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喬安輕輕搖搖頭,在他去抱孩子的時候,她忽然傾身前緊緊抱住了他腰身,額頭抵着他後背,手箍着不鬆開。
他愣了下,眼有莫名的情緒在翻涌,他輕輕拍了拍緊緊抱着自己的那雙手,隨後,寬厚的大掌覆在了她柔。軟的小手之。
褚江辭大概知道蘇喬安爲什麼這麼失態了,不是因爲有什麼突發情況發生,而是這個傻女人又開始胡思亂想了。
他不喜歡蘇喬安做什麼事都瞞着她,當她真的對自己露出她的脆弱時,他又不知所措。
他很享受蘇喬安失憶時的隨性自然,好像沒有他,她也能夠活得很好。
既爲她感到開心又有點失落,他想着蘇喬安要是多依賴他一點好了,可又想着她真的那麼依賴自己的話,萬一有意外發生呢?她一個人會不會活不下去?
褚江辭一手抱着玩累了正在瞌睡的糰子,這麼僵站在沙發旁,另一隻手覆在她手之。
“你答應過我的,不會再拋下我。”她的戒指找回來了。
在厲靳南那裡找到了,他們重新開始時,褚江辭跟她求婚用的戒指。
當時,她只是覺得那枚女戒很特別,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她以爲那是厲靳南用來給女朋友求婚的戒指,誰知厲靳南看到戒指在她手時的表情那麼難看。
更怪的是她竟不太捨得歸還給厲靳南,好像這東西本來屬於她一樣。
她記不清厲靳南說了什麼,她又做了什麼,厲靳南最後還是將戒指給了她。
拿到手後,她好好的收藏起來了,從沒有拿出來佩戴過。
她內心深處覺得這枚戒指好像有很特別的意義,最起碼對她來說是這樣,她不想褻瀆了這枚戒指的聖潔。
恢復了記憶之後,她纔想起來戒指的含義。
可是爲了隱瞞自己恢復記憶的事實,她也不敢將塵封已久的戒指拿出來,只能深藏。
直到兜不住,她欺瞞的現實被褚江辭知道了,這枚戒指才得以重見天日。
收拾家裡的時候,她默默的將這枚戒指拿出來重新戴了。
對他們彼此來說,這枚戒指的含義都很特別,她不想再摘下來了。
蘇喬安倚靠着褚江辭,焦躁不安的心才慢慢變得平靜下來。
她是真的了這個人的毒,打小喜歡了他,後來他走了,她再也找不到他了。
蘇喬安還記得他離開的時候,都沒有跟自己打什麼招呼,走的那天,也沒有通知她。
要不是有言在先,她還以爲褚江辭不想和她這種人繼續來往了。
……
糰子睡着了,蘇喬安也鬆開了手。
她看着褚江辭將糰子送回了臥房睡覺,然後催促着他去洗澡,她自己則是坐在沙發沒有挪過窩。
等褚江辭洗完澡出來,牀只有沉睡的糰子而沒有蘇喬安。
他愣了下,尋下去,看見她正蜷着雙膝坐在沙發。
“怎麼不去睡覺?”褚江辭邊往她身邊走邊問。
她搖搖頭,“睡不着。”
“有心事?”以她現在的日子來說,應該沒有心事,無憂無慮纔對。
蘇喬安看了他一眼,他便坐在了她身邊。
“你想見她一面嗎?”蘇喬安盯着他的眼睛問。
她?
“什麼?”褚江辭一時沒反應過來。
“姜可柔,你不想見她最後一面嗎?”
“……”
蘇喬安微微扯脣,“你放心我沒有生氣,我知道不管姜可柔做了什麼,總歸你們在一起相處的那幾年是真實的,在你最困難的時候,她也確確實實的給過你支持,陪伴過你,你想見她的話,我可以理解。”
她不是在說氣話,也不是在說反話。
褚江辭的心啊,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麼冷硬。
一條狗養着時間久了也會有感情,更遑論與他相處的是個活生生的人。
褚江辭應當會想要去見見姜可柔的,這是人之常情。
“不必了。”褚江辭拒絕了。
“你……”她怔住,一時不知怎麼作答。
“該給她的,我從未短缺過一分,你說的沒錯,我和她相處的那幾年是真實存在的,可是她從我身得到的也不少。”其實,他和姜可柔之間的關係是相對等同的。
心動嗎?
不能說完全沒有過心動的時候,偶爾見到她的開懷笑顏時,他也會心跳加速,那是正處於青春年少時,對感情的朦朧知覺。
當攤牌後,姜可柔淚流滿面的質問他難道他沒有動過心的時候,他的答案其實也是隱藏了謊言的。
他不是沒有動過心,但那種心動本身建立在欺騙之,那時對姜可柔,更多的是失望罷了。
她最不該做的事,是傷害了他的孩子。
儘管他也明白,是他不該給姜可柔莫須有的期待,不該在已經結婚的情況下,還一次次的跟她攪和在一起。
姜可柔的下場,也有他的一份參與,可以說是他一手促成的也不爲過了。
蘇喬安神色複雜,“江辭,姜可柔可能活不了多久了。”
不是她要姜可柔死,而是姜可柔太過糟踐自己的身體,本來有病,手術過後又開始瘋狂的糟蹋身體,又染了毒癮,前幾天他跟她說姜可柔可能活不了多長時間了,問她是否需要做特別的處理。
老實說,她是恨不得姜可柔死的,她也想着要不斷折磨姜可柔,可當真有這種事情傳來,其實她的心沒有那麼堅定,尤其是在有了孩子以後,她有點怕自己作孽了會報應到孩子身。
所以……
那邊其實有醫生看管着姜可柔,但她癮太深,戒不掉了,而且她的身體已經垮了,可能接受不了治療,簡而言之是隻能等死。
她之前也跟褚江辭提過,褚江辭給她的答案也沒有現在這麼肯定。
本來以爲褚江辭會去看望姜可柔來着,誰知間出了那麼多差錯,二十四小時被人監視着,也不好輕舉妄動,如今正是個好時機,等這邊的事情完了,他們要秘密回岑川甩開那些蒼蠅真的太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