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喬安幫褚江辭熨燙衣服的時候,好的問,“你身體還沒好,費這個精力辦什麼晚宴?”
“褚太太,你以爲是我的意思嗎?”
“難道不是?”蘇喬安連頭都沒回。
褚江辭休息了一天,氣色看起來也沒有好多少,蘇喬安原本是想帶着他去醫院的,不過考慮到現在正是風口浪尖,去了醫院恐怕會多生事端,纔將原來的想法打消。
本以爲可以安分的休養幾天應當也差不多了,沒想到褚江辭又揹着她開始弄小動作,一不留神又弄出個什麼勞什子晚宴來要參加。
這種應酬性的場合不能夠少去嗎?
要是換作平常,她才懶得多嘴。
“這不是我的意思,我會任由他們這麼做也是爲了穩定人心。”褚江辭逗着女兒,耐心的解釋。
工程出了那麼大事故,要是被有心人利用,這個工程很可能會停滯不前,那樣褚氏也會被搭進去,投進去的資金也會被套牢。
他不能眼睜睜的看着這種情況發生而不想辦法解決,所以他素日裡並不喜歡參與這種場合也沒辦法,必須要應付。
有關於工作的事,他很少跟蘇喬安提及,也很少和她交談。
他知道蘇喬安不是不懂,只是帶了些私人情緒所以有點不高興。
聽見褚江辭的話,蘇喬安悶悶的哦了一聲。
雖然言語頗帶着不滿之意,卻也沒有真的要阻攔他的意思。
她還是老老實實的當好了一個家庭主婦應該要做的事,幫他熨衣服,仔細搭配好領帶皮帶這種配飾。
弄好以後,她回身看見糰子騎在了褚江辭身,父女倆玩鬧在一起,糰子正笑得開心。
她無聲的輕輕嘆氣,走過去將糰子給抱了起來,“你身體不舒服還讓糰子這麼壓着你,糰子小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嗎?”
“褚太太,我的情況沒有你想的那麼嚴重,休息了一晚已經好多了,何況糰子是我的女兒。”連女兒都哄不了,那他這個爸爸當得未免太無能了。
蘇喬安白了他一眼,抱着女兒去了浴室洗漱。
玩鬧了一天,糰子都鬧出了一身的汗,她想着反正要換衣服不如直接給她洗個澡來得實在。
蘇喬安給糰子洗澡時,褚江辭也亦步亦趨的跟在,在浴室門口看着她們母女倆,“晚宴你也帶着糰子和我一起去。”
“我不要。”她不喜歡那種場合,想來糰子也不喜歡,何況糰子還小,沒必要總是在外界拋頭露面,讓所有人都認識了她。
“不去?”
“嗯,晚宴要去是你的事,我和糰子纔不會跟着你一起去,你想都別想。”蘇喬安控制着澡盆胡亂動彈的糰子,回話也沒有帶一絲猶豫。
“褚太太……”
“別白費勁了,你知道我的性子,我說不去絕對不會去。”蘇喬安回頭看了他一眼,這麼一會兒子功夫,她身的衣服被糰子給弄溼了。
小傢伙勁兒很大,在浴盆裡撲騰着玩水,弄得水花四濺。
她好不容易纔重新控制住了糰子,嫌褚江辭擋在門口也是礙手礙腳將他給趕出去,順帶將門給關了。
褚江辭一臉無奈的站在緊閉的浴室門前,聽着裡邊悅耳清脆的稚嫩笑聲,鬱結於心的那口氣又慢慢散開了來。
能在這裡見到蘇喬安,是出乎他意料的事。
有了糰子後,她不太愛出門了,連之前出去度假都是他好說歹說纔將她勸服。
她能爲了自己而獨身一人帶着孩子前來,僅僅只是這一點都足夠他寬慰,心生歡喜。
熨燙好的衣服被整齊的掛在一旁,領帶和皮帶也都規規矩矩的放在軟凳,手錶和袖釦無一缺乏。
蘇喬安無論做什麼都是妥帖得當,有個老婆管,好像是挺不錯的。
十分鐘後,蘇喬安總算是抱着孩子從浴室出來了。
出來後,她匆匆將糰子交給了褚江辭帶着,急急忙忙的拿了衣服鑽進了浴室,沒一會兒,浴室傳來了嘩嘩水聲。
褚江辭抱着軟萌的女兒,輕點了一下她鼻頭,“小壞蛋,你媽媽的衣服都被弄溼了,洗個澡都這麼不讓人省心,嗯?”
“哼!”糰子已經一歲多了,思維敏捷,加蘇喬安有意識的培養她的詞彙量,她能說的話已經越來越多了,也聽得懂他們在說些什麼。
聽到褚江辭的指控,她不服氣的軟糯的哼了一聲,然後蹬着兩條小短腿哼哧哼哧的想從褚江辭腿爬起來。
褚江辭拎着小傢伙的兩條小短胳膊將她拉了起來,糰子站在他腿用力的踩,“爸爸是壞蛋!”
她口齒很清晰的說出了這句話,褚江辭一怔,“寶貝,你剛剛說什麼?”
“壞…爸爸壞……”
褚江辭喜不自勝,“乖女兒,再說幾句話給爸爸聽。”
他和糰子相處的時間還是太少了,不像蘇喬安能夠整天陪伴在孩子身邊。
每一次他回去,糰子和蘇喬安基本都已經睡熟了,不要說是聽到孩子說話了,連看到孩子一個笑臉都難。
能從孩子口聽到那麼一兩句話,對他來說是種十分新的體驗。
他哄着糰子,想讓她多說幾句話,可糰子卻像是累了一樣,不肯說了,一屁股蹲下想往下坐。
褚江辭忙鬆開了拿着她胳膊的手,好讓她能安穩落坐。
被他吵得煩了,糰子劈頭蓋臉是一巴掌打過去,打在他下巴處。
糰子力氣同年齡的孩子都大,冷不丁捱了一巴掌,也不能說一點痛感都沒有。
褚江辭臉色一沉,欲好好教育教育她時,她將小嘴一撇,委屈巴巴的望着他,活像是剛剛被他打了一頓一樣可憐。
他容易心軟,尤其是面對自己的女兒刻意賣萌裝可憐時,更加沒有抵抗力了。
“寶寶,是爸爸錯了,爸爸不該瞪你。”他輕聲的安撫着女兒,唯恐她被自己嚇到,哪怕他心底也清楚糰子這個鬼靈精沒有那麼容易被他給震懾到要哭鼻子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