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週下來,餘凡每天吃得好喝得好,又不斷有病人給他醫治,以散去體內多餘的陽煞之氣,還有青梅竹馬的小姨和體貼入微的小雪姐姐陪伴,簡直像是生活在天堂一般。
週末,顧舒雲去了武術社,米雪卻感覺身體有些不舒服,便呆在家裡看電視,餘凡要幫她瞧瞧,米雪想起餘凡給她治痛經時的羞人場景,連說沒什麼事,大約是累了,洗個澡就行。
餘凡看着米雪慌慌忙忙拿着衣物進了浴室,只得自顧自地看起書來,可是剛看了十來頁,只聽見衛生間裡面“咕咚”一聲,似乎是什麼東西倒了。
“小雪姐姐,你沒事吧?”餘凡喊了一句,浴室裡毫無動靜。
餘凡嚇了一跳,衝過去便一腳踹開門,只見米雪正白條條地摔在地上,頭上還裹着頭巾,腳上破了個口,血珠嘩嘩直流,那血線蜿蜒入水,映襯着雖然嬌小但凹凸有致的身軀,恍若一副極美的藝術寫真。
“這……”餘凡看着眼前一覽無餘的‘美女出浴’場景,頓時有些遲疑,想抱起米雪又不好意思,最後還是拿了條浴巾把她裹着,拽起她坐在馬桶上,旋即使勁掐着米雪的虎口合谷穴,把米雪給弄醒。
“沒事吧,小雪姐姐!”
“沒事……”米雪迷糊着眼,低聲說:“可能是熱氣太悶,有些頭暈,就滑倒了……”
她此時渾身上下就只裹着一條白色浴巾,這還是餘凡胡亂給她裹的,只堪堪遮住了一點,雪白細膩的肌膚倒是大半露在外面,最要命的是,兩人都知道,浴巾裡面完全是真空的!
兩人尷尬地對視着,都是臉色通紅。
末了,還是餘凡打破了沉默,頗有些責怪的道:“你看吧,我說要給你看看你不聽。”
說着一手捏起米雪的玉足,用溫水輕輕衝開血跡,似乎是雪白的小腳趾上劃破了一個不小的血口子。
“別動!”餘凡語氣少有的嚴厲,說着便轉身跑出去,正好那天買的中藥裡有七葉一枝花,這可是治紅傷的妙藥,可算是派上用場了。
將七葉一枝花放在嘴裡嚼碎成糊狀,回到浴室裡,米雪的傷口還在滲着血,也沒多想,餘凡直接湊過去將那腳趾頭含入嘴中。
“啊……嗯哼……”米雪看到餘凡把自己的小腳趾含進口中,一開始是嚇了一跳,一股莫名的感覺從小腿一路往上,忍不住渾身一顫,一抹紅暈頓時在臉上散開,連脖頸都紅了起來。
餘凡慢慢用舌頭將藥糊抵在她腳趾傷口上,引來米雪一陣似痛似酥的嬌呼,這時他才發現不妥。
擡頭一看,只見米雪此時滿臉紅暈如霞,微閉着美眸,又長又卷的睫毛不停顫動着,瓊鼻沁出細細的汗珠,雙手緊捂着浴巾,顯得很是緊張,而自己蹲在地上的視角,正好看個徹
透。
此時餘凡一手握着米雪雪白的小腿,米雪臉色潮紅,心思飄忽,餘凡畢竟血氣方剛,何時經歷過這麼‘噴血’的場景,一時間口乾舌燥,含着米雪可愛的小腳趾,只顧看着眼前,連自己姓什名誰都忘了。
米雪突然感覺餘凡沒了動靜,睜眼一看,卻見後者正面紅耳赤地看着自己,一雙眼睛眨也不眨,當下心如小鹿般狂跳不已,又羞又怕,又有些氣惱,再加上腳趾頭上傳來的暖溼溫潤,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魂兒都散了。
其實心底深處明明知道不對,不妥,不能這樣,甚至羞惱到自己都開始緊縮起來,可不知爲什麼,腦袋一片空白的米雪偏偏不願意去叫醒餘凡,似乎在她靈魂深處有個聲音在誘導着她,別說話,別說話,就讓時間永遠停留在這一刻吧!
