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如羽站在外邊等候,時不時還能聽見從身後別苑內傳出的女人尖銳的質問聲和撕心裂肺的嘶吼聲。!
他覷了一眼跟隨在趙芸馨手下幾個保鏢,見他們在身後傳來尖叫時縮了縮脖子,輕嗤了聲。
這位大小姐已經完全沒有風度了,只知道跟個潑婦一樣大喊大叫。
當然,趙芸馨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不能說和莫雲朗全無關係。
他們完全可以分開,偏偏要勉強在一起互相折磨。
莫雲朗的態度豈止是冷淡,他對趙芸馨已經到了避無可避的地步,算趙芸馨在眼前也會拿她當成空氣,換成任何一個女人恐怕都受不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這也都是趙芸馨自找的,是她硬要將自己和莫雲朗捆、綁在一起。
用那點綿薄的恩情又能困住一個男人多久呢?
更何況那點恩情根本不存在,至少對於他來說是這樣的。
趙家的那個老頭子當年明面說是做善事,收養了不少來自各個國家的孩子。
可實際他不過是在爲了他們趙家找嫩苗子培養,合適的才能存活下來有機會成爲趙家的鷹爪,其他的……
死的死,殘的殘,有僥倖好好活着的也被送到了那些猶如十八層地獄一般的地方去了。
他們所得的都是他們應該得到的,也都是他們自己用雙手賺來的,她趙芸馨有什麼資格用這點微不足道的恩德拿來要挾他們。
如果不是還受控於趙家,依照他的性格,他早弄死趙芸馨了。
裡邊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聽到噼裡啪啦的響聲,隨後沒多久是震天的關門聲。
趙芸馨氣沖沖的從別苑出來,看都沒看旁的人一眼,了車開車走了。
斜靠在牆頭的戚如羽站直了身,斂下了眼底的厭惡,轉身往裡走去。
他進屋的時候,只看到滿屋的狼藉。
要不是親耳聽見那個瘋女人在那兒發瘋,他恐怕都要懷疑這裡是遭賊了纔會被弄得這麼亂糟糟的。
避開了那些障礙物,戚如羽找到了樓去。
樓走廊都沒能倖免趙芸馨的毒手,可見一個處於盛怒之的女人究竟有多麼的瘋狂。
駐足緊閉的大門前,戚如羽擡手敲了敲房門,“是我,她走了。”
他在外邊安靜的等着,不一會兒聽見了腳步聲,隨後眼前的門被打開了。
戚如羽往裡看了眼,坦然自若的踱步而入。
“我說你真夠可以的,她都鬧成這樣了,你還能視若無睹。”戚如羽是覺得不可思議。
他們在外邊都覺得吵,更不用提是正處於修羅場心的莫雲朗了,他是怎麼受得了那個女人又砸又罵的?
莫雲朗話很少,基本是戚如羽在說,他連聽都懶得聽。
房內的辦公桌已經堆滿了件,電腦開着,顯然在剛剛那種高壓下,他還在工作。
戚如羽不得不佩服莫雲朗的定力了,無論周遭多吵多鬧,他都不動如山。
坐了一天的飛機,趕了這麼長時間的路,回來連喝口水的時間都沒有,還得承受着魔音繞耳的痛苦,這會兒總算是清靜了,他大大咧咧的在莫雲朗的牀躺下了,一手枕着腦袋說,“你這麼盡職盡責幹什麼?那事業左右都是趙家的,跟我們半毛錢關係都沒有,日後那瘋女人要是瘋起來了,指不定哪天會將我們從公司踢出去,我可懶得替他們趙家當牛做馬,唉~還是當個閒人的好,什麼都不用管,躺着都有錢拿。”
他對趙家可沒有那麼忠心,也不會念着趙家的什麼恩情,好不容易熬到那老頭子死了,他可不想傻乎乎的跑回去給趙家當狗腿子。
他不明白了莫雲朗究竟在想些什麼,竟然會甘願給趙家做這些吃力不討好的事。
要他說,只要莫雲朗將對趙家的精力勻出來一部分,他們兄弟倆合作創業,那屬於他們自己的事業也該蒸蒸日了。
越想戚如羽越是嘆氣連連,尤其是在莫雲朗這麼久都不迴應他的時候,他更無奈了。
“我是說真的,你沒有想過以後嗎?我們好不容易纔從那烈獄一般的地方爬出來,你難道還要替趙家做事,給他們當鷹犬?你不想要去找尋自己的人生嗎?”拋開過去,拋開這兩個女人,莫雲朗他難道沒有其他要做的事?
每天都活在被人控制監視的環境,他這個被無辜牽連進去的人都快瘋了,真不知道莫雲朗是怎麼受得了的。
“你想擁有自己的人生自己去找,我不是你。”他沒有那麼多選擇。
“你要是我好了,省得將自己逼迫的那麼緊,你說你現在做這些還有意義嗎?”戚如羽是知道一點內情的,他倒不是不可以接受莫雲朗這種做法,他只是不知道這麼做的意義在哪裡。
“今天你也看到了,蘇喬安已經懷孕了,她都快生了吧!你現在做這麼多,她並不會感激你,如果你對褚江辭出手,她還可能因此而怨恨你,她不是失憶了嗎?現在的她對每個人都可能有點模糊的印象,唯獨對你是一點印象都沒有,她不會爲你堅持多年沒有放棄她而感動,更不會愛你。”
他都用了兩年的時間去證明了還不夠嗎?
兩年,蘇喬安都沒能愛她,那麼以後也不可能了。
戚如羽看現在的蘇喬安對那個黎權都對莫雲朗親近熱烈,說起來,那個女人倒也是個心狠的,對一個曾爲她掏心掏肺的男人可以這麼絕情,對那個曾經傷的她體無完膚的男人如視珍寶,呵……可真是犯賤啊!
“我做這些跟她無關。”莫雲朗頭都沒回一下。
戚如羽看不見他的表情,但他猜想應該也好不到哪兒去。
“ok,不管你做這些事的目的是什麼,作爲老朋友,我衷心勸告你一句,這些事壓根和我們沒有關係,要報復也好,還是怎麼樣都好,那都是趙芸馨她自己的事,你既然不愛她,不要爲她做這麼多,讓她誤會的更深,也陷的更深。”戚如羽難得嚴肅的勸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