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八一目瞪口呆,他萬萬沒想到,餘凡的要求竟然是如此……
的確,如果自己繼續堅持道德之名,維持聖母形象的話,很難拒絕掉腎的捐獻請求。
但是!
餘凡那小子故意暗示,將由他現場監督,他親自聘請名醫操刀,那簡直是赤裸裸的威脅啊!腎移植始終是有風險的,任何外科手術也都如此,如果餘凡動手腳,對先前自己做的事情懷恨在心,故意在手術中設置陷阱,按照餘凡那一身恐怖如淵海的醫術,根本不會露出蛛絲馬跡,但說不準三五月後,自己就會暴斃猝死!
李八一本身是尖酸刻薄的人,他按照自己的邏輯去推理餘凡,愈想愈是心中驚恐,冷汗淋漓。因此哪怕徐河圖那裡一再催促,李八一反倒是根本不聽,畢竟他只是徐閥的僱員,拿錢辦事罷了,哪裡會蠢到去賭命?再說,就算徐河圖打賞他五百萬,淨賺三百萬,但在餘凡心存報復下,他有命花嗎?
於是,李八一隻得狡辯,一臉遺憾:“抱歉,我真的很遺憾,餘凡先生竟然敝帚自珍到如此程度,爲保守你的迴天九針,竟然拿我的性命來脅迫。我就算捐出腎臟,您又會要求我捐出心臟,總之,按照您的做派,哪怕我甘願自殺,您都不會願意將回天九針公佈的,您只會看着潘多拉病毒受害者受盡煎熬,而你用壟斷的醫術,大賺特賺,從中漁利。您,本質就是一奸商!”
見到李八一破口大罵,餘凡卻是反倒露出會意微笑:“這位先生,鑑於我捐出的迴天九針,起碼大概有10億的價值吧,當然我已經很保守估計,我也已經跟您保證,只要您捐贈出一顆無關緊要的腎臟,我就將履行承諾,免費分享它。你想想,如果只有我一人懂得迴天九針,我坐地分金便是,簡直猶如搶錢,所有的潘多拉病受害者,都會甘願像你一樣傾家蕩產,將財富交給我。但只是你一顆腎,我就願放棄如此鉅額財富。你支付的代價,是我的萬分之一都沒有,你卻言辭閃爍,不肯同意,不得不令我懷疑你先前的言行,是否其中別有用心啊。”
“你就是在狡辯!”李八一胡攪蠻纏地咆哮,如潑婦罵街。
餘凡卻是忽然閃電般伸出一根手指,戳在他的天池穴,登時李八一呆若木雞地僵住。
衆人譁然。
“那就是傳說中的點穴?我只在武俠小說中見過啊,竟然現實中存在!天了嚕!”一名女記者驚聲尖叫。
“哦,賣糕的!耶穌在上!我在華夏竟然真的見識到活生生的李小龍,在電影功夫和臥虎藏龍中的劇情,竟然是真的!我以往以爲華夏功夫都是娘娘腔的花拳繡腿呢。”一名來觀摩中西醫大戰的白人西醫震撼地道,手機瘋狂拍照。
餘凡卻是無視所有人的神色,老神在在地在所有攝影機下,走到李八一面前,從他衣領上摘下一個袖珍話筒和迷你竊聽器,淡淡笑笑,展示給所有記者看:“一名雄霸道德制高點的‘高尚者
’,竟然隨身有竊聽設備和無限通話設備?請問先生,爲何您的行爲像間諜呢?”
記者們紛紛愣住,而出於職業緣故,他們中很多人都是玩此類器材的高手,登時輕易就分辨出其中的真相。
一名在媒體報界小有名氣的資深竊聽器發燒友,推推眼鏡,很確定道:“那是軍方獨有的隱藏竊聽器,非常隱蔽,堪稱間諜必備品。而且,有那隱形耳機在,也方便遠程指揮。真是奇怪,那樣高端的竊聽器,爲何會出現在閣下身上?你,是誰?”
有腦袋活絡的記者,登時嘁地出聲譏諷:“原來,你是被人操縱着,故意說出那一番話,來誘騙餘凡神醫衝動下將回天九針免費捐出。呵呵,你們妄圖用道德綁架餘同學,靠着捧殺的方法,只支付兩百萬,就將能夠在潘多拉病毒治癒中,產生起碼上百億利潤的技術搞到手,真是卑鄙齷齪!快交代,你,是哪個財閥的商業間諜?”
徐河圖目眥欲裂,咬牙切齒道:“該死的,餘凡那傢伙爲何會看出他的真實身份,可惡!蠢豬!一招好棋竟然付諸流水。”
智囊寬慰道:“公子稍安勿躁,李八一是徐閥的老牌人士,他不會蠢到公然出賣您的身份,哪怕嚴刑拷打,他都會守口如瓶的。”
華天翼也咬牙切齒道:“沒錯,只要他腦袋稍微正常點,就該知道閉嘴纔是最佳選擇。”
徐河圖略微寬慰,只要事情沒牽扯到他身上,就尚有轉圜餘地,日後再將李八一調派到其他領域便是,等輿論平息後,所有事都無關緊要。
現場直播中,餘凡淡淡笑笑,盯着閉嘴不語守口如瓶的李八一:“你雖然不肯說,但我知道一定是徐家對吧?徐河圖?沈天誠?是他們指示你的?”
