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國忠?
怎麼又把柳國忠扯出來了?
如果不是付振宇再次提到這個名字,我差點把這個老不死給忘了。
我可沒有忘記那次在洪水村的時候,要不胡耀在場,估計我早就死翹翹了。
這些,全都是拜柳國忠這個老頭子所賜。
可以說,第一個被我明確標上“敵人”這個標籤的人,就是柳國忠。
我還想去找這個老不死的算賬呢,結果後來卻發現柳國忠死了。
棺材被塞進了那個歪脖子槐樹的樹洞裡。
當時我就覺得柳國忠死的過於詭異,還想着手調查來着。
只不過後來,發生的事情越來越多,漸漸地把這件事情給暫時擱置了。
現在舊事重提,沒成想付振宇再次提到了柳國忠。
“齊大娘的死,跟柳國忠有什麼關係?”
饒是我怎麼想,也沒法把柳國忠跟齊大娘的死聯繫在一起。
沒錯,給齊大娘看守靈堂的人是柳國忠。
可這又能代表什麼?
單憑這一點,就能說明殺害齊大娘的人是柳國忠了?
絕對不可能。
況且,柳國忠既不姓王也不姓於,而是姓柳。
跟齊大娘留下的那條線索完全不搭邊。
“你小子是豬啊,腦子不會轉彎的?”
不等付振宇給我解釋,胡耀已經罵罵咧咧的開口了。
“從目前的線索來看,殺害齊大娘和柳國忠的人,很有可能是同一個人。”
“如果說兇手是擔心齊大娘說出了自己的老底兒,才殺害了齊大娘,單憑這一點來說,認定王大友是兇手還算差強人意。”
“但聽過柳國忠給你出的那個餿主意來看,這個柳國忠明擺着是想弄死你的。”
“這就等於說,柳國忠很有可能跟那個殺害齊大娘的兇手是同一陣營的人。”
“如此說來,王大友殺了柳國忠,對他有什麼好處?”
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胡耀吧嗒吧嗒嘴,手在褲兜裡摸索了半天,這才掏出了一盒有些褶皺的紅塔山。
抽出一根,慢慢點上,舒坦的吸了口,胡耀這才繼續道:
“所以說,王大友沒有殺害柳國忠的動機。”
“誰說沒有?”
我白了胡耀一眼,辯駁道:
“柳國忠的那個餿主意就是想弄死我的,可結果呢?結果就是我沒有死。”
“所以,對於那夥人來說,柳國忠就等於已經暴露在了檯面上。”
“殺了他,也就等於封了口,只有死人才不會說話。”
“狗屁!”
我這話剛剛說完,胡耀眼珠子一瞪,立馬反駁道:
“你懂個雞兒啊?”
“齊老太太已經留下了線索,而那個線索也已經被我們發現了。”
“根據咱們現在的分析,這個兇手很有可能是王大友對吧?”
“如此說來,王大友已經被擺在檯面上了,他最應該做的,就是想盡辦法洗白自己。”
“而那個兇手呢?卻依舊悍然出手弄死了柳國忠,這說明什麼?”
“說明這個兇手很可能是想禍水東引,把一切的罪責都推到柳國忠身上,這麼說懂了嗎?你個傻缺!”
我承認,胡耀分析的這種可能性的確存在。
可他孃的最後加上的那句“傻缺”又是幾個意思?
“算了,待會再說,老子餓了,給弄點吃的。”
胡耀似乎料定了我會噴他,不等我開口,這廝已經揉着咕咕叫的肚子走出了廚房。
“嗯,先弄點吃的吧,一晚上沒吃東西了,剩下的事情待會說。”
一旁的付振宇和安然聞言,也紛紛甩掉了菸頭,跟着走出了廚房。
一聽這話,我忍不住老臉一紅。
這話咋說的呢,我是今晚要請客的人,可出了這麼一檔子事,哥幾個到現在還餓着肚子呢。
我沒有吝嗇,在廚房一通翻箱倒櫃。
雞肉、豬肉、牛肉等食材全都準備好,又洗淨了一些青菜,這纔開始切菜。
我總共準備了四道菜,分別是糖醋里脊、西紅柿牛腩、蒜薹炒肉以及橄欖菜炒肉。
當然,這四道菜裡,只有橄欖菜不怕涼。
所以,我第一個着手要做的菜便是橄欖菜炒肉。
估計是白天的生意不錯,找了許久,我這纔在一個極爲隱秘的角落翻出了一顆橄欖菜,幸虧品相沒什麼問題。
當~
一般切橄欖菜,大多數的廚師都是習慣性的在中間開切,以便於後續的碎刀。
結果,讓我做夢都沒想到的是。
我這一刀下去,橄欖菜竟然出奇的沒有被切開。
與此恰恰相反,那種感覺就好像是砍在了硬物上一樣,刀刃卡在橄欖菜的中部,說什麼都切不下去了。
而且,隨着我這一刀下去,一些不明的液體,更是沿着裂口緩緩地流了出來。
難不成,這顆橄欖菜爛了?
不應該啊,這顆橄欖菜單看外表,連個蟲眼都沒有,怎麼可能爛心呢?
“咳咳,小業子,做菜的時候腦袋一定要清醒啊,別傻兮兮的把屍油當食用油給用了。”
突兀的,胡耀撩開了廚房的門簾,那張賤兮兮的臉頓時露了出來。
“滾!”
我正盯着這顆橄欖菜發愁呢,胡耀這麼猛的一出來,把我嚇了一跳。
“他孃的,你小子……等會。”
被我罵了一句,胡耀習慣性的想要懟我。
結果,話剛說了一般,胡耀的眉頭卻隨之皺了起來。
“小業子,你這廚房的味道有點不對勁啊?”
“怎麼不對勁了,你不是剛從這裡出去的麼?”
我還以爲胡耀又想找茬互噴呢,壓根沒想答理他。
“不是,剛纔的廚房可沒有這股子味。”
說着,胡耀已經撩開門簾走進來。
整個人圍着廚房左翻翻右看看,看那架勢,似乎並不像在跟我開玩笑的樣子。
“怎麼了?”
這時候,安然也跟來了,看到胡耀那副德行,忍不住問了句。
“這廚房的味道,有點不對勁。”
“不對勁個屁,我怎麼沒聞出來?”
我白了胡耀一眼,沒好氣的回了句。
“味道的確有點不對。”
這回開口的是安然,只見他抽動了幾下鼻子,同樣皺着眉頭走了進來。
既然安然都這麼說了,我自然不會繼續認爲是胡耀在跟我開玩笑了。
可問題是,我是真的沒聞到有什麼異味啊?
要說嗅覺,我們這些學廚的,肯定比普通人要強啊。
我都沒聞到,他倆又怎麼可能聞到?
“胡耀,開天眼看看。”
這時,付振宇不知何時也撩開門簾回來了。
“好。”
胡耀用力點了點頭,走出去拎回來把椅子,這才一屁股坐在了上邊。
接着,我便看到胡耀雙手飛速的掐了幾個手訣,這才緩緩地閉上了雙眼。
“怪了,沒什麼問題啊。”
雖然沒有睜眼,可胡耀的腦袋卻不時地朝着四周扭着。
“看仔細點。”
付振宇忍不住提醒了句。
“我看的挺仔細的啊,的確沒有……等會,我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