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秦軍和黃瑩旁若無人的激吻,我確實有點羨慕了。這就好比別人有你沒有的東西,雖然你不是很在意那個東西,但你沒有。潛意識裡,你也希望能擁有一個。
長這麼大,我從沒交過女友,除了那天強吻小姨。剩餘的男女之間的事情我全都沒幹過。我不否認,我確實對那些事情充滿了好奇,充滿了嚮往。
而就在剛纔,我受到秦軍和黃瑩的影響後。有那麼幾秒鐘,我不自覺的把蔣婷幻想成了我嘗試第一次的對象。可是,當聽到她冰冷的冷哼後,我心中剛燃起的欲aa望,又徹底滅了。
蔣婷不理我,我也不會用熱戀貼她冷屁股。徑直走到沙發的一端,呆呆的坐着。蔣婷雙手環胸坐在沙發的另頭,沒有唱歌,整個包廂針落有聲。
漸漸地,秦軍和黃瑩激吻的吧唧聲,就成了包廂唯一的樂章。我真是不爭氣,又把目光看向了蔣婷,沒想到她也在看着我,只是那種目光充滿了挑釁。隨後,她豎起右手小拇指,狠狠鄙視着我。
真是搞不懂,這丫的從見我第一眼就跟我各種不爽,我特麼又沒招惹她,她爲啥要一次又一次的打擊我。
這時,坐在沙發正中間的秦軍猛地分開黃瑩的嘴,兩人都呼哧呼哧的喘着氣,顯然這場舌戰也消耗了不少體力。
過了片刻,秦軍拍了拍黃瑩的屁股,示意她下去。然後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蔣婷,豎起眉頭道:“臥槽,你們有仇啊,一句話不說一首歌不唱,酒也不喝。我們是找樂的,不是出來賭氣的。要再這樣下去,那咱們還不如打道回府得了。”
蔣婷撇着嘴,還是不屑一顧的表情。
黃瑩指着我問她:“怎麼,他不是你的菜?”
“就算他是菜,那也是又難看又難吃的豆芽。在大街上隨便找個男人,也比他強多了。”
當真是小弟插墳頭,日鬼了。我蹭的一下站起來,有些惱怒道:“說清楚,我怎麼就像豆芽菜了?”
“說你是豆芽,那是便宜你了。說難聽點,其實你就是大便,看着就讓人糟心。”
“蔣婷……”秦軍和黃瑩異口同聲,前者義憤填膺道:“你特麼說話注意點分寸,陳陽是老子的兄弟。”
蔣婷吐了吐舌頭,顯然是很忌憚秦軍。而後,她幽怨的瞪我一眼。黃瑩趕忙起開幾瓶啤酒,遞給我和秦軍各,讓我們喝酒,然後她拉着蔣婷去點歌唱。
化解了尷尬的氣氛,秦軍倒也沒再在這個事情上深究下去,拿起啤酒瓶,和我碰了一下,然後仰頭喝了一大口。哈了口酒氣,他把多半瓶啤酒放在茶几上,若有所思的看着我:“陳陽,到底遇上啥事了,感覺你今天很不正常啊。”
我也猛灌了幾口酒,苦笑道:“秦哥,我可能要被學校開除。”
“臥槽,怎麼搞得,跟別人打架了?”秦軍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說,“我本以爲你是被別人打了。呵呵。那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呢?”
打架和被別人打當然是兩種概念,以前我性格軟弱,遇事就一再忍讓,秦軍知道這些,所以他猜測我被別人打也是有很大依據的。但實質上我確實是被冷天華打了,最後的反抗導致周濤的鼻樑骨斷裂,但對冷天華來說,卻無關痛癢。
我拿起酒瓶又喝了幾口,然後聳了聳肩:“暫時還沒什麼打算。”看了眼秦軍,忍不住問道:“對了秦哥,能不能告訴我你現在在做啥工作?”
