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喬安剛回家洗了澡躺在牀闔眸休息接到了宋誠的電話,聽宋誠話裡的意思,似乎是褚世雄有什麼事要宣佈,讓她趕緊回家一趟。
至於具體是什麼事,宋誠沒有明說,只讓她儘快趕回去。
沒轍,剛躺下休息的蘇喬安只能認命的起牀整理。
拿衣服換時,她忽然間想起來了褚江辭的話,“你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
捏着黑白套裝的手指收緊,骨節青蔥。
算了,左不過也剩下二十幾天他們的關係能結束了,說不定下一次家宴她不用再以褚家二少奶奶的身份出席。
褚江辭嫌棄她打扮老土,太丟份,她看了眼畫着紅圈的日曆,數了數,她跟褚江辭的婚姻也只剩下二十五天可以到頭了,沒必要給他找晦氣。
那當是最後一次,最後一次用褚江辭太太的身份回褚家。
Wωω•TтkΛ n•¢ ○
她放棄了老土的職業套裝,蹲下身拉開了衣櫃下邊的抽屜,從抽屜內最底下翻出了一條連衣裙換。
經過了次家宴風波,她已經學乖了,刻意去了眼鏡店配了隱形眼鏡。
剛戴去,眼鏡澀澀的,還有點疼,極爲不適應。
閉着眼,等那股難受的勁兒緩和了,她才睜開眼。
她不是不化妝,必要的場合也會給自己化妝,只是大多數時候,那副眼鏡遮住了大半張臉,旁人看不見,不需要給臉塗抹什麼。
坐在化妝臺前,蘇喬安有條不紊的給自己妝。
等她慢慢悠悠的弄完,宋誠安排來接她回老宅的司機也到了。
她下樓,坐了來接她的車。
“忠叔,您知道爸忽然間讓我們回去是因爲什麼嗎?”蘇喬安輕聲發問。
前邊開車的忠叔朝着前視鏡內的人和藹的笑了笑,“二少奶奶,這些事情我也不清楚,主子的事,我們當下人的是不會多問的,您等會回了家知道了。”
蘇喬安低低嗯了一聲,心內無聲嘆息,她知道會是這種結果,忠叔要麼是真的不知道,要麼是在裝傻充愣。
他們的口風都很嚴,算問了也問不出什麼名堂來,褚世雄不許他們說的,他們是一個字都不會透露的。
電控門緩緩打開,車子駛入褚宅後,停在了噴泉前邊。
蘇喬安下了車,透過噴泉,看着後邊巍峨壯觀的別墅,輕輕嘆了口氣,邁開腿往裡走。
褚家的人都是很會享受的,住的地方環境清幽雅緻,她第一次來褚家,還真跟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對什麼都感到新。
現在想想,估計那個時候開始,褚家的人對她這個他們心的下等人感到不屑了吧?
她很不喜歡褚家的氣氛,也不喜歡面對褚家的人,每個人都是眼高於頂,傲慢無禮。
哪怕褚世雄待她再好,她也無法真心喜歡這個家。
當初的熱情被時間滿滿消磨,她現在連自己都溫暖不了更不用提試圖去捂熱另一顆冷冰冰的心臟。
蘇喬安沒有進屋,一個人在花園裡閒逛。
她知道褚世雄讓人單獨種植了一片玫瑰花園,不許人採摘也不許人踐踏,哪怕花萎靡脫落了,也不讓人去將枯萎的花清理掉。
每年都這樣,養着一片玫瑰園,等着它自然枯萎脫落,禿了一片地後再重新栽種。
蘇喬安行走在幽幽小徑,空氣瀰漫着濃郁的玫瑰花的香氣。
穿過那片紅似烈火的玫瑰園,清麗的身影漸漸變得清晰。
槐樹下的人坐在了鞦韆,腳尖點地,輕輕晃動着,裙襬自半空劃出淺微弧度。
正是五月,驕陽似火,玫瑰花開的熱烈,槐花也靜悄悄的綻放開了花蕊。
風拂過,一穗一穗的白花串着隨風搖擺,很是雅緻,陣陣幽香撲鼻。
蘇喬安正專心想事,冷不丁聽到一聲巨響,她一愣,擡眸,看到眼前多了一個人。
一襲水藍色長裙襯着凝白如玉的肌膚,黑髮垂直落於後背,幾縷青絲垂在肩頭,黛眉清眸,脣如點絳。
丹鳳眼微微向挑起,褚天澤揚脣笑容溫暖,“你是二哥的老婆吧?”
“……”二哥?
蘇喬安狐疑的打量了眼前的男人一眼,淺灰棉t,休閒褲,腳穿着休閒豆豆鞋。
她見到的褚家人每一個都是妝容精緻,儀態矜貴,很少有穿着這麼簡單隨意的衣服亂晃的。
還有…他嘴裡喊着的二哥是?
“我忘了”褚天澤嘴角帶笑,“你應該不認識我,我纔剛剛回國,是褚家的小兒子褚天澤,也是你的小叔子。”
褚江辭還有個弟弟?這事從來沒有人提過。
蘇喬安面平靜無瀾,心底早已經掀起了洶涌波濤。
施施然起了身,禮貌又疏離的跟褚天澤打招呼,“你好,我是蘇喬安。”
褚天澤嘴角笑容更深,“嗯,我認識你,爸常常提起你,蘇喬安,蘇大律師,對嗎?”
“嗯”對這個忽然間冒出來的小叔子,蘇喬安是招架不住,她都不知道應該用什麼態度去面對。
原本是想在外邊躲躲,誰能想到好死不死的會在外邊撞一個從來沒有在褚家出現過的小叔子?!
蘇喬安本想找個藉口先離開,這一走神都沒注意到褚天澤朝着自己靠近了些。
等她反應過來時,一擡頭,湊巧鼻尖距離對方的下巴只剩下幾釐米。
褚天澤擡手將她頭髮沾着的落葉取了下來後,攤開在手心,“你看,你頭髮沾了東西。”
這動作旁人看着曖昧至極,蘇喬安不習慣跟其他男人靠的這麼近,也意識到了跟這個憑空冒出來的小叔子在這麼安靜的地方太親密了不好,
他的舉動無疑於太過隨意,而且十分自來熟,這讓蘇喬安很不舒服,心底不悅,細細的柳眉一蹙,往後退了一步,高跟鞋踩到了石頭腳一滑,差點跌倒時被褚天澤拉了回去。
褚天澤攬着纖細的腰身,關切詢問道,“你沒事吧?”
“沒事…”她語氣不自然的回了話。
“你們在做什麼!”剛想推開褚天澤,幽冷陰沉的男人嗓音便從後響起,激的她身子一僵,汗毛倒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