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啓晨眉眼舒展,難掩愉悅,他接應了下來。
只要是她說的話,他一定會聽。
他知道眼前的人已經完完整整屬於他了,並且她對自己也是動心的,不是他剃頭擔子一頭熱。
“原來是沅沅啊!沒想到這麼湊巧會在這裡碰。”
本是很溫馨的場面卻被一道不和諧的女生打破。
戚沅沅愣了下,扭頭看去,看到坐在輪椅的女人時,眼瞳劇烈的收縮了下。
回來了岑川這麼久,她以爲不會再見到他們,這麼長時間,她也確實沒有再見過謝晚秋和杜彥衡,沒想到今天會這麼湊巧……
戚沅沅的語氣極淡,“是挺巧的,不過我們已經買完了,你們慢逛。”
她還是懂禮貌的,有人和她主動打招呼,她也不好完全不搭理,所以只客套疏離的應了句,隨後便從高腳凳下來,站在了陸啓晨身邊。
她看都沒有看過在謝晚秋身後的男人,她察覺到了,從杜彥衡他們出來以後,身邊的人情緒發生了變化。
戚沅沅偷偷的握住了他的手,在他看向自己的時候,朝他柔柔一笑,用眼神示意他冷靜。
這真沒什麼大不了的,反正現在她和陸啓晨也已經生米煮成了熟飯,已經成爲了夫妻,那麼以後的生活只有他們一家人。
杜彥衡也好,謝晚秋也好,都會遠離他們的生活。
她不希望陸啓晨還會那麼輕易的因爲杜彥衡的出現而被影響到情緒。
“這麼快?”謝晚秋狀似很驚訝,“可我們纔剛剛來,沅沅,要不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好好聊聊。”
“有那個必要嗎?”戚沅沅覺得她很莫名其妙,難道她次說的不夠清楚?
“謝小姐,我不知道你的腦子是怎麼長的,不過我想我應該跟你說的很清楚,希望日後我們不會再有這樣的巧合能見面。”她是一分鐘都不想和他們多待下去。
以前她還念着杜彥衡的幾分好,再加年少時春心萌動將他當成了愛慕對象,所以纔會對他有所不同。
可誰知道那個瘋子將他和謝晚秋之間的愛情遊戲也將她給牽扯了進去,一旦出現了意外,她變成了那個十惡不赦的罪人。
無論是謝晚秋還是杜彥衡,他們不過也只是拿她當成一個棋子,當成他們憎恨的對象,將所有的過錯都推到她的身,這樣他們可以理直氣壯地指責着所有人,然後暢快又肆意的活下去。
戚沅沅看了眼謝晚秋的腿,眼底掠過一抹諷刺。
這可真是報應,謝晚秋這雙腿啊,沒了也活該。
怨不得她想的這麼陰毒,如果不是他們太過分,她是決計不會這樣惡毒的去看一個人的笑話。
似乎是感覺到了戚沅沅目光隱藏着的那抹不善,謝晚秋臉的假笑也微微僵了一瞬,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腿。
是!她的腿是不能動了,完全癱瘓,即使她當年被及時送到了醫院治療也只救回了一條命,可是她的腿已經廢掉了,算她努力配合着醫生的治療工作,努力的做復建,她的腿也已經回天乏術了。
戚沅沅那略帶嘲諷的目光,刺穿了她敏。感的自尊心。
她在笑話自己?笑話自己是個癱瘓嗎?
謝晚秋愛裝,她偏偏不想給謝晚秋裝善人的機會。
要是換作以前,她或許還會願意陪謝晚秋寒暄幾句,可是現在,她倒進了胃口。
真的,這一對神經病,無論是哪個她都不會想見到。
戚沅沅拉着陸啓晨往外走,基本沒有給他們什麼好臉色,一出珠寶店的大門,戚沅沅長長鬆了口氣,“幸好出來了,繼續和他們待在一起,我怕我忍不住要動手打人了。”
她爲什麼不能打人?
將她害得那麼慘,還好意思來裝好人。
戚沅沅想想她一個女人還被杜彥衡打過幾。巴掌呢!
再說杜彥衡對她做過人事嗎?設局害她,如果不是那次意外,恐怕她連懷的孩子是誰的都不知道。
她本以爲杜彥衡是出於真心想彌補孩子,一時心軟才留在了她身邊,沒想到杜彥衡嘴說着會尊重她,會照顧她們母女,可實際卻嫌棄她嫌棄的不得了,她在他眼是個不折不扣的潑婦,沒家教沒化還低俗暴力。
被貶低到了塵埃也沒關係,她只是受不了杜彥衡傷害她的女兒。
過去她只當是因爲葵葵太頑劣了,杜彥衡纔會說葵葵幾句,可她萬萬沒想到杜彥衡會對一個小孩子動手,她都沒有打過孩子,連一句重話都不捨得說。
她早該明白的,她的孩子那麼聰明懂事,怎麼可能會去招惹謝晚秋?
謝晚秋一個成年人,即使殘廢了也不會連對付一個小孩子的能力都沒有,她的孩子真的沒有主動去招惹過謝晚秋。
光是想起這一點,戚沅沅心如刀絞。
她怎麼樣都可以,是她的孩子絕對不可以受委屈!
“沅沅?”
戚沅沅猛地回過神來,她側頭看了陸啓晨一眼,“怎麼了?”
“你是不是還很在意他們?”可能杜彥衡和謝晚秋的存在會是他們這輩子都很那跨過去的坎兒。
無關情愛,主要是那兩個人的所作所爲太噁心人了。
他們傷害過戚沅沅,陸啓晨每次看到她手腕的那道疤痕都難以遏制心底的憤怒。
一個才十幾歲的女孩兒,他們怎麼忍心將她毀了?
她的手本可以像正常人一樣持筆作畫,卻因爲那場無妄之災成爲了犧牲品。
他撒謊了。
戚沅沅每次問他的時候,他都說他不介意,可實際他是介意當初的事。
他知道了前因後果後,恨不得讓那兩人立刻從這個世界消失。
要是他當年他沒有出國,也許一切都會變得不一樣,至少他一定會護着戚沅沅,護着那個打小會朝他笑,會陪着他的小女孩兒。
陸啓晨心風起雲涌,他隱忍不發,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緒,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沒有那麼猙獰僵硬,他說,“沒關係,我會一直陪着你,所以不要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