噗!
徐河圖一口水噴到電視上,惱羞暴怒!
李八一目瞪口呆,眼神強烈地恍惚一瞬,而那一幕精準地被拍攝下來。
記者們也是呼啦地猛衝上來,他們已經嗅到猛料的味道,七嘴八舌地問起來:。
“請問餘凡先生,按照您的意思,是說徐家的大公子徐河圖,和沈氏集團的沈天誠做的?”
“莫非,您是在暗示他們的合作中有其他目的?徐閥入侵H市本土市場,別有用心?沈天誠在出賣我們H市本土集團的利益?”
所有人腦洞大開,無數猜測紛至杳來,而國人嘛,從來都是不憚以最邪惡的目的去揣測別人的,尤其是劣跡斑斑的沈氏集團,本就漂白沒多少年,很多老記者依舊記得他們的黑道背景,而徐家是龐然大物,一尊巨無霸,人人都對其敬畏三分,順便也就多疑三分。
徐河圖簡直吐血,怒火熊熊:“那混蛋!他竟然敢沒有證據就胡說八道,簡直無恥!雖然是我們做的,但他根本沒法找到一點點證據的!他是誣告,我得將他告上法庭,讓他公然道歉,償還我損失的榮譽!”
直播中,餘凡噙着令徐
河圖火冒三丈的賤笑,趕緊鞠躬道歉:“不好意思啊,我只是覺得我在H市所有曾經招惹的人物中,唯一有動機如此謀害我,不惜支付兩百萬也要騙我說出將回天九針免費分享的苦大仇深之人,非他們莫屬。而且,能夠搞到軍用級竊聽裝備的,也就只有上京徐家。當然,我在此鄭重聲明:我的推理完全沒有證據,純屬瞎說,完全是從厚黑學的‘誰獲利誰就是犯人’的邏輯來推演的,的所以你們切勿當真。如果因爲此事騷擾到徐河圖和沈天誠他們,我深表歉意。”
徐河圖聽到餘凡的道歉,卻根本就沒有半點的舒爽,神色依舊驚怒,咬牙切齒道:“那傢伙,如今對公衆假惺惺道歉就想息事寧人,但他如今挾着治癒潘多拉病毒的大勢,民心所向,又是計謀無雙地將間諜的真實身份揭露,正在輿論義憤填膺同仇敵愾的時候,他突然爆料是我們,哪怕事後他解釋,也根本於事無補!何況,他那能叫解釋嗎?”
徐河圖歇斯底里地狂怒咆哮:“混球!聽他說的那一番話,字字誅心吶!如今,我們已是百口莫辯,光憑一個只有我們才能搞到軍用級竊聽設備,就根本無法解釋!就算沒有證據,但人人都會清楚就是我們!”
此時,沈天誠打來一通緊急電話。
一接通,徐河圖就同病相憐地喟嘆:“老沈啊,啥都別說了,今番我們認栽,那小子真的是賊眉鼠眼,稍微給他一點點機會,他就登鼻上臉,狠狠地給我來了一記摑臉啊……”
沈天誠怔愕,多疑道:“徐公子,您的情報網絡已經得到第一手消息?您已經知道陳鋼已經鋃鐺入獄,我的玄武堂完全毀滅?”
徐河圖一呆:“你說什麼?”
等沈天誠說清楚來龍去脈,將他的一條有力臂膀已經被警方斬斷的消息告知他時,徐河圖狂吼着噴出一口鮮血,而這一回,是真的在嘔血。他心力交瘁,連續挫敗,對一輩子順風順水未嘗敗績的徐河圖來說,簡直堪稱噩夢。
“我的六條臂膀之一,已被砍斷啊……”沈天誠狂怒交加,心火燥熱,一口氣悶憋在心中,險些觸發心臟病。
“雜碎!癟三!混球!豬玀!孽種……”徐河圖來來回回唸叨着,一把將青花瓷古董硯臺推落在地摔得粉碎。
……
記者們的提問完畢,本意離去的餘凡,卻是最終令他們滿意了,因爲他爆料出一個真正將輕易登上新聞頭條,霸佔所有報紙雜誌首頁的重磅消息!
“諸位,我本意沒想太快宣佈這一條消息,但既然出現那名商業間諜,也算是一個契機吧,畢竟我略微想了想,如果再過幾日宣佈的話,今日的事件一定會醞釀發酵,而到那時候,我再宣佈我將免費傳授迴天九針的話,一定會被網絡上的噴子和黑子們說是不堪忍受批評和輿論風暴,才如此做的。”餘凡淡淡道。
記者們目瞪口呆:“您……竟然真的要免費傳授迴天九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