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馮曼麗大驚,“你不是已經簽了離婚協議書嗎?少在這兒唬人!”
“馮女士,我有必要跟你科普一下我國的離婚條例,除了起訴離婚以外,還有協議離婚,我和褚江辭雖然是屬於後者,但是我們沒有去民政局辦理過離婚手續,也是說我和他的離婚手續沒走完,我們的離婚無效,現在,我和褚江辭依然隸屬於夫妻關係,你懂了嗎?”蘇喬安笑着迴應。
馮曼麗被氣得不輕,“江辭,她說的是不是真的?”
“的確是真的,我和喬安沒有正式離婚。”
“你!你真是糊塗啊你!”馮曼麗快被自己的兒子給氣死了,好不容易纔將這麼個喪門星給趕出家門,現在又跟她說他們還沒有離婚,“江辭,你是不是真的想將我氣死才甘心啊?”
“媽,我和她的婚姻關係從過去到現在從來沒有結束過,如果你覺得接受不了,那我和她搬出去,住在外邊,這樣眼不見心不煩。”褚江辭極爲冷淡的提出了他的辦法。
可聽在馮曼麗耳裡,他這是要挾,如果她不認可這段婚姻,那麼他帶着蘇喬安搬走,以後和她斷絕關係。
一次,她已經見到了褚江辭維護着蘇喬安的決心了,她這個兒子也不知道被蘇喬安給灌了什麼迷魂藥,吃了秤砣鐵了心,硬是要將蘇喬安留下來,還不惜跟自己吵架。
“你怎麼能這樣對我……”姜可柔喃喃低語,“爲什麼要這麼對我…我什麼都給你了,你爲什麼還要這麼傷害我?”
蘇喬安看着姜可柔傷心欲絕的模樣,一時倒是分辨不出她這是裝的還是真的。
算是真的,她也不介意落井下石一番,“你問他爲什麼這麼對你啊?那還不是因爲他不喜歡你啊!怎麼這麼快又問這麼愚蠢的問題,嗯?”
姜可柔臉色發白,眼底蓄着淚光,楚楚可憐的看着他們,“她說的是真的?你真的不愛我?從以前到現在,你從來都沒有對我動過心,沒有愛過我嗎?“
“他以前有沒有愛過你,你心底沒有一點底數嗎?你覺得這種問題問着很好玩兒是不是?”蘇喬安根本不給褚江辭回答的機會,“算他過去愛你,現在是現在,人心易變你沒聽過嗎?現在的褚江辭,他的心根本不在你身,像你跟我說的那樣,和一個根本不愛你的人相處,緊緊抓着對方又有什麼用?變了心的人,他是不會因爲你的軟弱而心軟的。”
她不過是將過去姜可柔給她的羞辱還給姜可柔而已,也沒說什麼很過分的話,姜可柔卻像是受了多重的刺激一般,掩面而去,看得蘇喬安一臉懵然。
一場晚宴不歡而散,臨走前,她還被程靜給死死瞪了一眼。
姜家的人陸陸續續的離開了,馮曼麗也被氣得頭疼,看到褚江辭和蘇喬安站在一起,更加不舒服,立刻便讓傭人扶着她回房休息。
偌大的餐廳只剩下他們兩人,蘇喬安看了眼桌還沒動過的菜,大大方方的坐下。
褚江辭看着她,她挑眸,“你看着我幹什麼?我來幫你救場,不是你想要的結果嗎?”
“爲什麼忽然決定過來?”他是讓林巖通知過蘇喬安,明明那個時候,蘇喬安已經拒絕了。
“你是十萬個爲什麼啊?來了是來了,這麼囉嗦的話,那我現在走,不行了!”
褚江辭沉沉看了她一眼,“阿採,去拿一副新的碗筷來。”
他吩咐了傭人一句,隨後緊挨着蘇喬安坐下。
等到阿採將碗筷拿來,他又讓人將桌多餘的碗筷全都給收了。
蘇喬安是真的餓了,忙着做事,然後趕過來,連晚飯都沒吃。
她吃的很香,光是看着她吃,褚江辭自己都感覺到肚子似乎也在抗議了。
蘇喬安瞄了他一眼,“你盯着我看幹什麼?要吃吃,你又不是沒長手。”
她說話很不客氣,嘴裡還塞滿了紅燒豆腐塊,說起話來含糊不清,腮幫子也鼓鼓的,活像是隻花栗鼠。
褚江辭極爲愉悅的輕笑了聲,眸風華流轉,熠熠清輝。
“你別誤會,我今天過來不是爲了你。”她過來也有她的目的,和褚江辭無關,她肯過來,絕對不是爲了爭寵,更不是爲了和姜可柔爭同一個男人。
不過,能夠給姜可柔添堵的事,她當然也是不會拒絕的。
想想剛剛姜可柔的表情,蘇喬安陰鬱的心情也變得明朗了不少。
“你爲誰來的都好,只要你出現了,這夠了。”他只是爲了徹底解決掉麻煩,也免得日後解釋不清楚,雖然他知道蘇喬安並不在乎他怎麼做,也不在意他是不是會和其他女人在一起。
蘇喬安噎住了,她捂着胸口,吞嚥的極爲艱難。
注意到了她窘態的褚江辭,貼心的倒了杯水給她,大手輕輕拍着她後背,“慢點吃,沒人跟你搶。”
她端着水杯,囫圇吞下,將梗在喉嚨的飯菜艱難的給嚥了下去,這才說話,“你不要在我吃飯的時候講話。”
是她先起的話頭,現在反倒都賴在他身了。
褚江辭無奈的看了她一眼,“好,是我的錯,你慢點吃。”
蘇喬安颳了他一眼,匆匆吃了兩口擱下了筷子,“我吃完了,時間也不早了,我……”
“在這兒住一晚。”褚江辭說,“你看外邊天色也不早了,你回去也不安全,住一晚再走也沒關係。”
“不用了,住在這兒,我怕我會做噩夢。”她話雖然說的難聽,但這是事實。
留在褚家,她只會想起那些不好的記憶,晚根本睡不好,而且還有褚江辭這匹虎視眈眈的狼在,她幹嘛將自己鎖死在這裡?
話音剛落,褚江辭便湊近了過去,四目相對,他靜靜的看着蘇喬安,“褚太太,如果我真的娶了其他人,你還會不會爲此而吃醋難過?”
“算你死了殘了,我都不會感覺到難過。”蘇喬安冷冰冰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