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鴉雀無聲,緊接着從漢醫方爆發出歇斯底里的狂笑。
“真夠窩囊的,也夠丟份的啊。身爲享譽全球的中醫前輩,輸給我們漢醫的無名小卒也就罷了,竟然拒不承認,而且謊稱他已經贏了,現在可是全球直播啊。我只問餘凡先生您一句,你得失心瘋了嗎?”一名漢醫的隨行翻譯冷笑連連。
“我們輸掉第一回合也就罷了,反正接下來有第二回合和第三回合,您起碼能夠在您決定比試方向的第二回合上撈點分數吧?您至於耍賴撒潑,非要賴賬嗎?我們中醫的顏面都被您給丟光啦!”《上京晚報》的記者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國民中醫偶像,竟然如此脆弱無賴,明日一定會是大新聞!”
一旁醫科大的學生代表中,西醫系的向風笑淡淡撇嘴,對蘇小溟道:“哎喲,看來你的偶像人品很差勁啊。願賭服輸,再接再厲而已,他非得食言,強行要說自己已贏,真夠糟糕的,簡直遜斃了。”
蘇小溟攥拳冷哼:“胡說八道!餘凡神醫自從贏得中醫同行的一致認同後,從未有任何丟臉出格的行爲,他說的那一番話,必然是有特殊緣由的。我們中醫,在醫德上特別看重腳踏實地,醫術能夠臻至巔峰,人品自然有保障,哪像你們西醫,給病患做手術卻必須得勒索紅包,真夠卑鄙的。”
身爲餘記藥業集團有限公司的CEO的米雪,卻是神色平淡地盯着餘凡,等待他圖窮匕見的時候。
衆目睽睽下。
餘凡噗嗤輕笑,淡淡聳肩:“哦,看來有些媒體對我的信賴真的是相當糟糕呢。很遺憾地通知你們,下回請勿再來醫科大騷擾我,剛纔那些出言譏諷的媒體,我將不再授權接受採訪,也禁止他們踏入我的任何私人領地,雪姐,請你將他們的名字記錄在案。”
H市八卦報的記者義憤填膺地冷笑:“呵呵,我們的國民英雄翻臉找媒體泄憤啦!你真有那麼牛叉,你去跟漢醫較勁啊,跑來媒體身上撒氣算啥本事?不得不說,所謂的國民英雄頭銜,我真是滿腔質疑。”
上京TV—2套的記者,也在撰寫稿子:“好,封殺得好!我會撰寫評論員文章《一代神醫的墮落:光輝背後的傲慢、自負和剛愎自用》,絕對能夠榮登明日報紙首頁,餘凡,你會繼續火爆大江南北的。但恐怕你的中醫領袖桂冠,是沒法保住嘍。”
餘凡依舊笑得輕鬆愜意,來到自己的硅膠娃娃前,示意金聖元道:“我們在比前,曾經特別說明,必須得按照鍼灸的等級來比,對吧?我們必須得將硅膠娃娃,完全視爲真人來鍼灸其穴道,對吧?”
金聖元滿頭霧水,但他們已經是贏家,也就懶得介意餘凡的態度,點點腦袋:“嗯,沒錯,然後呢?我敢拍胸脯保障,宋青楓漢醫的鍼灸絕對認穴精準,沒有出半點紕漏!”
餘凡輕笑:“既然如此,那我就已經贏了。”
“贏?憑你的那三針嗎?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金聖元捧腹狂笑,笑得特別猖獗,“華夏無人,讓一個沽名釣譽的毛頭小子做中醫界領袖。沒想到你如此胡攪蠻纏,真夠搞笑的。喂,我說,餘凡,你很清楚你揹負着華夏中醫的顏面對吧?甚至,華夏的國家面子,都在你一己之力的肩膀上扛着。”
“快點認輸得了!我們華夏人,素來都是願賭服輸,一時半會兒輸掉比試,也不能輸掉咱們的品德啊。餘凡,你就別死撐硬抗啦!”
“就是就是。餘凡你肯幹脆利落地承認技不如人,我們倒敬佩你是條漢子,有點謙虛恭謹的精神,日後再向宋青楓漢醫請教鍼灸絕學便是,發憤圖強,早晚能夠再有一拼之力的。”
“呵呵。”餘凡笑容璀璨,拔出一根入木三分的金針,淡淡道,“我的金針深入兩釐米有餘,根據部位,恰好能夠精準地刺入穴道。請問,宋青楓漢醫,您的鍼灸能夠刺入硅膠娃娃多深呢?所謂鍼灸,只是認準穴道,然後將針插旗般插在上面,就能夠算鍼灸了嗎?”
宋青楓在聽到韓語翻譯的話後,登時勃然色變,臉色鐵青!
金聖元也是驟然意識到一件他忽略的事情,瞬間變臉。
媒體們本來正在紛紛指責餘凡,一些被徐河圖收買的媒體,也在煽動慫恿着其他媒體,瘋狂地圍攻餘凡,準備抹黑掉他,讓他直接跌下神壇。
一衆媒體憋着勁,心想:我們能夠將你捧上神壇,令你成爲華夏中醫的里程碑,也能讓你摔得粉身碎骨,就憑你也配跟我們媒體叫板?大衆輿論早晚得淹死你!