時間滴答飛逝,兩人各懷心事,竟詭異地保持着這迤邐的姿勢,似乎都沉入了無邊的美夢,誰也不願先醒過來,整個浴室裡只剩下兩人的呼吸聲,若斷若續,逐漸沉重。
最後,還是餘凡好不容易忍住躁動的心緒,突然低下頭去,把米雪誘人的小腳趾吐了出來,顫抖着手把藥糊壓緊,幹着嗓子道:“米雪姐姐,我先扶你出去,你忍着點痛……”
“唔……”米雪心裡長出了口氣,聲如蚊吶地應了一聲,也不知道是放鬆還是失望。
餘凡小心翼翼地米雪攙進房間,又找了兩塊創可貼將藥糊綁好,旋即伸手給她搭了搭脈,皺眉道:“米雪姐姐,我沒猜錯,你今天果然是感冒了……”
說着連忙拿出檀木針盒,就要給米雪治療,後者此時心跳依舊如擂鼓一般,到現在還沒緩過神來,壓根沒聽清餘凡在說什麼,只覺手上一陣酸漲,一根陰針已經戳進右手無名指和小指之間了。
餘凡手中的銀針刺入米雪的液門穴,旋即輕輕顫動起來,他此時用的乃是赤蛇望月的手法,銀針進穴後,針柄不停如蛇舞般搖轉抽拔,目的是瀉她體內風邪。
感冒是現代西醫的稱呼,風寒則是華夏中醫的說法,乃是人體受外邪入侵所致,液門穴在無名指與小指間的赤白際,屬手少陽經,針之可清熱祛邪,調和陰陽,治療風寒尤爲突出,素有“風寒液門一陣靈”的說法。
如此行鍼一刻,米雪頭暈發熱的症狀已然消失了大部分。
然而奇怪的是,不知爲何,米雪卻捨不得說自己已經好了,只是想一直看着餘凡治病時的認真神情,甚至有些隱隱回味剛纔在浴室的那一幕。
“米雪啊米雪,你變成不知羞恥的壞女人了。”米雪忍不住在心中痛罵自己,不過很快就轉移了目標:“哼,都怪餘凡這頭小色狼,不然我怎麼會……”
渾然不知自己已被扣上色狼標籤的餘凡很快起針,試了試米雪額頭,欣慰道
,“恩,好啦!不發熱了,今天注意休息,不要吃刺激性的東西,還有,以後有什麼不舒服可要趕緊說啊!”
匆匆叮囑了幾句,餘凡替米雪蓋好被子,逃也似的出門了。
米雪見這傢伙一句體貼暖心的話都沒有,莫名覺得有些心酸,明亮的美眸忍不住溼潤泛紅,心裡直罵道:笨魚丸,色魚丸,臭魚丸,就這樣把人家丟在這……
想着想着,竟在被子裡面抽泣起來。
其實餘凡早已感覺米雪情緒不對,但他心中又何嘗不是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尋思着自己偷看米雪姐姐,不知道米雪姐姐是不是生氣了,怎麼一句話也不說?是不是以後都不會理我了?
“米雪姐姐會不會把我當成淫賊色胚?可是,可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餘凡一邊自責,一邊卻又在回味着那香豔無邊的一幕。
晚上顧舒雲回來吃飯時,看兩人默然不語,頓時有些懷疑,眼珠一轉,笑着問道,“你們姐弟倆下午幹了什麼壞事,怎麼一個個的像被抓現行的小賊一樣?”
這話一問,米雪和餘凡都尷尬萬分。
米雪說自己感冒了,但餘凡卻說的是米雪摔了一跤。
這下好了,顧舒雲見兩人口供不一致,頓時更懷疑了,可又不便打破砂鍋問到底,只好不了了之。
逃過一劫的兩人都鬆了口氣,不約而同地互看了一眼,眼神碰撞間又同時臉紅,都心虛地低下頭喝湯掩飾,顧舒雲正好看見這一幕,心裡莫名有些不舒服,推說自己吃飽了,放下碗筷去洗澡了。
餘凡看顧舒雲進了浴室,不由又想起下午的迤邐,當下深吸了一口氣,看着米雪結結巴巴地道:“那個,米雪姐姐……下午的時候,我,我不是故意的……”
這一句話攏共十幾個字,但在餘凡嘴裡說出來彷彿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般艱難。
看着餘凡那窘迫至極的模樣,米雪忍不住“噗哧”笑起來,低聲道:“傻瓜……”
說着玉手纖纖伸出,給他夾了一塊糖醋排骨。
餘凡傻傻一笑,問道:“你,你沒生氣把?”
“生氣!怎麼能不生氣?”米雪心裡咬牙暗恨:“死魚丸,比豬還笨,都,都看了,居然還什麼表示都沒……”
一念及此,米雪耳根又是一片嫣紅,覺得自己像是發春的貓兒一樣,忍不住狠狠白了餘凡一眼,“快吃,不然我真生氣了!”
確認了米雪沒有生氣的餘凡頓時歡喜起來,大口大口地扒起飯菜,一不小心嗆得咳嗽連連。
“喂,你是豬啊,又沒人和你搶!”米雪嬌聲責備了一句,手上卻是替他拍起背來。
餘凡撓了撓頭,只知道傻笑,第一次覺得被飯嗆着原來也可以這麼開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