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喬安凝着他看了一會兒,脣角微勾,“這種表情不適合你。 ”
他還是一直保持着他的高高在纔好,離她很遠,高攀不,只能遙遙相望。
褚江辭這個樣子,倒好像是她欺負了他。
誰欺負了誰呢?他們兩個人之間誰欠的較多,似乎已經分不清楚了吧!
話雖這麼說着,但她還是很給面子的將他倒的那杯水給喝了。
撐着臉,微微歪着頭看她,眼底映着溫暖的光,清澈明亮,“褚先生,你每天都到這裡來守着我,看來你很愛我咯?”
褚江辭看了她一眼,眼色深邃,不知道在想什麼,他嗯了一聲。
蘇喬安想起來那場未完的梭哈賭局,笑得像是隻饜足慵懶的貓,“如果我說只要你肯將你名下所有的動產以及不動產都交給我,我給你一個機會,當然只是一個機會,不代表我要原諒你,你會願意嗎?”
她是篤定了褚江辭不會這麼做,對久經商場的商人來說,沒有什麼會自身的利益更加重要,一次褚江辭猶豫了,她想即使她不打斷那場可笑的賭局,他也不會同意跟着莫雲朗胡鬧的。
從某個角度來說,莫雲朗的感情褚江辭來得純粹。
想了想,蘇喬安有點悵然,人或許是個犯賤的東西,對她好的她不要,偏偏要愛一個給不了未來的男人。
這是俗話說的男人不壞,女人不愛?
她走神了一會兒,也不知道褚江辭是不是做了一番劇烈的思想鬥爭。
眼見談判陷入了僵局,她笑得卻格外的滿足,眉眼彎彎,“看來褚先生已經給出答案了,既然如此,那希望褚先生日後不要再來打擾我。”
她擡眸,對一雙諱莫如深的眼睛。
她從前最愛也最怕他的一雙眼,總覺得他的眼睛裡蘊藏着一片深海,只看了一眼都能被吸進心神,讓人彌足深陷。
可惜了,她不會游泳,即使擁有了那片海域,那也只會成爲她最終的葬身之所。
蘇喬安臉的笑容很是勾人,摘掉了笨重呆板的黑框眼鏡,細長的眼尾微微挑,流露出幾分清媚。
他很少能看見她笑得這麼風情,連漆黑透徹的眼底都閃爍着細碎的光,像是一隻奸計得逞的小狐狸正在洋洋自得。
深眸不自覺浮現出一抹淡淡笑意,起死氣沉沉的褚太太,他更愛她現在這般狡黠聰睿的姿態。
蘇喬安自認爲已經很好的幫助褚江辭認清楚了他的內心,所以極爲放心的起身擺了擺手,邁着悠閒的步子轉身樓。
進了單元樓的門,嘴角的笑容才漸漸消失,她摸了摸尚且揚的嘴角。
好像有點僵硬了,再不走,她的僞裝會變成一個笑話吧?
矇頭睡了一晚,結果翻來覆去的睡不着,一直到凌晨四點她才勉強闔了眼。
可以說她是剛睡沒多久,門鈴響了。 wωω ★ttκā n ★¢ ○
蘇喬安焦躁的用枕頭捂着耳朵,門鈴還在持續不斷的響着,大有她不開門繼續按下去的架勢。
她煩躁的掀開被子起牀,迷迷瞪瞪的趿拉着拖鞋往外走,眼睛勉強的睜着一條縫。
拉開門,她都沒看清楚門外站着的人是誰,只覺得胸臆間的怒氣憋的快爆炸了。
門外的人看到她這個樣子也愣了會兒,她身穿着真絲睡衣,左側肩帶滑落露出完整誘人的鎖骨窩,一副將醒未醒的模樣,彷彿隨時都會閉眼睛倒下去。
看到她眼窩下的淡淡青黑,男人神色纔回過正常,“我來給你答案。”
這略清冷的嗓音像是隆冬天吹拂過的一陣凜冽寒風,愣是將她的瞌睡蟲給趕跑了。
蘇喬安清醒過來,一臉狐疑,“什麼答案?一大早的你發什麼瘋?”
“你昨晚的問題,我現在給你答案。”起蘇喬安算得是衣衫不裝的儀態,現在的褚江辭穿着白襯衫和黑色西裝褲,長身玉立,簡單幹淨。
蘇喬安眯着眼打量着他,嘖,好一副斯敗類道貌岸然的模樣。
褚江辭十分自來熟的愣是擠進了屋,蘇喬安晚了一步想關門,結果門是關了,那原本還看着高高壯壯的男人像是一條滑溜的魚竄了進屋。
蘇喬安臉色很不好看,“我沒請你進來。”
褚江辭將她屋內的格局盡數攬入眼底,無視了她的話,將拿着的黃皮紙袋放到了茶几,“你要的東西都在這兒。”
她要的東西?
一晚沒睡,這麼早被吵醒,蘇喬安腦子明顯不夠用。
看到褚江辭篤定的神態,她狐疑的湊過去拿過了紙袋,掂了掂重量,似乎還有點沉,“這什麼東西?”
褚江辭笑得很溫柔,“我的全部身家,所有動產以及不動產,昨晚連夜請律師清算乾淨也擬定了轉讓協議,只要你願意,我的一切都是你的,你說過,只要我給,你願意給我一個機會。”
“……”
他瘋了嗎?!
蘇喬安覺得自己拿着的是個燙手山芋,匆忙扔回了桌,一時語塞。
一大早被將了一軍,蘇喬安煩悶的揉了揉後腦勺,轟他走也不是,留着他也不是。
“褚江辭,我昨晚……”
“你昨晚說的很清楚,所以今天我來找你要一個機會。”褚江辭將她的話打斷。
什麼叫騎虎難下?
這叫騎虎難下。
自己挖了個坑把自己給埋了,她倒是想翻臉不認人,可看到褚江辭那麼認真的神情,她的話愣是被堵在了喉嚨,一句都提不出來。
她真的什麼都沒做,她也不知道怎麼事情發展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半懵半醒的被褚江辭推回了房間,她躺在牀,眼睛疲累不堪,沾枕頭還真安安靜靜的睡過去了。
睡夢裡不知今夕何夕,醒過來都還是因爲肚子在抗議。
蘇喬安飢腸轆轆的爬起來,洗漱完從臥室出去。
客廳和餐廳相連,廚房又是開放式的。
老實說,這種沾油煙的裝修風格她並不喜歡,所以平常也不會開火做飯。
此刻看到正在廚房裡忙碌的男人背影,蘇喬安覺得頭疼,“褚江辭,你爲什麼還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