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簡半躺在牀看了唐姒很久,唐姒都沒醒過來。
最後他起了牀,從她的臥室出去後,看到餐桌留下了雙人份的早餐,他挑脣一笑。
這做早餐的人肯定是蔣穎,想來蔣穎應該是知道他過來了,所以才特地準備了兩份早餐留着。
唐姒這個室友倒是很有眼力勁兒,從他開始接近唐姒開始,蔣穎不斷的給他洗。腦,王婆賣瓜一樣自賣自誇,將唐姒說的天有地無,好像錯過了是個天大的罪過。
真不知道唐姒那種安靜內向的性子是怎麼交到這種外向活潑的朋友的,她們在一起相處不會有任何的障礙嗎?
無論如何,封簡還是很滿意蔣穎的聰明識大體。
知道有人來了所以準備了雙份早餐,早起了也沒有來打擾他們,而是悄無聲息的離開了這裡,將空間留給了他們。
說起來,他似乎還應該感謝一下蔣穎。
只要有蔣穎在基本不會冷場,而且蔣穎還挖空心思要將他們兩個人湊在一塊兒,想盡了辦法找藉口離開,是爲了給他們留下單獨相處的時間。
他這裡是一點問題都沒有,還很樂見其成。
有問題的是唐姒,她太固執了。
不願意相信他,也不願意相信蔣穎,對感情的事閉口不提。
若不是這段時間他逼迫太緊,讓唐姒不得不開始重新審視她內心真實的情感,恐怕她還不會意識到她的心其實早慢慢開始偏移了。
問題的根本癥結還是在唐姒身,到現在,也依然還是唐姒的心態問題。
她肯正視了又不肯誠實的面對,什麼都悶在心裡不願意和他們說。
要是真的不夠了解她,說不定真的會覺得她陰陽怪氣難相處,會選擇徹底和她鬧掰。
好在無論是他還是蔣穎,他們都有心底的一杆秤,對唐姒最近的所作所爲也能夠理解,所以纔會能忍則忍,從不跟她起正面衝突。
他們其實都在等着唐姒調整自己的心態,肯主動將心事跟他們說。
也知道逼不得急不得,所以他們願意給時間讓唐姒去自我調整。
封簡洗漱過後,坐在了餐桌旁吃早餐,他在想着接下來該如何做,等唐姒醒來後,她肯定又要保持着之前的那種態度,要將他給趕走。
他也不想逼急了唐姒,可是也不願意一次次的被唐姒推開。
尤其是在發生了關係後,他可不想這麼被剔除出她的生活,他還什麼都沒來得及說,唐姒決絕的一個人離開了,連句話都沒有給他留下。
他深更半夜的找門來,還被她轟走。
這個女人絕情也是真的絕情,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
連第一次都可以不在乎,還能說出他們都是成年人只不過是各取所需這種話來,真搞不懂唐姒腦子裡都裝了些什麼。
儘管他是在國外長大,也知道現在社會關係是很開放,可國內的大部分女性對這種事還是很看重的吧?會較在意第一次是給了誰,他相信唐姒願意給他證明了她喜歡自己,他只是無法接受唐姒在將她自己完整的交給了他以後,又翻臉不認人,好像之前的事情都是一場夢。
呵,唐姒是這麼說過來着,要當之前的事都沒有發生過,他們之間也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她說出這番話時還真的是面不改色,她倒是灑脫,連這種事情都可以不在乎。
可惜,她不在意,他在意。
他斷然沒有讓唐姒隨心所欲由着她的性子來做事的可能,她越是不想承認,他越是要逼着她承認,直到她不得不妥協,爲這次的事情而低頭。
——
唐姒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公司的人也打電話來過,只不過是被封簡給接了,所以唐姒什麼都不知道。
一覺快睡到了午,她睡得很舒服,半夢半醒間爬起了牀去廁所,一邊揉着眼睛,神色飄忽的往廁所跑,完全沒有想起來家裡還有其他人在。
進了廁所後,她毫無形象打了個哈欠,完了廁所纔想着要洗漱,拿了牙刷擠好了牙膏,等她後知後覺的發現到不對勁時已經晚了,她將牙刷從口拿出來,看着手的牙刷發呆。
這個牙刷好像不是她的呀……
他們傢什麼時候有過這種牙刷了?
走神之際,身後傳來了聲音,“那個牙刷是我的。”
“……”
唐姒驚愕的回過頭去,看見環胸倚靠在門邊的封簡,拿着牙刷的手直覺正在發燙,她忙將牙刷扔了,隨後用漱口杯接了乾淨的清水漱口,擦乾淨了嘴的白沫才說,“你怎麼還沒走?”
她現在是清醒了,剛剛睡迷糊了剛醒過來所以也沒想起來家裡還有個男人在,而且這個男人還是她最想要躲避的對象。
封簡嘖了聲,“我要是這麼走了,豈不是給了你逃脫責任的機會?”
“什麼?逃脫責任?”唐姒想起昨天晚封簡說過的話,臉都黑了,“你還有完沒完啊?爲了這件事大半夜的跑到這裡來找我,到現在還不死心你也是真的夠執着啊!”
她搞不懂了,怎麼封簡非要選擇纏她?
她的態度一直很明確,即便是發生了關係也不代表他們兩個人得在一起,所以,她根本沒有拿昨天的事當回事兒,爲什麼封簡死揪着不放了呢?
想想昨天封簡說的話,她都覺得頭疼。
封簡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難纏了?以前也頂多是嘴說幾句,被她拒絕後,他還很容易生氣,不過倒是不會這麼難纏,他還是有底線的,現在他好像什麼都不在意了,一點都不在意她說了些什麼難聽的話,怎麼趕都趕不走,說得再怎麼明確,他也只當是她在放屁,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更關鍵的是她真的拿這樣厚臉皮的封簡無能爲力,趕人吧?她力氣沒有對方大很容易吃虧,再者說算趕走了,他也可以用各種理由出現在她身邊。
可要是任由他這樣吧?只會助長他的氣焰,他會更加聒噪的纏着她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