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可能,他們三個人呢?
望着那三個坐在桌子旁邊,一動不動的扎紙人,我額頭上的汗珠子也下來了。
爲什麼?
爲什麼王大友一出現,他們三個就變成扎紙人了?
這代表着什麼?
“你們這些小子啊,辦事顧頭不顧腚的,每一次還得讓我給你們擦屁股。”
似乎是猜出了我目前的心中所想,王大友嗤笑一聲,摸出煙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
“你……你什麼意思?”
說話間,我的手已經摸向了後腰的銀鱗。
但凡王大友表現出對我絲毫的不利,我必須先下手爲強。
“雖說你們已經揭開了一些秘密,但僅僅只是一些皮毛而已。”
王大友說着,又從褲兜裡摸出一瓶半斤裝的白酒。
擰開瓶蓋,對着嘴咕咚咕咚就是一通猛灌。
“這麼說吧,自打他們三個進入我這家餐館,你們口中的那個第三者便已經知道了。”
“包括你們討論、總結出來的結果,那個第三者都知道。”
“這三個小子自作聰明,可卻已經露底了,如果不弄個替身給他們,他們什麼事兒都成不了的。”
“你知道第三者的存在?”
我的眉頭頓時擰成了一個疙瘩,感覺王大友今天也有點不正常了。
換作平時,這廝對我要麼守口如瓶、要麼就是裝聾作啞。
可現在,竟然主動承認了這家餐館有貓膩,這本身就不對勁。
“這個第三者是誰?”
“你覺得我會告訴你麼?”
王大友呵呵一笑,那副德行,就跟估計要氣我一樣。
“別多想了,不告訴你,也是爲了保護你。”
“憑你們現在的實力,即便是知道這個第三者的存在,意義也不大。”
“貿然去找他,就找死沒什麼區別。”
將酒瓶子裡的白酒仰頭喝乾,王大友繼續笑嘻嘻道:
“當然了,如果那個人肯出面幫你,也說不定。”
我聽的雲裡霧裡的,根本搞不懂這王大友在說些什麼。
“什麼人?”
“別裝了,你早就應該知道了,就是付振宇口中的那個所託之人唄。”
一聽這話,我心底着實一驚:
王大友這廝,連這事兒都知道,那還有什麼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要知道,當時付振宇跟我說這番話的時候,周圍可是沒有別人的。
換句話說,等於我們幾個的一舉一動,都在王大友的監控中。
甚至……包括最初的時候,我和胡耀、付振宇翻牆去他家,弄死那隻狗的事情,他都知道?
我感覺這個王大友實在太可怕了。
倒不是說他知道的信息多,而是這個人懂得隱忍。
我們這麼對付他,他卻可以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那麼,我是不是可以這麼理解:
在我們各種盤算着計劃的時候,實際上,王大友什麼都知道,只不過卻在冷眼旁觀。
或者說,在王大友的眼中,我們幾個不過是個跳樑小醜,一舉一動都在他的監視之中。
“你知道那個人?”
我記得自己曾經問過付振宇,關於那個人的信息。
只不過付振宇卻只是告訴我,說還不到告訴我的時候。
現在,王大友再次提到這個人,那麼,我是不是可以從王大友口中,多少獲取一些那個人的資料?
“不知道,如果我知道那個人的話,就不會在這裡乾等着了。”
王大友搖了搖頭,用力嘬了口煙。
“所以,對你來說,想活命的話,最好的辦法就是等。”
“等什麼?”
“等那個人出現。”
王大友說這話的時候,眼睛都沒眨一下。
反正在我看來,單看王大友的外表,估計這話他沒有撒謊。
當然,經過這麼多事情,我已經被騙怕了。
同樣也很難相信的自己的主觀判斷能力了。
所以說,不管王大友現在裝的多麼真誠,我也只能信他一半。
“那你爲什麼要拉我入局?”
關於這個問題,付振宇之前到是給過我回答。
但那個回覆我並不滿意,絕對只是付振宇在敷衍我罷了。
“無所謂的事兒,即便是我不拉你入局,自然有別人拉你入局。”
“與其你被那些想害你的人拉進局,還不如換我來。”
“不管怎麼說,我不會害你,起碼在這間餐館的範圍內,那些東西害不了你。”
王大友這話,我越聽越想笑。
這說的都是狗屁啊。
還在餐館的範圍內,那些東西害不了我?
這特麼是積屍地!
是陰氣和煞氣最濃郁的地方!
換言之,這裡就是那些東西的天堂。
不過,有一句話,王大友說的倒是和付振宇的不謀而合。
那就是誰拉我入局的不重要,王大友在整個事件中,充當的不過是個媒介人的角色。
“我憑什麼相信你?”
“憑我隨時可以殺死你,憑我知道你去清島想做什麼,憑我救過你的命。”
如果說之前王大友的話,對於我來說是一種震撼的話。
那麼這回,無疑是如遭雷擊了。
他連我去清島的事情都知道,我擦,這狗日的還有什麼不知道的?
要知道,我去清島可是陳禿子給我出的主意。
那我可不可以理解爲,王大友早就知道孫狗子就是陳禿子了?
“行了,說再多也沒用,你還是胡耀打電話吧。”
“你那個小女友呆在那個女人家裡,的確不安全。”
這一次,我沒有多說什麼,而是深深地望了王大友一眼,這才轉身離開了餐館。
太可怕了。
這個王大友太可怕了。
一直以來,我還傻傻的認爲自己有多麼瞭解王大友。
現在看來,我就是個自以爲良好的傻子。
王大友應該屬於那種隱忍不發且不動如山的人,往往這種人,纔是最難對付的。
對此,我只能希望他真的是朋友,而非敵人。
否則,我真不知道應該如何對付王大友了。
畢竟,在他眼中,我們幾人完全就沒有秘密可言。
“喂,你死到哪去了?”
出了餐館,我立馬給胡耀打了電話。
“我?老子一夜沒吃飯,早就餓了,出來買點早點,咋了?”
“那安然和付振宇呢?”
“不知道啊,他倆不在餐館?”
聽胡耀這口氣,似乎還真不知道付振宇和安然的下落。
“行了,別扯淡了,你趕緊來接我,咱們去接秦素雨。”
沒好氣的掛斷了電話,我又給秦素雨發了條微信。
讓她收拾一下,待會我就過去接她。
站在街頭,不過一根菸的時間,胡耀便開着他那輛麪包車過來了。
我也沒廢話,拉開車門便鑽了進去。
一路上,胡耀一直喋喋不休的問我,付振宇和安然去哪了?
老子怎麼知道?
我白了他一眼,根本懶得答理他。
腦袋裡想的,全都是關於王大友的事情。
早上5點半的時候,麪包車已經緩緩地停在了梅姨所在的那個小區內。
胡耀早就調查過梅姨了,領着我輕車熟路的找到了3A棟2單元404號房間。
望着面前的那扇防盜門,我也沒多想,擡起胳膊就想敲門。
不想這時,胡耀卻一把按住了我的胳膊。
與此同時,他那滿是疑惑的聲音,在隨之響徹在我的耳邊:
“等會,這老孃們家,有點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