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昊倫一時無言,該說的他都說了,杜彥衡聽不進去,他能有什麼辦法?
只能說這都是個人的選擇,無論以後發生了什麼事,都得自己負責。
他跟吧檯調酒師要了杯酒,剛拿到手,褚江辭來了。
見到褚江辭,溫昊倫調侃道,“你不是在陪着老婆女兒嗎?怎麼有時間出來?我還以爲你是不會過來的。”
早前約在這裡碰面的時候,溫昊倫也給褚江辭發過消息,不過褚江辭是過了很久纔回復他說他要陪着老婆孩子,沒時間出來。
“葵葵在我們房裡,她在帶着兩個孩子玩兒,我出來透透氣。”他說葵葵在他們房間裡,是刻意說給杜彥衡聽的。
杜彥衡不是全然沒有反應,他在喝酒的時候聽到葵葵這兩個字,拿着酒杯的手下意識的停頓了下。
只是他什麼都沒有問,裝成什麼都沒有聽見似的專注於杯烈酒。
他喝的兇,一杯接着一杯,也沒人攔着。
褚江辭看了杜彥衡一眼,用眼神質詢着溫昊倫,溫昊倫無可奈何的兩手攤開,壓低了聲,“我可沒辦法拉住他,他自己要喝酒解愁,我攔着也沒什麼用,讓他喝吧!”
“他這麼喝會酒精毒。”
溫昊倫嗤笑了聲,“酒精毒?你那個時候不是也喝了一個晚的酒,不也沒死嗎?放心吧,他死不了的,讓他喝吧!不喝他心底不好受。”
在褚江辭來之前,溫昊倫和杜彥衡小小的爭吵過一次了,只是他沒有和褚江辭說些什麼,更沒有撒手走人,什麼都不管。
見溫昊倫要了杯酒遞給他,他推辭了,“我不喝酒,等會兒還得回房間,她和孩子都受不了酒味兒。”
“……”溫昊倫一怔。
慘了,他房裡還有個孕婦等着他,要是聞到他這一身酒氣,還指不定會不會借題發揮跟他發火。
似是能看穿他的心思,褚江辭淡淡出聲,“孕婦更加金貴,要是聞到酒味,說不定會很難受。”
溫昊倫也不敢再喝酒了,剛剛是因爲他也被杜彥衡這副爛泥扶不牆的模樣給氣到了,心煩氣躁之下要了杯酒,這會兒酒水都下肚了,他纔想起來房間裡還有個孕婦的事。
這酒他是不敢再碰了,杜彥衡神色頹靡的將他手的酒杯搶走了。
他們到這兒來,也只能幹看着杜彥衡一個人買醉。
溫昊倫好歹還會勸解兩句,褚江辭是一句話都沒說過。
他沒什麼可說的,也沒什麼好教育人的,感情這種事一向都是旁觀者清當局者迷,再者說,他自己都在這邊栽過跟頭犯過蠢,好不容易纔回到正軌,找回所愛,他有什麼資格好去開導別人的?
他出來的確只是爲了解悶,透透氣。
房間裡兩個小鬼頭纏着蘇喬安,他算有心想和蘇喬安培養感情,想和她單純的說說話,都不可能。
與其在那裡備受排擠,還不如出來走走,尋尋樂子。
只是他到現在才發現,似乎沒有蘇喬安子啊身邊,日子過得更加無趣乏味了。
這世唯一能讓他感到安穩自在的只有妻女身邊,沒有她們的地方,都是那麼的枯燥無聊。
褚江辭來後,又陪着坐了十五分鐘。
這十五分鐘內,不斷的有女人往貼。
那些女人一靠近,他能聞到那撲面而來的濃烈香水味兒,與蘇喬安身的奶香味形成了鮮明對。
他一湊近蘇喬安,覺得她身軟糯香甜,想要汲取更多。
可這些女人,他連看一眼的興致都沒有。
確定了想要廝守一輩子的人後,其他女人根本無法入眼。
眼見杜彥衡還在喝酒,褚江辭在這兒坐了會兒,頓覺索然無味,所以早早的和溫昊倫打了聲招呼準備回房了。
溫昊倫詫異道,“誒——你這走了?我一個怎麼看着他啊?”
萬一杜彥衡發酒瘋,他怎麼製得住?
“讓服務生幫忙行了,我還有事,先走了。”他不想留在這裡,越看越煩,還不如早點回去帶孩子。
……
褚江辭這麼走了,連頭都沒回,溫昊倫看着爛醉如泥的杜彥衡還在堅持不懈的握着酒杯要喝酒,心生無力。
怎麼總是輪到他來收拾這種爛攤子?他家還有個孕婦等着他回去照顧,都出來這麼久了,指不定沈凝歡已經等着急了。
溫昊倫雖然覺得煩躁,卻也沒有這麼沒良心的將杜彥衡一個人扔在這酒吧裡。
他要是不看着點,還不知道杜彥衡會被哪個女人撿屍一樣的撿走,要是再鬧出什麼幺蛾子,那麻煩事更多了。
溫昊倫只好認命的在一旁守着,等杜彥衡自己喝個夠,他坐着的時候也沒閒着,時時刻刻不忘跟沈凝歡彙報一下自己在做什麼,也免得她一個人等着擔心自己。
——
褚江辭剛出酒吧門口接到了蘇喬安的電話,蘇喬安說是讓他帶點吃的東西回去,他一邊應和着一邊往外走,舉着手機時,一時間也沒有注意到有人過來,跟人撞了個滿懷。
對方哎呦了聲,崴了腳。
褚江辭的手機也摔到了地,屏幕裂開成了兩半。
他的注意力都在手機,壓根沒在意對方。
被撞到的人,揉着腳踝,一擡頭看見了正彎腰撿手機的男人。
“褚先生?”謝曉萌詫異的凝視着褚江辭。
剛將手機撿回來的褚江辭,聽到對方喊他,他擡眸看了眼,“你認識我?”
“……”
謝曉萌嘴角微不可見的抽搐了下,她擡手將散落的鬢髮捋了下,攏到耳後,儀容端正,“沒想到褚先生記性這麼差,這麼快不記得我了。”
“不好意思,無關緊要的人,我都不會放在心。”
這個解釋,還真讓人窩火!
謝曉萌勉強的撐着笑,保持着該有的涵養,“我認爲記得對方的名字和容貌這是一種基本禮貌,褚先生是個生意人,如果連這點修養都沒有的話,我很懷疑褚先生你是否能當個合格的生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