念頭探入符中,揣摩其祭煉的手段。太陽神符歸屬祈禳部之列,功能收攝大日真火,本身便是一切邪祟魔頭的剋星,念頭遊走一圈,暗暗點頭。
清虛道宗亦有高人,未曾改動太陽神符根本禁制,只巧心加入些清虛道宗嫡傳的符線勾連,登時將此寶變化清虛道宗弟子亦能催動之物。
凌衝自然毫無顧忌,念頭激引太火之流在神符中游走一圈,噼啪聲響中,將清虛道宗所下禁制全數焚去,太陽神符重又精純如一。接着再以太清手段祭煉,真火點點滴滴流入,層層禁制之力發動,太乙飛星符陣中那團大日真火也有了幾分凝實之感。
太火中的雜質乃是其他種種元氣,先天后天混雜一處,被生死符隔離開來,又自吐出,初始真火一線,到後來太陽神符漸漸復甦,內中就似一個無底深洞,將真火盡數吸入。
晦明童子也自配合,加速精煉的手段,條條火龍經由生死符之手,灌入太陽神符之中。凌衝陽神也藉此機會,重新祭煉神符。
太陽神符是法寶級數,內中三十六重天罡禁制圓滿,凌衝所要做的便是將三十六重禁制重新祭煉一番。太火之力無窮無盡,但生死符卻不能無窮攝取,總有其極限。凌衝分秒必爭,引領火力遊走符線禁制。
好在太陽神符與太清法門契合無比,又無他人作祟,三日之後,已將前十六重禁制祭煉通透,勉強足夠敷用。期間凌衝與晦明童子密談,問道:“天妖老祖當年與尹濟祖師究竟爲何事反目?”
晦明道:“我哪知道?當年他們兩個剪不斷理還亂,偏不許別人說三道四,知道內情者大半被那廝一口吞了!”天妖之輩,神通天生,超脫生靈之上,視萬族如糞土,吞吃人族當作血食之事屢見不鮮。
只是其後人族崛起,以柔弱之身,修成通天法力,上古幾場大戰之後,天妖大部隕落,餘下也不得不藏身起來,隱居避世。天妖之中又有許多劃分,如天龍、鳳凰、麒麟等等,皆是天生神聖。凌衝出身輪迴世界,自是極難見到,好容易遇上一個敖震還被滅去了元神,只剩一副龍軀。
金火橫流,絲絲勾勒,太陽神符漸漸爆發無窮光輝,耀目生輝,亦有縷縷法力自大日光華中流向整座太乙飛星大陣,借其法力祭煉這座陣法。
七日之後,晦明童子已到極限,叫道:“不行了!我精煉太火已到極限,須得幾日休整!”驀地斷去汲取太火之力,太陽神符滴溜溜一轉,鎮壓太乙飛星符陣,由虛轉實,符陣中星雲流轉,星光明滅,依循種種神秘軌跡而動,頗有幾分陣圖妙用。
凌衝嘆道:“可惜我的道行不足以駕馭生死符本體,不然汲取太火火力當可無事。”晦明童子收了生死符法相,氣喘吁吁道:“太火之力無窮,等你證就純陽,非但能將之化爲己用,還能將其中孕育的先天之寶取了出來!”
凌衝心頭一動,忙問:“太火中竟是孕育了先天之寶麼?”晦明童子道:“此處太火中分明孕有一座星核,以先天之火煅燒,必是先天妙物!若能吃了它……”小臉上現出一種貪念神色。
凌衝對先天之物倒知曉幾分,證就長生之輩雖能得返先天,總比不上真正先天而生的妙物。彼等之中天生烙印天地大道,無可替代,似生死符、庚金神劍乃至種種法寶,威力強則強矣,終究是後天祭煉,不入真流,若能得一先天之物伴身,才叫一個稱心如意。
這時郭純陽分身飛來,點頭道:“不錯,你道行大有長進,借生死符之力,將太陽神符勉強祭煉了幾分,足可敷用。”凌衝再拜說道:“恩師何來?”
郭純陽笑道:“此處是我選定的道場,日後太玄根基所在,怎能不來?我已與天妖道友定計,暗算焚天魔君,就便清理天星界一干純陽老祖,立下本門基業,需用到那尊旱魃魔軀,你且取來!”
凌衝心念電閃,脫口道:“原來如此!旱魃魔軀現在弟子陰神手中,潛伏地星界內,監視焚天魔君,貿然前往天星界只怕不妥。”
郭純陽道:“此事易耳,焚天那廝佔據地星界星核陰火,逼迫無數天魔每日攻打天星界,讓陰神跟隨其等來此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