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喬安只淺淺的笑,並不回話。
陳薇也只是在跟蘇喬安開玩笑,她對現在的生活很滿意,有穩定的工作和疼她的男朋友,這足夠了。
“對了,他有沒有跟你說他要去幹什麼?”今天一大早褚江辭走了,說是陳薇會來陪她,也沒和她說要去幹什麼。
據她所知,這段時間褚江辭的工作基本都交給林巖和公司其他人來處理了,唯一讓他費點心神的只有幾個主要項目。
難道是項目出了什麼問題?
“不知道,褚先生沒仔細說,只說讓我來陪你一天,他晚點會回來。”
“哦……”
怪了,褚江辭總動不動鬧失蹤也不肯告訴她要去幹什麼,唯獨這一點習慣讓她覺得抓狂。
“哎呀別擔心了,褚先生肯定是有事暫時離開一下,指不定過會兒回來了。”陳薇安慰着蘇喬安。
她怕看到蘇喬安這一刻都離不開褚江辭的模樣。
這兩人鬧起來是真的六親不認,搞得他們以爲蘇喬安和褚江辭有生之年是絕無可能複合了,可誰知道一轉眼,他們倆重新走到了一起。
過程快的她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現在一天一天膩歪,一天一天愛撒狗糧,作爲他們兩人身邊工作的下屬,真的是受不了。
陳薇暗自腹誹着,沒膽子抱怨半句。
蘇喬安心底記掛着褚江辭,而褚江辭此刻正在褚家老宅。
他是聽傭人說馮曼麗頭痛症犯了,又犟着不肯去醫院,也不肯請醫生,他才親自帶着醫生門。
傭人一見到褚江辭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着急的說,“少爺您回來了啊!夫人她……”
“我知道了。”褚江辭也沒等對方說話,只側眸看了眼醫生,“錢醫生,麻煩你了。”
錢醫生微微頷首,復又看向傭人說道,“勞煩您前邊帶路,我隨您過去看看。”
傭人不敢耽擱,帶着醫生匆匆的往樓走。
樓臥房,馮曼麗正躺在牀嗚呼哀哉的叫喚着。
見傭人帶了醫生過來,她又動起了火,“誰讓你帶人過來的?滾!都給我滾!”
“夫人,頭疼不是件小事,您還是讓醫生看看吧”傭人左右爲難,人可是少爺帶來的,她可沒那個膽子將人給攆走。
錢醫生可沒管馮曼麗在那兒叫嚷,他只顧着做自己的事。
取出了器、材後給馮曼麗做常規檢查,馮曼麗因爲頭疼了幾天,病裡虛弱,想掙扎都沒力氣。
錢醫生也知道從馮曼麗嘴裡是不用指望知道什麼具體的病患了,所以才問傭人,“夫人頭疼了幾天了?”
“好像有四五天了。”
“這期間沒有去過醫院檢查?”
“沒有,夫人她說不想去醫院,起初夫人也只是一陣一陣的疼,現在疼到已經起不了身了。”
錢醫生點點頭,復又問,“你們夫人以前有過類似的病史嗎?頭疼這種症狀是剛剛出現,還是以前有?除此以外,還有其他的病狀嗎?”
傭人思考了許久,“有,夫人以前也有說過頭疼,但是疼了一陣子好了,沒有多嚴重,其他的症狀……”
傭人忽然想起來,“個月夫人暈倒過,不過當天晚清醒了。”
“誰讓你和他說的!”馮曼麗齜牙咧嘴的瞪着那個女傭,恨不得將她給生吞活剝了。
女傭被嚇得瑟瑟發抖,錢醫生只看了馮曼麗一眼,給她做完了常規檢查走了,沒有停留也沒有和馮曼麗交流過。
他下了樓,看見褚江辭後,又讓女傭重複了一遍剛剛說的話。
褚江辭問,“錢醫生以您的經驗看,我母親她……”
“其實我還是建議您先帶夫人去醫院做個詳細的檢查,方便的話,最好現在去。”
錢醫生這麼提了,褚江辭心底頓生不詳的預感。
他點點頭,“那勞煩您給我母親打一針鎮定劑,您看她現在這個樣子是肯定不會乖乖去做檢查的。”
“這沒問題,我去給夫人打一針鎮定劑,那勞煩褚先生您安排車了。”
……
給馮曼麗打了鎮定劑後,馮曼麗安靜下來了。
將人給弄到了醫院,錢醫生去安排檢查的事了,褚江辭則是在外等着。
因爲身份特殊,旁人要做檢查要等結果都沒那麼快,褚江辭是立刻拿到了結果。
錢醫生將馮曼麗的腦部掃描結果拿起仔細看,神情嚴肅。
“錢醫生,我母親她的情況究竟怎麼樣?”
“說通俗點,夫人腦部有瘤,暫時還不確定是良性還是惡性的。”錢醫生說,“如果是良性的話,那還可以做手術摘除,如果是惡性,那會很麻煩。”
“她最近出現的症狀都是因爲腦瘤的緣故,任由其發展下去的話,可能會出現更多的症狀,如頭暈頭疼,噁心嘔吐,記憶力喪失或者視力衰減乃至失明……”
“要多久才能確認是良性還是惡性?”
“這需要夫人留院觀察一段時間,不過……”錢醫生說,“算是良性,要手術摘除的話,也會承擔一定的風險,尤其是夫人這個年紀,身體素質不如年輕人,所以希望您能做好一定的心理準備,而且我刻意從您家的傭人嘴裡瞭解了下夫人的情況,腫瘤是惡性的可能性較高。”
……
褚江辭從醫生辦公室出來,去了病房後坐在一旁發呆。
這醫院都快變成他的家了,他的老婆在醫院待着,如今連他母親都被送到了這裡來。
他在醫院送走了一個又一個的親人,他失去了那麼多,連僅存的都不願意給他留下嗎?
褚江辭一直守着馮曼麗沒離開半步,期間,蘇喬安給他打過電話。
他接了。
蘇喬安輕柔的嗓音從手機內傳出,“你在哪兒呀?什麼時候回來?”
“我儘快”褚江辭嗓音沙啞,情緒不佳。
跟他朝夕相處了那麼久,蘇喬安幾乎是在他一開口察覺到了他的不對勁,她問,“你怎麼了?聲音聽着無精打采的,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是公司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