但忽然,所有的漢醫突然閉嘴,原本叫囂得特別熱烈的h國媒體,雖然在說着些“思密達”之流的沒法聽懂的話,但聽他們說話的威勢,簡直是咄咄逼人,但就在一瞬間他們集體駭然噤聲。
餘凡悠悠踱步,來到宋青楓漢醫的硅膠娃娃前,輕輕拔出一根銀針,不禁嗤笑:“才插入兩毫米啊,只是勉強將針刺入硅膠中而已,根本就沒有深入。我請問金聖元先生,任何鍼灸,只需刺入兩毫米,就能對人體完成鍼灸嗎?”
金聖元默然,宋青楓的所謂“鍼灸”,只是很粗糙地將銀針花哨插在皮膚上而已。任何鍼灸,都是對穴道行鍼,豈能是在皮膚上敷衍了事?金聖元萬萬沒想到,餘凡在先前就察覺出宋青楓的漏洞,提前跟自己訂好,結果如今人家只插3個穴道,竟然就已穩贏!
“鍼灸,不是插針比賽。”餘凡瞥着金聖嘆和宋青楓,神色淡然,然後對準親善他的媒體淡淡道,“每一回行鍼,都務必戳到經絡腧穴的節點,才能行之有效。而像宋青楓漢醫那樣,肆意妄爲,胡亂插針,完完全全就是庸醫的做派。除掉炫技,請問有任何意義嗎?鬥醫,莫非是大家比針嗎?歸根到底,依舊得治病救人。”
一個h國媒體的記者
憤怒地衝到宋青楓的硅膠娃娃前,嘰裡咕嚕說些本國語言,然後就開始尋找所有的針,既然宋青楓連續刺出一千餘針,絕對是有刺得較深的,只要有三根往上的銀針,就能穩操勝券贏掉餘凡。
漢語翻譯淡淡一笑,將那記者的話複述出來:“那位h國記者說,他們只要能找到三根銀針就算贏,呵呵,漢醫鬧出如此一出烏龍,鍼灸得如此蹩腳,竟然依舊不肯服輸,強行地想尋覓一線生機,簡直是癡心妄想。他們先前攻擊餘凡神醫,說您輸得沒品,在胡攪蠻纏,現在我們總算知曉誰纔是真正的胡攪蠻纏,不肯願賭服輸,沒有半點鬥醫的精神。”
說完,漢語翻譯又用韓語對準h國媒體說道。
衆人譁然,h國衆漢醫全都羞憤欲絕,但人人依舊翹首企盼,期待着那記者從硅膠人的穴道上找到三根有分量的銀針。
“呵呵。”餘凡那慵懶的嗓音又傳入衆漢醫的耳中,“你們好像沒有搞懂,那硅膠娃娃的肌膚很軟,容易下針,但在表層內部的硅膠卻特別緻密,很難刺入內部。而且,先前我觀察宋青楓漢醫的腕部,發現他的手臂曾經骨折,而且有鼠標手,憑那樣的腕力,根本就沒法刺入縝密的硅膠內部的。所以,你們的努力註定徒勞。否則的話,我起碼也該鍼灸一百來下確保勝利,何必只是淺嘗輒止地刺三針就停手呢?”
果然。
h國記者哆哆嗦嗦地停手,先前那若狂風暴雨般插在硅膠上的銀針,都是一碰即掉,根本就沒有任何深入的。
“我們……”金聖元神情陰鷙,尷尬欲絕地張張嘴。
華青山捧腹大笑:“我說,金會長啊,我們在比鬥鍼灸之術呢,您竟然找繡花高手來,未免有點太兒戲吧?鍼灸如此糟糕,我想宋青楓閣下的醫術恐怕也相當蹩腳。”
厲鑫年提議:“不如,就找名同樣病症的病人,現場讓餘凡和宋青楓比試一番,如何?依我看,宋青楓漢醫,恐怕未必就真的懂醫術吧?”
金聖元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宋青楓也是神情恍惚,被人戳破真面目的羞恥,令民族自尊心特別強烈的漢醫們滿腔憤懣。
“願賭服輸。”餘凡輕笑,“金聖元先生,您需要我將您剛纔對我說的話,複述一遍給您聽嗎?您剛纔覺得自己十拿九穩時,可是說得特別大義凜然啊。”
金聖元咬牙切齒,終究是沒膽子狡辯,畢竟對方一旦真的強行要求跟宋青楓比醫術,那事情真相徹底暴露,必然會令國家都丟臉。
“也罷,算我們倒黴,太注重鍼灸效率,忽略掉你先前的文字陷阱,沒有考慮完全仿照人體的鍼灸,哼。”金聖元鞠躬對準所有h國媒體致歉,潸然淚下,“第一回合鬥醫,是金聖元本人在策略上的失誤,絕非漢醫之敗,也非大h國之恥,回國後本人將辭職漢醫協會主席職位,以儆效尤,自我贖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