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茜茜臉色鐵青,原本的嫵媚妖嬈,也是一瞬間變得猙獰。
但人家能夠奪得奧斯卡影后,自然很懂得變臉功夫,立刻就恢復原狀,反倒是露出柔弱表情,一副受欺辱的模樣,悲憤地抿緊香脣:“我沒想到,餘凡公子竟然會迂腐到如此程度,簡直就像是民國時的那些酸儒,竟然依舊搞女性歧視。對女性演員如此看待!”
“所謂的吻戲牀戲,都有借位拍攝的辦法,根本沒必要真人上鏡。只要調整下拍攝角度即可。何況就算無需借位拍攝,也能靠電腦後期製作。”徐茜茜看着徐河圖,稍微解釋兩三句。
徐河圖登時臉色稍緩,儘管說,曾經在歐洲留學兩年的他,早就習慣國外的做派,對拍攝吻戲的正牌女友徐茜茜,沒有別的看法,再說他自己在外面花天酒地胡搞瞎搞,其實也算是很對不住徐茜茜,因此也不好意思太多幹涉她的工作。
畢竟,有個國民女神級的大美人做女友,真的是非常拉風,特別長臉的事情。
但徐河圖也深知,在家中那位八十古稀的老者,是真正的保守派,萬一被他知曉今日的事情,說不準真的會對他的婚姻指手畫腳。而且,任何正常男人在衆目睽睽下,女人被指有辱門楣,始終是特別丟臉的事情。
徐河圖淡淡張嘴:“茜茜你別上當。餘凡嘴巴惡毒,但我素來是支持你的電影事業的。別聽他胡說八道,就算是有來自家族的壓力,我也能夠爲你扛住。”
徐茜茜的美眸中流露出一縷溫情暖意,當然,對戛納電影節影后來說,任何風格的表演都能駕馭,誰也沒法知曉她的真正內心是何種想法。
餘凡聳聳肩膀,心中曬然:姦夫淫婦,男盜女娼,一個徐河圖到處拈花惹草,欠下情債無數,別的他懶得多說,哪怕是如今他恐怕心中都惦記着小姨顧舒雲和米雪姐姐,而且,如果能夠娶到小姨的話,餘凡有十成把握確認,徐河圖必然會一腳踢開徐茜茜,因爲跟顧家聯姻的重要性,當然遠超一個巨星老婆,另一個徐茜茜他哪怕在龍虎山時都經常看到八卦小報上看到,她又跟某某男星傳出緋聞等等,儘管多數是炒作,但空穴會來風嗎?
但表面上,餘凡依舊淡淡一笑:“我本身,對演員當然沒有歧視的,我的小姨顧舒雲和米雪姐姐,都是華影學生,將來也會從事電影相關行當嘛。一個是編劇預備役,一個是表演專業,我當然都鼎力支持。我只是在提一種很大概率的可能性,畢竟,徐河圖公子固然是金龜婿,他也一言九鼎,但在徐閥中真正有話語權的卻是老爺子啊。徐老爺子,那可是很出名的保守派啊,你們說……萬一,我是說萬一,突然徐茜茜女士被曝光出很多豔照,事情鬧騰得很大,徐家人會怎樣看待你呢?”
徐茜茜攥緊粉拳,很想一拳揍得餘凡滿臉桃花開。
因爲餘凡根本就是在
赤裸裸地威脅她!他是準備找人PS一些合成版的拙劣豔照,然後僱傭網絡水軍大肆炒作,半真半假地將事情搞大,那時候就算她一力澄清,但一團亂糟糟中她的話語很薄弱。因爲關注八卦的讀者們,都願意相信天王影后私生活混亂那一類的新聞,人心始終是齷齪的。屆時,風波愈演愈烈時,就算徐閥相信自己的清白,也必然會心存芥蒂,在她跟徐河圖間形成裂隙。
徐河圖冷冷地警告:“沒想到餘凡公子如此下作的伎倆都能玩出來,真是令人作嘔。也罷,既然你準備那樣搞,也無關緊要,無非是我也僱些三流豔星,讓她們自爆八卦,將你的光輝形象也給毀掉。”
餘凡捧腹大笑:“誰會信呢,徐大公子?我只是一個窮鄉僻壤道觀出來的小中醫,多少年來身體羸弱,必須得靜養滋補,你卻說我跟一堆豔星有曖昧關係,哈哈,簡直令人笑掉大牙。”
徐河圖老臉一紅,他在盛怒下隨口說的卻被餘凡給揪住小辮子,只得閉嘴。
“你無需再胡攪蠻纏,轉移話題。”
徐茜茜忽然凝眉,意識到餘凡所作所爲的目的,嘴角登時勾起一絲譏諷冷笑:“河圖,我們根本無需顧忌他,就算餘凡能夠在H市鬧翻天,又能如何?徐家的根基始終在上京,全國的政治樞紐,就算餘凡得勢,將H市經營得固若金湯,也終歸只是一條地頭蛇。鳳凰有時候會比麻雀飛得更低,但麻雀一輩子都沒法高飛上天,你懂吧?”
