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沅沅只告訴她,下個禮拜他們要開新品發佈會,其他的也沒多說。
等到發佈會當天,蘇喬安剛收拾好下樓被等在樓下的人給攔住了。
“喬喬。”
蘇喬安已經見怪不怪了,反正無論她說什麼,黎權都不會聽,每天都跑到這兒來等她,跟着她下班。
“你是不是要去參加森杉的新品發佈會?”
“你也要去?”蘇喬安打量了他一眼,穿戴的整整齊齊,看這樣子應該是也要過去。
黎權輕點了下頭,“我們一起過去。”
她也沒拒絕黎權的請求。
一則現在她要過去,要是繼續磨蹭的話,路要開始堵車了。
二則是她穿成這樣也不好去擠公交,而且是她自己拒絕了戚沅沅來接她的好意。
今天是戚沅沅的主場,也是她第一次開新品發佈會,蘇喬安可不希望戚沅沅爲了自己而分心。
一到會場,黎權立刻便下車繞到了她這邊朝她伸出了手。
蘇喬安愣了會兒,隨後將手搭在了他手心。
她是和黎權一起到的會場,黎權愣是拉着她的手讓她挽着他入場。
戚沅沅從後臺出來,看到她身邊的黎權,有點訝異,“喬安,這位是?”
“你好,我是喬喬的未婚夫。”
戚沅沅瞭然大悟,曖昧的看了她一眼,“未婚夫哦?”
“不是,你別聽他亂說……”
陸啓晨正在找戚沅沅,看到戚沅沅後,他遠遠的叫了聲,戚沅沅回頭應了聲,隨後和他們說,“喬安,我現在還有事,晚點再聊。”
“好。”蘇喬安想解釋也解釋不了。
她擰了黎權胳膊一下,“你胡說八道什麼?”
“我沒胡說。”黎權委屈的說,“我和你是有婚約的,我們是未婚夫妻。”
“你!”
“喬喬你別生氣了。”黎權討好的笑,“大不了我晚點不說話了。”
這根本不是說不說話的問題,黎權不斷的試探着她的底線。
她氣惱的鬆開了手,獨自往戚沅沅給她準備的位置走去。
會場燈光滅了,只有舞臺還有燈光。
黑暗,蘇喬安也不知道是絆到了什麼,身子猛地往前傾。
差點摔倒時,有人拉了她一把,“小心。”
蘇喬安擡眸,男人的臉近乎一半是隱匿在陰暗處,眼睛被舞臺迷離的燈光映照着,格外明亮。
她站穩後,褚江辭鬆開了手,“當心點。”
“謝謝。”蘇喬安訕訕一笑。
她的位置在褚江辭旁邊,摸着椅子坐下後,她極爲隱晦的瞄了褚江辭一眼,對方正全神貫注的看着場,似乎並沒有注意到她的動作。
褚江辭是什麼時候來的她都不知道。
蘇喬安收回了目光,重新看向臺。
後臺似乎出了點意外,原定的開場時間被往後推遲了點。
等了差不多十五分鐘左右,才正式開始。
蘇喬安不懂時尚也不會追求時尚,她只是由衷的爲戚沅沅感到高興,她完成了她的夢想,做了她最喜歡做的事。
她呢?
她最喜歡的事又是什麼呢?
好像沒有。
她的人生除了一個褚江辭以外,貧乏單調的可憐。
褚江辭想做的是她想做的,褚江辭的夢想是她的夢想。
她沒有特別喜歡的事,唯一的執着大概只剩下褚江辭了。
她盯着t臺的模特,雙眼無神。
褚江辭不動聲色的打量着她,想到她剛剛是和誰來的後,黢黑的眸暗了暗。
他很清楚蘇喬安不是個容易移情別戀的人,即使她說要重新開始也只限於她的生活而不是感情。
所以他一直都很放心,知道黎權對她有興趣,他也相信蘇喬安。
對她,他有足夠的信任,但是對黎權,他沒有。
那個男人如果繼續這麼騷擾着她,很難確保以後蘇喬安會不心動。
那很糟糕,對他來說是個糟糕透頂的消息。
他皺了下眉,眼底掠過一抹陰鬱。
蘇喬安想去一趟廁所,她儘量彎着腰身起來不耽誤到後邊的看客,然後悄無聲息的想要離開。
冷不丁被人抓住了手,褚江辭問,“你要去哪兒?”
“廁所。”
褚江辭也不知在想什麼,盯着她看了好半晌才鬆開手,“去吧”
……
她個廁所還要跟人打報告?
蘇喬安貓着腰低着頭往外走,等出來,她才直起了腰身。
廁所是是非地,她個廁所的功夫,聽到戚沅沅店裡的人八卦,說話較難聽,無非是說戚沅沅是靠着走後門,靠關係纔有了今天開發佈會的機會。
聽說他們設計室有個資歷戚沅沅還要深的人都還沒有這種殊榮,她一個新手而且還是右手殘廢了的女人竟然敢開這種大型發佈會。
她聽到了很多閒言碎語,等到她出來,那兩個工作人員已經走了。
蘇喬安回憶了下那兩人的聲線,看來等發佈會結束後,她有必要去提醒一下陸啓晨,他們設計部的人也該清理下了。
她洗了手擦乾,剛走到門口,迎面撞了一個男人。
對方捂着她的嘴硬是將她重新推到了廁所隔間。
“褚江辭?”對方一鬆手,蘇喬安跟見了鬼似的盯着褚江辭。
“噓”褚江辭以指抵脣,只不過他抵着的是蘇喬安的嘴脣。
等了很久,蘇喬安不耐煩的拉下了他的手,“你搞什麼?這可是女廁所!”
“我知道。”他聲音壓抑。
意識到了不對勁,蘇喬安問,“你怎麼了?”
是真的不對勁。
褚江辭臉有着不正常的紅暈,額冒出了一層細細密密的汗珠。
今天溫度明明很低,他卻像是很熱一樣。領口釦子解開了好幾粒,喘着粗氣。
蘇喬安伸手去觸他額頭,“你發燒了?”
褚江辭皺着眉,似痛苦的哼了一聲,猛地抓住了眼前纖細的皓腕。
一雙幽暗深邃的眸緊緊盯着她,眼底染了情慾,細小的汗珠沿着俊逸的臉龐滑落,喉結輕滾,有明顯吞嚥的聲音。
蘇喬安感受到了危險,她縮手,“我去幫你叫人來,你等着。”
她說着想走,奈何褚江辭抓得緊掙脫不開,他嗓音沙啞的說,“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