“其實也沒什麼好隱瞞的。我在賭場做事。”
秦軍說,今年正月裡,他老爸被鄰村村民給打了,傷得不輕,在縣醫院重病房住了好久才控制住病情。他媽腦袋有點問題,早晚見了她都精神恍惚,所以當時只能秦軍天天守在醫院照顧他爸。
本來他打算今年到上海那邊進廠,這麼一來,他就走不開了。後來,他索性就打算留在縣城打工。可是我們縣的工作崗位很少,而且待遇也很低,每月千把塊錢養活自己就不錯了,還談養家。於是,秦軍就到處打聽能掙到錢的工作。
後來他聽說有家賭場在招人,月薪五千。在我們縣,月薪五千的工作簡直就是麟角鳳毛,而且當時秦軍根本沒其他選擇,只能到賭場上班掙錢。
找到那家賭場打聽後秦軍才知道,原來賭場招的不是普通員工,而是討賬的。每個賭場都會在自己的場子裡放高利貸,有些借高利貸的賭徒有能力在規定的時間裡還清,而有些則沒有。對於沒有能力償還或者不願還高利貸的賭徒,賭場就會找專門人去要賬,說白了,這些人其實就是賭場的打手。
這倒能解釋,爲什麼秦軍的左臂上會有一道刀疤了,想必是討賬時和對方發生了衝突留下的。
想到這,我不禁打了個寒顫。
“秦哥,我挺佩服你的,敢幹那種職業。”我由衷道。
秦軍點了支菸抽起來,擺擺手:“佩服我?別逗了,要不是當時走投無路,我也不會幹這種事情。人啊,一旦被逼上絕路,什麼事情都敢幹。”
人都是被逼出來的,這句話我倒是很贊同。就拿今天下午的事情來說,如果我不是被逼急了,就憑我的膽子,敢用石頭招呼周濤?恐怕連反抗都不敢。
這時,黃瑩和蔣婷點了首鄭智化的《水手》唱起來,時而輕快時而激昂的旋律,振奮人心的歌詞。可以說,這首歌能流傳至今,也正是因爲它是經典的勵志歌曲。它能喚醒任何人對未來的嚮往,能激發出奮鬥的動力。
恍惚中,我覺得我對未來不再那麼迷茫了。有道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即便我被學校開除,那就一定能代表我這輩子徹底完了?
我真的不甘。
一首歌唱完,黃瑩和蔣婷都放下話筒,跟我和秦軍喝酒。很快,每人都扔掉了一個空酒瓶。黃瑩轉身走到秦軍旁邊坐下,而蔣婷在看了看我之後,也來到我身邊坐着。
我能感覺到,此刻的蔣婷似乎已經將剛纔的不愉快拋之腦後,就像變了個人,雖然依然沒搭理我,但也沒赤aa裸裸的鄙視我。
而且,既然她主動坐到我旁邊,心裡肯定是想跟我和好,但礙於面子,又不好意思開口。此刻秦軍和黃瑩都看着我,前者還對我努努嘴,示意我放主動點。
想了想,我將一瓶起開沒喝的酒瓶遞給蔣婷,自個兒也拿起一瓶,笑道:“蔣婷,這瓶酒就當是我爲以前的不愉快給你賠不是吧,別放在心上了。來,我們走一個。”
“跟你這種人置氣就是跟自己過不去,我纔沒放在心上呢。”蔣婷口是心非道。接過我遞過去的酒瓶,和我一碰,就很豪爽的喝起來。
ktv裡面的啤酒都是小瓶裝的,三百六十毫升,稍微有點酒量的人就能一口氣喝完,蔣婷就是這樣,但我不行,不過最後還是喝完了。
這時,黃瑩打趣道:“陳陽,你乾脆跟蔣婷在一起得了,雖然她跟我一樣都沒讀過幾年書,但我可以保證,她人不錯。你們在一起,以後出來耍也不會顯得孤單,多好啊。”
跟蔣婷在一起?
說實話,我真沒這麼想過,雖然我對她還有絲絲感覺,可我和秦軍不是一類人,他可以笑着玩弄感情,我卻做不到。如果我交了女朋友,那我肯定會竭盡全力維持那份感情,儘可能的走到人生盡頭。
一時間,我猶豫了。
蔣婷見我這副表情,頓時又不爽了,怒視我一眼,隨即對黃瑩道:“跟他在一起,我還不同意呢。追我的人那麼多,隨便拉一個出來也比某些人強啊。”
秦軍笑呵呵的看了看我,然後起身走向門口,將包廂裡面的燈光調至到最昏暗的地步,邊走回沙發邊說:“現在這個社會,在不在一起有那麼重要嗎?反正我覺得兩個人在一起的最終目的就是打aa炮,只要互相都有那個想法,在不在一起又有什麼關係。黃瑩,你說對吧?”
“對你媽個頭,臭不要臉的!”黃瑩笑着罵道。
“我不要臉?操,每次幹那事的時候,老子都累成狗,爽的卻是你。你特麼還有臉說老子不要臉。”秦軍說着就坐在黃瑩的大腿上,然後雙手齊下,遊走於她的身體,而嘴巴,再次含住了黃瑩的紅脣。
這畫面實在太香豔了,看得我頓時有了反應,急忙把視線挪開。我現在才知道秦軍爲什麼要把燈光調暗,他是擔心燈光太亮我放不開,不然依他倆的瘋狂程度,還在乎燈光問題?
而此刻,秦軍和黃瑩玩熱吻,想必也是爲了刺激我和蔣婷。想到這,我不禁用餘光看了看坐在旁邊的蔣婷,她時而看向黃瑩那邊,時而又收回目光。不久,我就看到她的胸脯起伏的厲害了。
她故意往我這邊挪了下,然後別頭看着我,質疑道:“陳陽,你到底是不是個男人,還是說你其實就是個性aa無能,任何時候都沒欲aa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