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巖在車裡狼吞虎嚥的吃東西,這麼一大早的跑過來,他連早餐都來不及吃。
他不懂了,蘇律師一個人膽子怎麼這麼大!這冷悽悽的墓園,要換作他一個大男人獨自一人過來都覺得瘮得慌,她還要一個人跑進去,不怕嗎?
車前的擋風玻璃的水珠暈染開,林巖一怔,豆大點的雨滴順勢而下。
不一會兒,雨勢如破竹,狂風暴雨說來來。
林岩心底咯噔一下,完了!蘇律師一個跑進去沒拿傘!下這麼大雨還不得被淋死?要是受了風寒感冒了,總裁和董事長還不得剝了他的皮!
他翻了傘出來,剛推開車門下車看到站在車邊的男人。
“總裁?您怎麼來了?!”林巖被褚江辭嚇了一跳,今早還說沒空的人,現在突然跑了過來。
“蘇喬安呢?”褚江辭廢話沒多說,看了眼車內沒有人,他問,“她沒跟你在一起?”
“蘇律師一個人進去了,她不讓我跟着,我……”
林巖話都沒說完,眼前沒人了,他撐着傘,看到行色匆匆的背影漸行漸遠。
“唉…”林巖嘆氣,“這要是叫什麼都沒有的話,狗都不信吧?”
總裁人都親自來了,那沒他什麼事,他也不用跟着瞎操心。
林巖鬆了口氣,復又跟了去。
等他找過去,看到自家總裁撐着傘獨自一人站着沒動,林巖狐疑的前去,“總裁,您怎麼還傻站在這兒?蘇律師呢?”
“蘇……”林巖說着話,目光一轉看到了不遠處的兩人。
朦朧雨幕,那一男一女相擁着,彷彿天地都化爲了虛影。
林巖大驚,指了指那邊的人,“那…那不是……”
“誒!總裁!”他壓着聲喊了一句,見褚江辭走了,他看了看那邊毫無反應的兩人,又看了看獨自離開的褚江辭,他一狠心,急忙跟了去。
這下可慘了,總裁頭真下是真綠了,還是被他一直以來不當回事兒的女人給戴了一頂綠帽,總裁這麼驕傲的人,能受得了這個?
怕褚江辭出事,林巖只能跟去。
——
“謝謝。”蘇喬安微微撤開了身,牽強的笑了笑。
莫雲朗笑着說,“我以爲我們已經是朋友了,沒想到在你心底,我們還是需要這麼客套的陌生人。”
“這不是客套,是禮貌涵養。”蘇喬安辯駁。
她獨自到這兒來,有一肚子的話要跟蘇蓉說,可是杵在墓前發呆了很久,她都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後來,她碰見了早到了墓地來的莫雲朗,他是到這兒來祭拜他的親人,恰好遇見。
還沒說幾句話開始下雨了,莫雲朗帶了傘,幫她撐了會兒,躲了會兒雨。
沉重的往事壓得她透不過氣來,一到蘇蓉墓前,她想起了是因爲自己才造成了不可彌補的過錯,她很累也很悶,呼吸不暢。
莫雲朗看出了她的僞裝,借給她一個肩膀。
她可能…是太渴望溫暖了,尤其是在這種時候,她太期盼陪伴,所以她沒有拒絕莫雲朗的好意。
輕輕的靠過去,額頭抵着他胸膛。
卸下了重擔,鬆懈了防備,她只需要休息會兒,最起碼能夠有個喘氣的機會好。
緩過神來了,蘇喬安立馬從他懷裡出來。
莫雲朗輕笑,“你這樣倒有點像是卸磨殺驢,過河拆橋。”
“如果你非要這麼認爲,那麼我也沒辦法。”蘇喬安一本正經的回答。
“先走吧!我看雨越下越大,要是時間太晚,說不定難回城。”莫雲朗是瞧着雨勢越來越大,一時半會兒的,估計停不下來。
蘇喬安輕嗯了一聲,她微微轉身看着蘇蓉的墓,彎身鞠躬後才離開。
了車,莫雲朗將紙巾盒拿給了她,又從後座將毯子給拉了過來,“你先擦乾水,裹着毯子取取暖。”
“我沒那麼嬌氣。”蘇喬安好笑的看着他,見他固執的硬是要將毯子給她,她才收下。
下山回城的路,莫雲朗問,“怎麼他沒陪你一起過來?”
“他很忙。”
“哦~”莫雲朗不置可否,他看了蘇喬安一眼,見她神色疲倦,方纔開口,“你先睡會兒,回城還要一個多小時。”
蘇喬安輕輕點了點頭,靠着車座,摟緊了毯子,閉着眼睛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褚江辭怎麼會陪着她來?他最看不起蘇蓉,也瞧不她們這樣的家庭。
馮曼麗覺得她配不褚家,褚江辭覺得蘇蓉低賤。
說實話,蘇喬安都不知道自己在堅持什麼…
她的骨氣好像蕩然無存,卑賤的可笑。
“喬安?喬安?”
她隱約聽到有人在叫她,蘇喬安迷迷瞪瞪的睜開眼,看到莫雲朗時,她一怔,“怎麼了?”
“前邊山體滑坡過不去,可能得等一兩天才能通車。”莫雲朗略無奈的解釋。
開車不過半個小時,才發現前邊交警攔路了,他沒吵醒蘇喬安撐傘過去探聽才知道是今天大暴雨沖垮了前邊的山體攔了路,現在已經安排了來清理路障的人,不過這一兩天是沒法回去了。
“那怎麼辦?”蘇喬安問。
莫雲朗,“只能去附近的農舍招待所住兩天,等這邊能通車才能回城。”
“……”蘇喬安有點鬱悶,好不容易出趟門,至於這麼倒黴嗎?碰下大暴雨算了,現在還山體滑坡衝了路走不了,被困在這邊動彈不得。
她無精打采的坐着,任由莫雲朗開車過去找農舍招待所。
去的不湊巧,因爲路不通的緣故,很多過路的車輛都被困在了這裡,等到他們辦理房間的時候,招待所剩下一間房。
莫雲朗安慰着她,“沒事,大不了我睡車裡或者打地鋪都可以。”
她沒推脫,“要委屈你兩天了。”
她懷着孕不可能睡地板,也不可能睡在車裡,特殊情況特殊對待,她是不會跟旁人假客套的。
“蘇律師?”林巖手裡還提着熱飲,在前臺看到蘇喬安跟莫雲朗兩人,既感到詫異又驚悚,“你們…你們來開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