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喬安可沒想到她在醫院還能見到黎家的人。
要說覺得有罪惡感的話,那首當其衝是黎權了。
她先答應了嫁給黎權,又途放了鴿子,雖然那也不是她自願的,但終歸是她有錯在前。
見到黎權的外公,蘇喬安心虛,“黎爺爺……”
“怎麼?你是沒想到我會找過來?”黎耀庭在椅坐下,不怒自威,“褚家那小鬼頭以爲將你藏起來我們找不到了?他還嫩得很!”
蘇喬安啓脣,“您來找我是來找我算賬的嗎?”
黎耀庭覷了她一眼,“我原來是真的挺意你,正好你們厲家與我們黎家結親對兩家未來的發展好,黎權又那麼喜歡你,你看起來是最好的選擇,沒想到你這女人竟在婚禮擺了我們黎家一道,你當真以爲我們黎家是好欺負的?”
“我沒那個意思。”蘇喬安有點無奈。
褚江辭前腳剛走有人找來了,他所謂的保護周全其實在其他人眼是班門弄斧吧?
“那你是什麼意思?明目張膽的逃婚不說,還和褚江辭住在了一起,你這不是明晃晃的往權兒腦袋戴綠帽子?”
“婚禮的事我感到很抱歉,至於黎權……”蘇喬安還是歉疚的,畢竟黎權真的沒有對不起她,“是我對不住他,等我出院了,我會親自登門道歉。”
話音剛落,黎耀庭便冷笑着,“你的道歉微不足道,給我們黎家蒙羞,你還想這麼輕而易舉的糊弄過去?沒那麼便宜的事!”
“好,那您說您想怎麼辦?您讓我怎麼做才覺得我有誠意?”
“跟我回去。”
“不行。”蘇喬安想也不想的拒絕了。
她要是再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她怕那個男人會瘋。
如果黎耀庭再早來那麼幾天,她也許會動搖。
可是她現在已經知道了褚江辭對她的用心良苦,也清楚的感受到了他的感情。
他那麼全心全意的愛着自己,算她給不了同等的愛去回報,也不能辜負了他。
“你不是想道歉嗎?讓你跟我回黎家去都這麼爲難,你這像是道歉的樣子?”
“黎爺爺,強扭的瓜不甜,您和我都應該明白這個道理,既然都錯了,那何必還要再去強行矯正呢?何況……我根本不是厲家小姐。”
“我不管你是誰,也不管你和多少個男人有關係,總之你既然答應了嫁給權兒,那你是我黎家的人,我有權管你!”
“黎爺爺……”
“你叫我一聲爺爺,那我是你的長輩,這婚禮已經辦了,請柬也都發出去了,所有人都知道你厲時念是我們黎家的人,你現在翻臉不認人,你沒想過權兒會變成什麼樣嗎?你可以任性妄爲,權兒卻得爲了你的所作所爲承擔後果,你難道要所有人都嘲笑他連新娘子都管不住,被自己的女人給戴了綠帽?”黎耀庭越說聲音越大,壓抑着沒有大動肝火。
黎權……
“他還好嗎?”
“你覺得他會過得好嗎?被人在婚禮擺了一道,新娘子都被人給換了,你覺得他現在會怎麼樣?”黎耀庭諷刺的反問。
事不是她做的,但和她有關,她也脫不了干係。
見她沉默,黎耀庭緩和了態度,嘆氣道,“我看得出來權兒是真心喜歡你,你們的婚禮都是他一手籌措,大到場所佈置賓客名單,小到現場擺件,全都是他親力親爲,他想給你一個最美好的婚禮,你算不愛他也不該這麼對他……”
黎耀庭停頓了一下,“你不肯給我走是因爲那褚江辭?你喜歡褚江辭,不願意辜負褚江辭,那你有沒有想過是你親口跟黎權許下承諾,也是你親口答應嫁給他,你不肯辜負褚江辭能辜負黎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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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權兒他現在整日都將自己鎖在家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天天糜爛在酒堆,靠着酒精麻痹神經,當是我這個當外公的求你幫幫忙,去看看他好嗎?你親自和他說清楚。”
……
是的,她沒有理由糟踐別人的感情,黎權待她很好,好到她不忍拒絕。
是她不該動搖的,如果堅持一開始的選擇,堅決的拒絕的話,也許也不會鬧成現在這樣不可收場。
蘇喬安雖心軟了,但沒有立即答應。
她想黎耀庭肯耐着性子和她談這麼多,估摸着是不敢強行帶走她,他還有有所顧忌,
她想了想,“好,我和您回去。”
她自己惹的禍自己收拾。
蘇喬安和黎耀庭離開醫院的時候,根本沒有人攔着他們。
這一路暢通無阻的進了地下車庫了車,去的路,也沒有人開口說過話。
等到了黎家莊園,她被黎耀庭的手下推着去找黎權。
一進屋便是撲面而來的酒氣,蘇喬安瞟了一眼,看到地全是空的酒瓶子。
推她過來的人將她送到門口不動了,她自己推着輪椅進去,隔着一地的酒瓶,她看清了癱倒在地毯的男人。
鬍子拉碴,衣衫凌亂,眼底滿是紅血絲,看去狼狽又邋遢。
“你來幹什麼?”黎權嗓音沙啞。
“你外公找我過來的。”
聞言,他舉酒瓶的手一頓,冷笑了聲,“也對,他要是不找你,你怎麼可能會過來?”
“黎權,對不起。”她歉意的說,“婚禮的事,我很抱歉,希望你能夠重新回到你應該有的生活。”
他灌了口酒,突然發狂似的將酒瓶子狠狠朝她扔了過去,酒瓶子在她面前碎裂,飛濺的碎片劃傷了暴、露的小腿肌膚。
“褚江辭到底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我做的不夠好嗎?我對你不好嗎?我明明爲你也做了那麼多,你爲什麼非他不可?”
“你對我很好,但你肯定明白感動不是愛。”蘇喬安抿脣,“我不是一個值得你全心付出的人,也很對不起耽誤了你那麼長的時間。”
黎權苦笑,“蘇喬安也好,你也好,你們都選擇了褚江辭…小念,我只想知道你那時候答應嫁給我,是不是真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