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程度的案子不足以讓她煩憂,換作是以前,她是不會接這種難度係數低案子的,本想拒絕,卻在聽到利空公司後臺是褚江辭後改變了主意。
“有利空的資料嗎?”蘇喬安問。
“有,在你前座的擋板裡有個件袋,件袋裡是利空公司的相關資料以及這次案子的詳細情況。”
蘇喬安沒多說,伸手去摸索,拉開了擋板,件袋順勢滑出。
等紅綠燈的時候,她趁機看了一眼資料。
資料顯示利空公司才註冊不滿一年,這種小型公司,又沒有信譽度,葛靜怎麼可能甘願冒險和這種公司合作?
她翻了翻,這才發現了端倪。
利空的註冊人是姜家的人,現任總經理是姜福,而法人代表是姜可柔。
難怪葛靜會和利空合作,原來是因爲知道利空背後的人情牽扯。
蘇喬安嘲諷的勾起脣角,垂下手,側眸看向陳薇,“你們跟利空的人交涉過了?利空的人是什麼反應?”
“不願意按合同賠償雙倍違約金,這本來是很好解決的事,只……”陳薇有點忌諱褚江辭這個話題,她怕蘇喬安會心底不舒服。
“說下去。”蘇喬安神色未變。
“只是利空掌權人是姜家,衆所皆知,姜家的女兒姜可柔是褚家未來的女主子,所以沒有人敢接這個案子,葛總之所以這麼着急,是因爲mg最近有好幾個大型項目啓動,公司賬目可挪用流轉的資金已經不多了,原本是想靠着和利空這一單生意大賺一把,沒想到利空會虧損這麼多利益,如今利空違約,連違約金都不肯賠償,葛總是咽不下這口氣,也急着需要這筆錢暫時性的週轉,好讓公司能夠正常運轉。”
陳薇的解釋,蘇喬安都認真聽了。
總結下來無非是因爲顧忌着姜可柔的特殊身份,才導致這再簡單不過的案子變成了燙手山芋。
“蘇律師,如果您真的不高興的話,可以不用……”
“我接了。”蘇喬安打斷了她的話,“這個案子我會負責到底,你回去告訴葛總,明天我會去公司跟她商議下案子細節。”
她說着讓陳薇靠邊停車,下車之前,她揚了揚手的件袋說,“這東西我先帶走了。”
“沒問題。”蘇喬安答應的這麼爽快,倒讓陳薇有點犯迷糊。
這樣做真的沒問題嗎?時隔幾年,再讓蘇律師置身於水火之,讓她親自去跟當初破壞她婚姻的小三對陣。
咦——陳薇一陣惡寒,要是換成她,她肯定沒有這麼好的心態。
蘇喬安說到做到,這個案子她接下後,仔細看了合同和相關資料。
案子倒是不難打,只是沒人敢得罪褚江辭,所以才滯留了這麼久。
這些天,她一直忙着案子的事,無暇顧及其他。
開庭當天,葛靜和她的助理率先到了法院,在法院外邊碰了利空的人。
仗着有後臺撐腰,姜福絲毫沒有將葛靜當回事兒,他笑得囂張,“葛總,你說這麼點小事兒你還要這麼興師動衆,還鬧到了打官司的地步,至於嗎?”
葛靜冷笑了聲,不屑於跟他說話。
看着葛靜帶着人率先進入法院,姜福輕嗤了聲,怡然自得的跟在後邊。
“姜總,您真的有把握不敗訴嗎?”姜福的助理小聲的問。
姜福哈哈大笑,“當然有把握!你知道我的女婿是誰嗎?只要有他在,沒人敢動我!再說這公司可是我女兒的,他們是夫妻,褚江辭能不護着自己人嗎?”
起初,姜福是有所顧慮的,但只要一想到姜可柔很快會成爲褚家的女主子,他什麼顧慮都沒了。
出了事,他找了姜可柔,姜可柔保證說會幫他解決,還說她今天會和褚江辭親自出庭。
有褚江辭坐鎮,任由葛靜怎麼鬧都翻不出什麼水花來。
姜福進了法院,因爲有恃無恐,所以在裡邊等着開庭時,格外的愜意。
跟姜福勝券在握的囂張樣兒截然相反,葛靜臉色不大好看,坐在外邊等着心底發慌。
“怎麼回事兒?她怎麼還不來?”葛靜壓低了聲問,“你去打電話問問,這都快到時間了!”
她是擔心蘇喬安臨陣脫逃,這要是在這種關頭,蘇喬安選擇撂挑子不幹,那她可完了!
助理恭敬的微微頷首,隨後離開,躲到了一側去打電話。
姜福瞥了他們一眼,笑得更加狂妄,“葛總現在認輸還來得及,要是等會兒開庭,葛總連律師都請不到,那才真是丟人丟大發了!”
“用不着你操心,我看你還是好好擔心擔心自己吧!”葛靜冷冷睨了他一眼。
姜福全然沒有將葛靜放在眼底,不過是個敗軍之將,沒什麼可威風的。
在外等候時,兩人的助理同時回來,在兩人耳邊耳語了一番,兩人神色各異。
姜福是欣喜,葛靜則是臉色鐵青。
姜福站起了身,“你是說真的?”
“是真的,我剛剛纔看到他們去停車。”
“走走走,出去迎迎他們!”姜福話音剛落,他要去迎接的人已經過來了。
姜可柔挽着褚江辭的胳膊往前走,笑盈盈的喚道,“爸。”
“誒!我剛還說要出去迎迎你們。”姜福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
他們這邊越是得意,葛靜越是擔憂。
她現在是騎虎難下,原以爲只要有蘇喬安這張底牌,不會輸,她萬萬沒想到蘇喬安會在緊要關頭當逃兵。
葛靜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下焦躁的心情後,笑着前跟褚江辭打招呼,“褚少,好久不見。”
褚江辭睨了她一眼,反應極淡的嗯了一聲。
葛靜碰了個軟釘子也不好再去搭訕寒暄,每過一分鐘,她心往下沉一分。
一直到開庭,蘇喬安都沒出現。
葛靜認命的往裡走,看到姜福挑釁的笑,氣的牙癢癢。
姜可柔和褚江辭坐在後邊,看到坐在自己身邊的男人,她心底不是沒有得意的,爲了讓他和自己一起來,她央求了很久。
葛靜和姜福對簿公堂,姜福極爲囂張的問,“葛總,怎麼你一人嗎?你的律師呢?”
他話音剛落,原本還緊閉着的大門被推開,剛從外邊進來的人,平靜出聲,“不好意思,我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