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真的,算他們彼此都已經能夠很坦然的去面對過去發生的種種不幸了,但難免提起的時候,還會覺得有一絲不自在,有一絲茫然無措。
好現在,猝不及防的提及跟那段過去有關的事,褚江辭愣住了,亦或者說,他是沒能反應過來,也不知道該用什麼神情來面對蘇喬安。
蘇喬安自己卻是沒什麼反應,她還能很平靜的想着等會兒要點些什麼菜式,看褚江辭僵在座位,蘇喬安輕笑,“你別想那麼多,我沒有跟你翻舊賬的意思,我是說啊,謝曉萌那種小兒科的拌嘴我不會放在心的,而且我跟她也不熟悉,她不是我什麼很重要的人,她對我的感覺和說過的話,影響不了我的生活呀!”
“喬安……”
“打住,你不要想那麼多,現在過得好行了,不要總是將自己困在過去。”這是她現在的唯一真實想法。
蘇喬安說着轉移了話題,將菜單推到了他那邊,詢問道,“你看看這幾道菜好不好?要不要換成其他的?沒問題的話,那我直接叫咯!”
謝曉萌一走,剛好給他們一家人挪了個好位置,雖然是坐在大堂,不過好在位置還算偏僻幽靜,沒有那麼擁擠吵鬧。
“你點行。”褚江辭其實也沒什麼胃口吃東西。
他看蘇喬安言笑晏晏的模樣,心底極爲不舒服。
那種不舒服是因爲他想到過去他也曾經那麼侮辱過蘇喬安,他並不知道蘇喬安是怎麼自我調節的,怎麼每一次被那樣侮辱了以後,還能夠當成沒事人一樣,願意繼續留在他的身邊。
他偶爾回想起自己嘴毒的那麼侮辱過一個女人,他覺得自己真是沒品。
無論當初的事實真相是怎麼樣的,他都不應該那麼沒風度的去責備一個女人,更何況這個女人也沒有錯,她和自己一樣是稀裡糊塗的踏進了這段婚姻,她這段婚姻抱着期待,卻沒想到會被他粉碎的那麼徹底。
蘇喬安叫了服務生,然後點了菜,等着菜來的過程,蘇喬安一直撐着臉頰看着窗外,眸色遊離。
她知道褚江辭在看着她,不過現在她沒有心思管褚江辭的心情怎麼樣。
謝曉萌反覆強調她是個惡毒的女人,那麼她爲什麼那麼肯定自己是個心狠手辣的女人呢?
難道她曾經做過什麼侵害過謝曉萌的利益?
不對,沒有!她很確定沒有那種事,可以說她跟謝家的人是一點利益關係都沒有,怎麼可能會牽扯到一塊兒?
這麼說來,那是謝曉萌聽到了什麼風聲,才這麼討厭她的?
她倒不是在意謝曉萌討厭她還是喜歡她,她只是有點擔心謝曉萌會和某些事有瓜葛,有了孩子後,她活得較警醒點,也較多疑,會想這些都是爲了孩子,她生怕孩子會被那些亂七八糟的事給牽連進去,像是姜可柔,那個女人都已經到了那種地步還不肯學着安分點過日子,還想盡辦法的想要害死她的女兒。
她什麼都可以忍,包括對她的傷害,可唯獨孩子這一點,她是寸步不讓。
無論是誰要傷害她的孩子,她絕對不會輕易放過!
姜可柔是自找的,她會搭在那個地方慢慢的衰老,慢慢的死去,沒有人會爲她收屍,也沒有人會尋找她,一個人痛苦又孤獨的衰老,直到死亡!
蘇喬安斂下眼一掠而過的狠戾,端起了桌的茶杯喝了口茶水,嘴角微微翹起,心情極爲愉悅。
她還沒有怎麼懲罰過姜可柔,不過她也不會讓姜可柔死的那麼痛快對了。
將人交給警察?
那樣只會讓她活得較自在,蘇喬安她要親自看着姜可柔,看着她痛苦的哀求,看着她痛不欲生的死去,她要爲她死去的母親和孩子報仇。
那個女人,是她絕對無法原諒的,哪怕讓姜可柔死會讓她下地獄,她也願意。
算死也要拖着姜可柔一起!
“你在想什麼?好像很高興的樣子?”褚江辭眸色深深。
他問了蘇喬安,蘇喬安卻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只敷衍的將話題帶過去了,“沒什麼啊,對了,我們等會兒還要去哪兒啊?”
“他們想去這邊的寺廟求神拜佛。”這話還是溫昊倫提出來的,他是看着自己的老婆沒有幾個月要生孩子了,所以想要去這邊的寺廟拜拜神佛,希望能夠保佑他的孩子平安出生。
這種事情,褚江辭向來是不相信的,他是個唯物主義者,從不願意去相信這些怪力亂神的事。
信則有,不信則無,去祭拜的人無非是圖個心安。
不過那裡也是來這裡旅遊的人必定會去的一個景點之一,來都來了,要是不去一趟的話,也有點可惜。
所以褚江辭沒有反對溫昊倫的提議,其他人也沒有其他的意見,所以吃過飯休息會兒後,準備一起過去看看。
蘇喬安點點頭,輕哦了一聲,她給褚江辭續添了一杯茶水,隨後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她看着店內生意那麼火爆,忽然想起來了一件事,“江辭,你有沒有找到那個姓趙的女人?”
都這麼久了,一點下落都沒有,她派出去的人都如石沉大海一般,沒有任何有用有價值的線索帶給她。
那個女人自從那一次對峙以後,徹底從岑川消失了,了無音訊,沒有人找得到她。
“沒有。”
蘇喬安嘆氣,“你說她會躲到哪兒去呢?這麼迅速的將自己的蹤跡完全遮掩起來,看來她是真的不簡單。”也對,能夠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將姜可柔藏起來的女人,手腕能低到哪裡去?
趙芸馨藏着姜可柔的意思是想要借刀殺人嗎?可未免借的那把刀也太遲鈍了點,姜可柔早是一枚棋子了,可以說她根本沒有什麼價值了,趙芸馨又何必費勁的將姜可柔弄出來,還好生安置着。
蘇喬安一直都覺得姜可柔可能拿捏着什麼趙芸馨的把柄,只是姜可柔的嘴實在太緊,撬不開,她連半個字都不肯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