餘凡淡淡微笑:“是嗎?但恐怕徐河圖公子輸不起吧?據我所知,徐家麒麟兒徐河圖,固然是徐家子嗣中最優秀的,但令人遺憾的是,他絕非是獨苗苗。徐家七兄弟中,有麻省理工商學院的畢業生,有人民大學的政治學博士,有在地方政府已有根基的高官,他們恐怕都是有七龍奪嫡能力的。”
徐河圖瞳孔微縮。
徐茜茜也是凜然。
餘凡聳聳肩膀,揶揄道:“爲爭風吃醋的小小緣故,三番五次地找我麻煩,甚至將局勢鬧成不死不休,爲此將H市徐閥擴張計劃的數億資金浪費,出現如此重大失誤的徐河圖,繼承者的地位依舊會固若金湯嗎?”
徐河圖的臉色登時鐵青,那是他從未對外說出口的軟肋,而且徐家內部的關係,素來都很保密,究竟是誰泄漏出來的呢?
餘凡接着悠悠嘆息:“徐茜茜女士的美人痣,在別人眼中是性感尤物的標誌,但按照我一名醫者的看法,那卻是蛇蠍心腸和城府深沉的標誌啊。我是很支持你嫁入徐氏豪門的,按照你的能耐,必然能夠鬧得雞飛狗跳,那樣徐河圖就沒工夫再跟我玩了。其實你們有一件事倒是說得沒錯,那就是我再折騰,也只限於H市,我是一隻土鱉。”
衆人譁然,他們萬萬沒想到餘凡竟然自辱,乾脆利落地承認。
徐茜茜一愣,心中驚疑,按
照她對餘凡的認識,絕對是沒法相信餘凡是真的服軟的。
徐河圖也神色陰鷙,等待着餘凡接下來的反擊。
果然。
餘凡掃視全場,神色淡漠,臉上掛着若有若無的譏笑:“我白手起家,在半年前來H市時一窮二白,身上所攜帶的只有一盒金針而已,甚至住宿都得找小姨顧舒雲解決。但如今,我卻已經能夠逼得堂堂徐閥的繼承人喘不過氣來,讓叱吒風雲的沈天誠束手待斃!而徐河圖公子呢?你們滿嘴吹噓的,只是徐閥的勢力而已。請問徐河圖公子有何成就?你被吹捧爲生子當如徐河圖的徐家麒麟兒,一輩子最引以爲傲的成就,能有我半年間空手套白狼打下的江山美嗎?”
徐河圖咬牙切齒,卻是無法反駁,因爲他的勢力的的確確是都屬於徐閥。
餘凡接着淡淡道:“如果說,徐閥將你的繼承者身份剝除掉的話,恐怕你身旁的所有傢伙,甚至徐茜茜小姐都會找理由棄你而去。樹倒猢猻散,牆倒衆人推。雪中送炭的人少,落井下石的人卻多得多啊,但願徐公子不會在H市一敗塗地,輸掉內褲。”
說完,他就根本懶得再搭理徐河圖,回到正欣賞他脣槍舌劍的顧舒雲和米雪身旁,聳聳肩膀:“真是倒黴啊,米家酒會竟然也邀請徐河圖那樣的傢伙,我現在一見到他就覺得膩味。”
顧舒雲的雪靨上淡淡一笑:“是大便的話,總歸能招惹來嗡嗡亂叫的蒼蠅。”
米雪掩脣輕笑:“徐河圖就是條瘋狗,你別跟他對咬。在上京徐閥根深蒂固,那畢竟是百年豪門的底蘊,但在H市,他們只是外來者,沒法掀起多少浪花的。你稍安勿躁,別跟他們死磕,反正如今你的所有事業都已上正軌,就一點點慢慢來吧。”
但餘凡萬萬沒想到的是,閻王易惹,小鬼難纏。
他已經令徐河圖滿心惱火,而與此同時,米家三姐妹竟然將酒會的主辦者,也就是現任米家的族長米南北先生找來!
米南北噙着標準的淡淡冷笑,龍驤虎步走來,果然有一家之主的威勢,而他一瞥餘凡後,鞠躬歉然道:“我對今晚出現的事情很抱歉,餘凡先生。但徐河圖公子跟我們米家是非常親密的合作伙伴,我們也早就簽署一系列合同,因此大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所以對您誣衊徐河圖公子,令我米家同樣蒙羞的事情,我只能請您離開本酒會。”
米南北話音剛落,米雪勃然色變,一隻雪膩素手持着裝橙汁的酒杯,擋在餘凡面前,冷冷道:“叔父,你準備將我的男伴請出米家酒會?”
餘凡也是臉色鐵青,怒火熊熊暴漲,因爲時至如今,餘凡已經有他的身份地位,而如果被米南北灰溜溜地驅逐掉的話,那是相當丟臉的事情,必然會淪爲笑柄!因此,除非是有徹底得罪人的準備,一般很少有如此撕破臉皮的喪心病狂之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