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意思?”
一聽王大友這話,我一咬牙,掙扎着就要從牀上坐起來。
只不過,剛剛動彈一下,全身便是一陣撕裂般的劇痛。
倒吸了口冷氣,我臉色一白,當即不敢亂動了。
僅僅只是剛纔的那一個簡單的動作,我已經滿頭都是汗珠子了。
“別亂動了,你小子斷了兩根肋骨、左臂骨折外加輕微腦震盪,要不是那東西最後幫了你一下,估計你早就死翹翹了。”
見到我躺在牀上疼得呲牙咧嘴的,王大友只是賤笑一聲,這才朗聲道。
“最後那東西幫了我?你指的是那個酒店經理?”
捕捉到了關鍵性的字眼,我也顧不上身體的情況了,連忙問道。
“哎呦,看不出來啊,你小子倒是越來越聰明瞭。”
點了點頭,將最後一個橘子瓣丟進嘴裡,王大友翹着二郎腿繼續道:
“不錯,就是那東西救了你,如果不是它,現在的你早就被裝進盒子裡了。”
說着,王大友還比劃了個骨灰盒的形狀故意噁心我。
“它爲什麼救我?”
“我怎麼知道?”
“那你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受人之託。”
“誰?”
“付振宇。”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卻讓我愣住了。
付振宇拜託王大友來幫我?
這怎麼可能?
長久以來,王大友都是我們對立的存在,付振宇會找他來幫我?
搞笑呢這是……
“我的手機呢?”
“就在你枕頭邊上。”
朝着我的枕邊努了努嘴,王大友一伸胳膊,將手機拿起來塞到了我手裡,嘴裡更是喃喃道:
“這年頭,真是好人難做啊,救人還得被人懷疑,唉……”
我懶得答理他,而是哆哆嗦嗦地拿着手機,給付振宇發了條微信:
王大友來了,說是你讓他來幫我的?
叮~
很快,付振宇的回覆便來了:
晚上9點到。
晚上9點到?
什麼意思?
付振宇要來?
還是別的什麼意思?
望着手機屏幕上顯示的那排小字,一時間,我有點緩不過神來。
“相信了?”
王大友不知道付振宇給我回的究竟是什麼內容,坐在椅子上吊兒郎當道。
“對了!素雨和月離呢?”
沒有回答王大友的問題,我的腦海中靈光一閃,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我都摔成了這副德行,那秦素雨和月離呢?
“現在還有心思關心別人呢?”
冷笑了一聲,王大友忍不住咧了咧嘴,乾脆道:
“她倆沒事,你那小媳婦摔折了腿,小女孩只是擦破了一層皮兒,就住在隔壁病房,都不礙事。”
“那,能跟我說說這次的事情麼?”
得知秦素雨和月離沒事,我這纔在心裡長出了口氣。
“那你先說說,你是如何認爲的?”
“我是怎麼認爲的?”
沒想到王大友會把這個問題拋給我,我微微一愣,思量片刻,這纔開口道:
“自打來到清島,我就覺得不太平。”
“怎麼個不太平?”
“首先是酒店,打踏進那家酒店的那一刻起,我就覺得渾身不自在。”
“後來又莫名其妙的接個通電話,還有後邊的女人以及保潔阿姨,再加上那個關於酒店的鬧鬼傳聞。”
“在到最後的車禍,這一連串的事情,如果說是巧合,那未免也太牽強了一些。”
我不怕把自己的分析結論告訴王大友。
首先,既然他敢讓我聯繫付振宇,便說明這廝心裡有底。
雖然我不知道付振宇爲什麼會讓他過來,但這件事情,應該不會是王大友忽悠我的。
所以說,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既然付振宇肯讓王大友過來,也就片面上說明了王大友的可信度。
其次,就算王大友有自己的鬼心思,我也不怕。
我只是分析問題,並沒有透露任何秘密,也不怕王大友會知道些什麼。
“嗯,繼續。”
聽到我的話,王大友臉上依舊還是那副玩世不恭的鳥樣子,完全看不出這狗日的現在到底在想些什麼。
“沒了……”
“如果硬要說有,應該就是那個酒店經理對素雨的態度了。”
“終於說到根兒上了。”
王大友眼前一亮,忍不住打了個指響,表情也隨之興奮了起來。
“那你說說,那個酒店經理爲什麼對秦素雨會是那種態度?”
嘿我靠你大爺的,王大友這王八犢子還真是無所不知啊。
我這還什麼都沒說呢,他就好像什麼都知道了。
那副德行,就好像事發當時,他就在旁邊一樣。
否則的話,他怎麼會知道那個酒店經理對秦素雨是什麼態度的?
不過,這些問題我不會問他,因爲我知道,問了也是白搭,這王八蛋肯定不會告訴我的。
“我也一直好奇這件事,如果說那個酒店司機是鬼,想要害我,那他爲什麼不直接衝我來,反倒是對素雨那麼大的敵意呢?”
“問題就在這!”
聽我說到這裡,王大友忍不住一拍大腿,興奮道:
“既然分析到這裡了,那你小子仔細想想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如果想不通的話,就把酒店的事情也連起來一起想。”
把酒店的事情連起來一起想?
我微微一愣,望向王大友的目光滿是不解。
“看我幹嗎,答案又不會寫在我臉上。”
白了我一眼,王大友沒好氣的埋怨了句。
我沒有說話,而是隨即沉默了下來,腦袋此時更是轉的飛快。
酒店經理對秦素雨的態度,再加上酒店裡的異常。
再把這些事情串聯在一起……
這……完全就是驢脣不對馬嘴,幾件事情完全不沾邊啊?
硬要往一塊湊,那我只能想到一種答案,那就是這一切都是那個酒店經理給我下的套。
先是借保潔阿姨的嘴,把鬧鬼傳聞告訴我,然後把我引出酒店,伺機對我下毒手?
不過這完全解釋不通啊。
首先,如果他是鬼,想要殺我的話,那直接在酒店動手就好了,完全沒有必要多此一舉;
其次,就算上述一切都說的通,那麼,他對秦素雨的敵意又是從何而來?
當時他給我的感覺,完全不像是衝着我來的,而是單純的衝着秦素雨;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
剛纔王大友說了,如果不是那個經理救了我,估計我早就死了。
那麼,他是敵人的話,爲什麼又要救我?
一時間,我腦袋徹底亂了。
所有的線索看似有牽連,實際上又是完全不搭邊,這還怎麼分析?
“看你這德行,估計再給你一天的時間,你也想不出頭緒。”
“主要還是你小子的思考路線本身就有問題。”
見到我那副吃癟的模樣,王大友翻了翻白眼,身子突然往前一探,試探性的說道:
“不如,你換個思路,例如……問題出在你那個小女友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