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說他的心態也有問題,他不能讓自己的這種思想影響到沈凝歡,在沈凝歡面前,他都是儘量保持着冷靜,在她害怕或者情緒不穩定的時候,他還會盡力去安撫她。
他不想看見她難受的樣子,也不想看到惶惶不可終日,因爲一個孩子就攪和的永無寧日,寢食難安。
好在她的自我調節能力還算不錯,也還能夠保持基本的鎮定。
在害怕過後,她還是能夠慢慢的將心態調整過來,沒有那麼的不安,到如今,她的心態已經好了許多,面對孩子的態度也端正過來了。
他也不是傻子,懷孕之初,沈凝歡的不高興他也看得出來。
她是不想要的孩子,應當說是還沒有做好要當父母的準備,所以忽如其來的兩個孩子佔據了她的生命,給了她不小的驚嚇,她很慌亂,很無措,也不知道該怎麼樣去面對。
實際上,他覺得孩子的到來是最寶貴的一個驚喜。
可是他不能去勉強沈凝歡也跟自己一樣在聽到自己即將要爲人父母的時候是掩飾不住的高興,她會害怕是正常的,就像是結婚一樣,從最開始,她也沒有做好心理準備說要再去接受一個陌生人。
所以,在她感到害怕的時候,他只能說盡量的安撫她的情緒,讓她慢慢接受這個現實。
她並不喜歡孩子,應當說很討厭孩子,也不想成爲一個媽媽。
在她剛確定懷孕的時候,溫昊倫都害怕沈凝歡會瞞着他去將孩子打掉,所以那段時間,他比沈凝歡還要精神緊張,總是二十四小時的盯着她,就是不給任何時間讓她獨處。
他就是怕沈凝歡會趁着自己不注意的時候跑去醫院將孩子給打掉,孩子來了,他們應該感到慶幸,就算不喜歡,也不能夠那樣隨意的就決定了孩子的死活。
能來到這個世界就很不容易了,要是將孩子給打掉了,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還能夠保持着原來的心態平和的面對沈凝歡。
好在沈凝歡雖然說不喜歡這個忽然到來的孩子,卻也沒有萌生出說要打掉孩子的危險想法,她還是讓孩子留下來了,並且慢慢的接受了這個孩子的存在。
是在她懷孕過了頭三個月後,溫昊倫才能徹底安下心來的,因爲那個時候已經過了最好打掉孩子的時間,他也不用再去擔心她會揹着自己將孩子給弄掉。
溫昊倫就是從那裡開始,安安心心的陪着沈凝歡養胎,直到醫生說沈凝歡肚子裡懷了兩個,他才心態變了。
兩個孩子啊?
一次兩個,雙胞胎,這種福氣也不是每個人都有的,所以他無時無刻不在感謝着上天給他的恩賜,讓他能夠成爲兩個孩子的爸爸。^
他更加期待孩子的到來,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兩個小寶貝。
可是……
隨着沈凝歡肚子越來越大,他也慢慢知道了孕婦在生產時候的痛苦,而且雙胞胎產婦在順產的時候更加容易出現難產的情況,他又沒有最開始那麼迫切了,他不想讓沈凝歡離開自己,更不捨得讓沈凝歡去吃苦受罪,對他來說,孩子還沒有沈凝歡重要。
臨產期慢慢逼近,他的心情也起伏不定。
這麼發展下去,他都覺得他也快抑鬱了。
他不知道爲什麼生孩子會這麼難會這麼痛苦,他特地去了解過,也去嘗試過那種痛苦,那根本不是一個普通人可以受得住的痛苦,每個媽媽能夠堅強的將孩子生下來,已經很不容易了。
想想蘇喬安,那個女人生孩子的風險好像比其他人要更高更麻煩,但是她都頑強的挺過來了,他想沈凝歡也可以的,她不會出什麼事的,也不會在手術的時候離自己而去。
從進家門開始溫昊倫就在發呆了,到現在還一副神遊天外的樣子,她不滿的推了推溫昊倫,“你想什麼呢?我叫你那麼多聲你都沒聽見啊?”
“怎…怎麼了?”
“我說你能不能去幫我拿衣服,我要洗澡。”她出了汗,黏糊糊的有點不舒服,早點洗了澡換了衣服也好早點休息,不想繼續折騰了,反正外邊天也晚了。
“哦……”溫昊倫後知後覺的去拉開了衣櫃拿了條孕婦裙出來,沈凝歡則是在浴室門口等着。
等他拿着孕婦裙來了後,她才拉開浴室門往裡走。
他就亦步亦趨的跟在身後,唯恐怠慢了她。
這段日子都是他幫着沈凝歡洗的澡,因爲她一個人在浴室不是很方便,肚子太大了也不好坐着,站一會兒又覺得累,最嬌氣的就是她了,其他孕婦恐怕都內有她這麼嬌氣,這不行那不行的,偏偏他還無法拒絕,他就想看着自己的太太能夠安安心心的生活,可以隨意的去過自己想要的日子,想要什麼就有什麼,就當是彌補她過去的不幸。
她的父母不重視她,他重視,她的父母不愛她,他愛。
自己的人自己寵着,好好擁護着。
要是他不疼的話,也沒有人能疼她了,沒有人會毫無理由的對她好。
他很心疼沈凝歡在遇到他之前遇到過的一切不公,但是也更加慶幸自己能夠在恰當的時機出現,還能夠彌補她受到過的傷害和冷待。
在浴室,沈凝歡就坐在凳子上,乖乖等着溫昊倫給她洗背,她也不動就很乖巧的坐着,溫昊倫笑,“你要是平時的時候也有這麼乖就好了。”
“我平時怎麼了?你是說我平時脾氣很差嗎?”沈凝歡覺得自己脾氣也挺好的啊,又沒有跟溫昊倫吵過架,也沒有總是跟他鬧矛盾,好像在懷孕之前,她都沒有做過什麼讓人很不滿的事情來?
怎麼從溫昊倫的嘴中,她聽出了那麼一絲絲的嫌棄,好像她做了什麼很不好的事情一樣。
她脾氣那麼好,溫昊倫還不知道滿足的嗎?
“你脾氣很好,是我胡說八道。”他可不管再激怒她了,這小祖宗要是現在較起真來就沒完沒了,他可受不住,而且這會兒也不太合適爭辯這種過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