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巖小心翼翼的觀察着蘇喬安的表情,發現她沒什麼變化才放棄了窺視。
他將蘇喬安重新送回了她住的地方後,又驅車趕去了醫院。
恰好,他這一來一回花費了不少時間。
醫院內,褚江辭已經醒了。
他睜開眼,看見守在病房內的兩人,眼底有過一抹不易察覺的黯然。
“江辭哥哥你醒了啊!”姜可柔驚喜的喚道。
聽到說他醒了,馮曼麗也湊了前來,“江辭,你有沒有哪兒不舒服?”
“林巖呢?”褚江辭嗓音沙啞的問。
馮曼麗冷哼,“你的那個好助理現在正送蘇喬安回家,哪有空搭理你?”
“她來過?”褚江辭睜開眼看到的第一個人不是蘇喬安還有點失落,現在知道她是來過了,心底還好受了些。
馮曼麗極爲輕蔑的說,“是來過,不過她在你出來後迫不及待的趕回去了,江辭,你怎麼會和她在一起?難不成你失蹤的這半個月都和那個女人在一起?”
“你別胡說了。”他撐着坐起了身,臉色發白,“我沒什麼事,你們走吧”
他現在誰都不想見,只想好好休息。
有姜可柔和馮曼麗在這兒,只會吵得他不得安生。
“江辭!”馮曼麗不肯走。
褚江辭只疲倦的閉了閉雙眼,不再開口說話。
被他冷淡的態度弄得冒了火,馮曼麗是想罵又不捨得罵,她只有這麼一個兒子,斷然沒有不疼的道理,現在褚江辭受傷這麼嚴重,她怎麼捨得在這種節骨眼這麼不識趣的吵架?
她再怎麼不滿也都嚥了回去,“好,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等明天再來看你。”
馮曼麗說着起了身,她看了姜可柔一眼,朝着她擠眉弄眼,“江辭,你受傷這麼嚴重,身邊沒個人照顧我也不放心,這樣,讓小柔留下來照顧你,這麼決定了,我先走了,小柔,你好好照顧江辭。”
她一邊吩咐着,一邊快速離開,完全不給褚江辭拒絕的機會。
褚江辭也沒有開口的意思,只閉着眼,像是已經睡了。
偌大的病房內,只剩下他們兩人。
姜可柔起了身給他倒了杯溫水說,“江辭哥哥你喝點水吧!”
她伸了杯子過去,褚江辭還是沒有睜開眼睛。
“江辭哥哥?”姜可柔輕聲的喚道。
倏地,褚江辭睜開了雙眼,眸沉寂無光,看她的眼神裡沒有往日的那一分柔和溫情在,倒像是在看着一個陌生人一般冰冷無情。
“江辭哥哥,你這麼看着我幹什麼?”她有點緊張。
“我對你好嗎?”
“什麼?”姜可柔被他這沒頭沒腦的一番話給弄懵了。
他又重複了一遍問題,姜可柔點點頭說,“當然好,江辭哥哥你對我一直都很好。”
“既然我對你好,那你爲什麼要騙我?”褚江辭冷聲問,“告訴我原因。”
“江辭哥哥,你在胡說什麼啊……”姜可柔慌亂的擡手捋了捋鬢髮,將長髮攏到了耳後,極爲不自在。
“需要我提醒你嗎?”褚江辭輕諷一笑,“你是怎麼冒用其他人身,是怎麼佔用這份不屬於你的溫情,嗯?”
“……”
姜可柔狠狠一怔,僵在原地。
“怎麼?不敢相信我會知道?”褚江辭嘴角始終帶着輕嘲的笑意,“我真恨我沒有早點想起來,不然也不會發生這麼多的意外了。”
姜可柔臉毫無血色,一雙大而空靈的眼睛此刻顯得有些呆板。
他知道了…他都知道了……
爲什麼他會知道?
姜可柔很疑惑,她明明有好好藏起來的,爲什麼褚江辭會知道?
“誰給你的膽子讓你冒讓不屬於你的感情?姜可柔,你知道我最厭惡的是欺騙,你敢騙我!”
“我沒有……”姜可柔慌亂的解釋,“我沒有騙你,你要找的人是我,你要找的那個人是我啊!”
“夠了!”褚江辭撇開了視線,一動怒,他的傷口又裂開了,身的紗布被血染紅,“到現在你還不知悔改,姜可柔,你真是沒救了。”
“我沒有騙你!你要找的人是我。”姜可柔慌亂的解釋,“你忘了嗎?那枚懷錶是你親手交給我的啊!是你說你會回來找我,讓我好好保管,我將那枚懷錶好好的珍藏着,你也看過的不是嗎?是誰和你胡說八道了?是蘇喬安!一定是她!是她在你面前污衊我對不對?江辭哥哥,你一定要相信我,蘇喬安她肯定是因爲討厭我纔會……”
“你爲什麼第一時間想到的人是蘇喬安?”
褚江辭淡淡的一句話狠狠撞擊到了姜可柔心臟之,她呼吸一窒。
褚江辭眉眼涼薄,“我來幫你解釋,你之所以會第一時間想到蘇喬安,是因爲這枚懷錶是你從她手拿過來的,我要找的人根本不是你,你從她身偷走了屬於她的過去,你怕她在我面前說漏嘴,你怕我知道真相。”
“我沒有……”姜可柔茫然無措的僵坐着,只剩下一句蒼白的辯解,“我沒有偷走屬於她的過去,那是我的,那是我的!”
“你走吧”褚江辭壓下了心的怒火,“我不想再看到你。”
“我不走,江辭哥哥,我真的沒有騙你,你要找的人是我,我爲了你,我……”
“呵,我什麼都想起來了。”有沒有那枚懷錶還有什麼可重要的?那東西是他當初離家出走後身唯一僅剩的值錢物件。
他將懷錶交給了蘇喬安,是希望她能夠好好保存,他還再三保證過,他一定會回去找她。
後來……
他好像丟了那段記憶,但是醒過來後,他覺得自己好像丟了很重要的東西。
褚江辭是回去過的,回到那個地方找過,可惜一無所獲,他什麼都沒找到。
再後來,他遇見了姜可柔。
他覺得姜可柔帶給他一種很熟悉的感覺,還有那枚懷錶,他認得是自己的,詢問之下才得知原來他們之間有過一段年少往事。
褚江辭對她好,完全是源於那枚令他感覺到熟悉的懷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