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醫給蘇喬安診脈還看得挺準,他給蘇喬安開了一張藥單子讓他們去抓藥。
蘇喬安起了身,褚江辭將藥單交給了她,溫聲哄着,“你去抓藥,我等會兒來,嗯?”
她眨巴了下水靈的大眼,許久,才哦了一聲。
看到她乖巧的自己離開去抓藥了,褚江辭臉色沉鬱下來。
“年輕人,你還有什麼要問的嗎?”老醫看得出來這氣宇軒昂的年輕男人是故意支開了那個女人。
褚江辭沉聲說,“我太太她當初因爲小產的原因傷了身子,醫生說她可能以後都不能再懷孕了,我怕她難過,所以從來沒有告訴過她,邱醫生,您有辦法幫她調理嗎?”
“你有當時的病歷和診斷單沒有?”老醫問。
褚江辭忙從包裡拿出了當初蘇喬安住院時的病歷給他,他接過後,越看,眉頭皺的越深。
“你太太當初流產沒好好休養,子,宮二次撕裂。”老醫嚴肅的說,“不是說她不能夠懷孕,是恐怕她算懷孕了也很難保住胎兒。”
“這話怎麼說?”
“我簡單點說,胎兒於子,宮內,隨着日子一天天的增長,你太太算真的受孕成功,也可能會出現滑胎的現象。”
“沒辦法治療?”
“沒辦法。”老醫說,“她體質偏寒,受孕本難,加當初對子,宮受到的傷害,勉強懷孕,也不一定能夠保得住胎兒,我只能夠給你太太調養宮寒的毛病,她這身體是真的太虛了,你這個當丈夫的一定要點心,多注意着點。”
“我會的。”
……
褚江辭從醫館出去,神色凝重。
他給蘇喬安帶來那麼大的傷害,讓她變得體弱多病不說,還害得她連懷孕都變成了奢望。
她那麼喜歡孩子,那麼想當媽媽,要是知道了他隱瞞着的秘密,她會變成什麼樣,褚江辭真的不敢想象。
他站在醫館門口,看到等在不遠處的小女人,整理了自己的情緒,含笑靠近。
蘇喬安拎着袋子,一看見他將袋子塞給了他,“你去幹什麼了這麼慢。”
“我了個廁所。”
“哦。”蘇喬安打哈欠,“我好睏,咱們回家吧?”
“好。”他望着蘇喬安的目光格外的溫柔繾綣。
不管未來會如何,他都不會拋棄蘇喬安,這一輩子他都會好好愛着她、呵護她。
蘇喬安一車窩着睡了,褚江辭從後座拿了毛毯給她蓋。
她一到冷天格外的瞌睡,尤其是在和褚江辭複合以後。
也許是因爲有個人關心她、照顧她,讓她放鬆了警惕,變得格外想要依賴。
她臉很小,還沒他手掌大。
睏倦的縮成了一小團,口鼻掩在圍巾之,只露出了一雙眼睛。
眼睛緊閉着,纖長疏朗的眼睫自然翕合在眼瞼樓下一小片投影。
她在熟睡,安靜溫和。
褚江辭一時心動,湊前親了親她臉頰,蘇喬安卻皺起了眉,像是很嫌棄似的蹭開了點,哼哼唧唧的,逗得他失聲輕笑。
——
窗外的陽光暖洋洋的,照在人身,迫着人也變得懶洋洋,沒什麼精神。
白色窗紗在強光照射下恍若透明,窗邊的榻榻米也落下了一片溫暖的光。
她自動自發的汲取着溫暖,臉頰蹭了蹭,活像是隻慵懶溫順的貓。
蘇喬安清醒過來,眼睫顫了顫,睜開眼,入目是奶白色的毛衣。
她還沒完全清醒過來,睡眼迷濛的眨巴着眼睛。
直到那搭在她腰身的手又收緊了力道,她才猛然驚醒,仰起頭,看到男人光潔的下巴和凸起的喉結時,她下意識的想爬起來拉開距離。
褚江辭微用力,她人又被帶了回去。
長手長腳的抱着她跟夾抱着一個人形抱枕一樣,他嗓音低磁且慵懶,“再睡會兒。”
“你怎麼會在我牀?”蘇喬安開口質問。
不對!他們是什麼時候回來的?現在又是幾點,她睡了多久了?
褚江辭微微掀開眸,低頭,親了親她綿軟的秀髮,“這是我的家。”
“你快放手,我手麻了。”她這麼側着睡,睡的不舒服。
褚江辭鬆開了她,她爬着坐起來說,“你幹嘛把我帶到這兒來?”
“你睡着了。”
“你可以叫醒我啊!”
他輕笑了聲,“看你睡得太香太沉,不忍心叫醒你。”
謬論!
蘇喬安白了他一眼,掀開被子想下牀,“我要回去了。”
“睡完我想跑啊?”褚江辭愜意的躺在牀看她,笑容邪痞。
迴應他的是被狠狠砸過來的抱枕,蘇喬安隨手抄起了榻榻米的抱枕,臉頰嫣紅,“我哪兒睡你了!你別胡說八道!”
“我不介意你現在來睡我。”
蘇喬安冷哼了一聲,“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她想走,褚江辭身形利索的起身拉住了她,“等會兒,先喝了藥再走。”
“藥?”
“嗯。”褚江辭捏住了她鼻子輕輕晃了晃手,“別想着不喝藥,你沒聽邱醫生說你得好好調理嗎?”
喝藥這種事……
她打小不愛喝藥,味道太嗆人,又苦。
蘇喬安被褚江辭強硬的留了下來,她在房間打電動,褚江辭在外邊熬藥。
藥都還沒端進來,蘇喬安聞到了那股濃烈的藥味兒。
等到褚江辭端着黑乎乎的一碗藥進來,看見蘇喬安皺着眉,一臉嫌棄。
蘇喬安怕苦,怕喝藥,這事兒他纔剛知道。
平常看着她那麼冷靜自若,天不怕地不怕,竟然會害怕喝藥。
他看蘇喬安死活都不肯張嘴,調侃道,“褚太太原來這麼嬌氣啊”
“我不能嬌氣嗎?”
“能,但是這良藥苦口,你身體不好,必須得喝。”
“太苦了”她哭喪着臉,擰巴着眉頭,是不肯湊近。
褚江辭語氣越發溫和,“乖,喝了好了。”
她嫌棄的看了褚江辭一眼,“你當我三歲小孩子啊?還要你這麼哄着,我不想喝,你端走。”
蘇喬安是打定了主意不肯喝,哪怕他拿來了糖果和其他甜食在一旁放着,她都不肯張嘴喝藥。
褚江辭心一沉,端起了藥碗喝了一大口,大手鉗制着她下巴,傾身過去,覆在她脣,迫着她張嘴將藥給灌了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