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姒處理好了他們扔下的爛攤子,公司的人都在找封簡,她只好費精力去找封簡。!
事實,她對封簡的瞭解也不是很多。
她不知道封簡躲到哪裡去了,更不知道封簡好端端的爲什麼扔下了這些事不管了。
在嘗試着給封簡打電話打不通後,她才滿城開始亂轉。
最後還是抱着那麼一絲絲的希望去了封簡的住所,也是怎麼敲門都沒有人開,她還特地去問了樓下的門衛,門衛說封簡回來過,這幾天都沒有見到他出來。
這讓唐姒更加確定封簡是躲在家裡,只是躲着不見人而已。
她又重新返回了封簡所居住的地方,按了不下十遍門鈴又是拍門又是叫喊的,裡邊還是沒有人迴應,她纔開始捉摸起直接解鎖。
試探了三次,門鎖開了。
她該慶幸的是封簡的門鎖是指紋加密碼,她之前來過,被封簡拉着錄取過指紋,但是密碼,她不知道,完全要靠瞎蒙。
成功解鎖,得以順暢進屋。
一打開是撲面而來的酒氣,整間屋子都處於昏暗沒有任何光線的情況,她摸到了牆壁的開關。
燈光一開,屋內大亮。
唐姒驚呼,“天吶!”封簡這是瘋了嗎?
該不會這幾天在家裡,封簡只顧着喝酒了吧?
真不是她反應太過誇張,而是現實真的有這麼誇張。
封簡的屋子內橫七豎八的全部都是酒瓶子,紅酒瓶還有啤酒罐,還有不同等級的烈酒都被喝空了扔在地。
木地板甚至還有被砸碎了的玻璃酒瓶的玻璃渣子,她小心翼翼的在屋子內挪動,四下看了眼。
當初他興致勃勃給她介紹的那個大酒櫃,現在櫃子門開着,裡邊的酒空了大半。
他這幾天躲在家裡喝酒,照着這個喝法人還不得喝死,喝得酒精毒?
酒精毒?
唐姒猛地一激靈,該不會是真的出了事吧?
客廳沒有人,她直奔臥室而去。
臥室的門都沒關,跟客廳一樣,甚至客廳還要亂。
除了酒瓶,還有掉落的裝飾畫和櫃子裡他喜愛的書籍和擺設,至於封簡,他臥倒在櫃子旁,身都是櫃子裡掉落的書籍。
見狀,唐姒心一緊,踱步過去,試探着叫了幾聲,見封簡毫無反應,她才動手去推他。
在查探到他還有生命體徵時,才鬆了口氣。
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有多緊張,她看封簡臉色煞白,知道他肯定是飲酒傷身了。
——
封簡處於自責無法自拔,他素來不愛飲酒買醉,更看不起這種人,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會成爲這樣的人。
成日飲酒買醉,只有喝酒喝的糊塗了纔不會想起來褚江辭是因爲他纔出的事,年紀輕輕要斷送了未來,是他害得蘇喬安母女變得孤零零無依無靠。
他怎麼能原諒自己?
每一口酒飲入口都是苦澀的,他不知道該如何做才能夠補償蘇喬安母女,也不知道怎麼樣才能讓褚江辭甦醒。
事情已經遠遠超出了他最初的計劃,他無法彌補因爲他而產生的過錯。
這種窩囊感也還是第一次產生,他委實無法面對才選擇了他最看不起的方法逃避責任。
他不知道日子過了多久,也不知道外邊都發生了什麼。
昏死過去的時候,他什麼都沒有想,腦袋空空如也。
再次清醒時,方纔發覺頭痛欲裂。
“別動。”唐姒在一旁守着,看他醒了才忙阻止了他胡亂動彈,“你還在打點滴,手別亂動免得走了針。”
“……”
封簡擡眸看,見她一臉嚴肅的按着他的左手不讓他亂動。
“唐姒?”
“怎麼?”唐姒沒好氣的說,“你倒是真好,躲在家裡喝酒,將爛攤子都扔給我來收拾,眼下喝傷了身體還得我給你叫醫生,封簡,到底你是司還是我是司,我怎麼覺得我較像是你的下屬呢?”
她確實是快被封簡給氣死了,這都什麼時候了,他竟然還有心思躲在家裡喝酒!
公司那一大堆的事都還沒完成,加先前他們惹下的禍端都還沒解決,全都丟給了她來處理,她能怎麼做?
“抱歉……”封簡難得會這麼沉默。
他這一次受到的打擊不小,幾乎快站不起來了。
“道歉有什麼用?你要是真的覺得對不起,不如等出院了去公司班幫我。”
“唐姒”封簡叫住了她說,“我想辭職,這份工作我可能做不了了。”
唐姒一怔。
其實,她本來沒想以公司現在的規模來捆住封簡的雙腳,她知道封簡遲早有一天會離開,只是在這種節骨眼,他說要離開離開?
唐姒嘲諷掀脣,“我原本以爲你是個多麼有才華的人,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你連做人都不會好好做,工作能力再強也沒什麼用。”
“你……”
“我怎麼了?我說錯了嗎?”唐姒嚴肅的板着臉,“你知不知道現在有多少人在等着你出面?所有人都在找你,而你躲在家裡喝悶酒,好,我能理解你因爲褚江辭出事兒內疚自責,可是總得有個度吧?褚江辭現在這個樣子,你還指望着他來管嗎?連你都要放棄了,那褚江辭受傷真的不值得,封簡,我真沒想到你會是這樣一個落井下石的小人。”
“我不是!”封簡激動的回覆。
他沒有落井下石,他只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
褚江辭和他大哥交情匪淺,他和褚江辭亦敵亦友,也不是一點朋友之誼都沒有。
正是因爲這樣,他纔會不知所措。
褚江辭受的不是輕傷,他要是變成了植物人,那自己是那個罪魁禍首。
他真的無法接受這樣的現實,更懼怕去面對,或許……他是個懦夫。
“你不是嗎?褚江辭現在這樣,能幫忙的人只有你了,而你呢?你因爲自己的膽怯和懦弱不願再出面,將所有的爛攤子全部都扔給別人去處理,你不止是個小人你還是個沒責任沒擔當的懦夫!我真後悔將你招進公司!”唐姒聲厲色荏的說着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