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手機屏幕上的那一排小字,我只覺的腦袋嗡的就是一下。
甚至,我只覺得四周那些黑漆漆的地方,彷彿正躲藏着某種東西,那雙暗藏着嗜血的眸子正在默默地注視着我。
這條短信是誰發給我的?
秦素雨?
這似乎是最合適的解釋。
可問題是,秦素雨爲什麼要給我發這條短信?
換句話說,她又爲什麼會知道我在這裡?
難不成,她在監視我?
想到這,我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腳底板更是層層的涼氣往上涌。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就太可怕了。
我記得付振宇說過,秦素雨是人。
可她是人的話,那就更可怕了,否則,她又怎麼會知道我現在準備做什麼?
只有一種解釋:
我的一舉一動都被人監視了。
即便是暫時拋去這個問題不去想,那麼,秦素雨又爲什麼會給我發這條短信,意義是什麼?
她現在應該還處於昏迷階段吧?又是怎麼給我發的短信?
醫院的那個阿姨我早就叮囑過了,一旦秦素雨甦醒,必須馬上通知我。
可是,直到現在,我都沒有收到阿姨的消息,那豈不是代表着,秦素雨還在昏迷中,未曾醒過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這條短信就不是秦素雨發給我的?
那又會是誰?
我只覺得腦袋快要炸開了。
“你小子還愣着幹嗎?趕緊下來啊!”
突然,就在我還握着手機坐在牆頭上發呆的時候,下邊的胡耀特意壓低了嗓門催促了我一句。
我望了望下邊的付振宇和胡耀,又看了看手中的手機。
真的,這一刻,我不知道自己到底該不該把這個消息告訴他倆。
但是,我有種感覺:
這個給我發短信的人,並不想讓胡耀和付振宇知道這條消息。
一邊是我的救命恩人付振宇,一邊是神秘的陌生人。
其實這是一個很容易做出選擇的問題。
猶豫再三,我還是將手機重新裝進了褲兜,縱身跳下了院子。
呼~
幾乎是我雙腳落地的同時,我便覺得陣陣涼意拔地而起。
冰冷。
刺骨。
寒氣逼人。
如果不是我確定現在是盛夏時節,我還以爲自己跳進了冰窟窿裡呢。
“這……”
“嗯,王大友這狗日的絕對有些道道。”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疑問,不等我開口,胡耀便站在一旁掐着腰絮叨起來了:
“先是煉化食屍犬,現在又把自己的家弄成了一個冰棺,這狗日的,水深的很哩。”
“冰棺?他是怎麼做到的?”
“方法有很多種,不過,不管他是爲什麼要這麼做,反正這王八蛋肯定沒憋什麼好屁就是了。”
胡耀似乎並不打算在這件事上跟我做過多的解釋,只是含糊其辭的對付了過去。
“行了,別廢話了,時間有限,咱們抓緊時間行動。”
揮手打斷了胡耀的廢話,付振宇四下望了望,然後指着最東邊的一間偏房道:
“王大友家總共有三間瓦房,小業子,你去東邊的那間偏房。”
“胡耀去西房,我去大廳。”
“記住了,不管發現了什麼,都不要亂來,先通知其他人再說。”
“得咧!”
胡耀大大咧咧的點了點頭,擡腿就朝着西房走去。
王大有家挺破舊的,屋門上也沒上鎖,所以,胡耀推開門就走了進去。
“小業子,小心點!”
見到胡耀已經進屋了,付振宇回頭叮囑了我一句,也走進了中間的大廳。
倆人已經都進屋了,就剩下我孤零零的站在院子裡,守着那隻大狼狗的屍體。
生怕那隻狗會重新站起來,我可不敢待在這裡。
雖然心底也是七上八下的,但我還是快步走進了東屋。
啪嗒!
剛剛撩開門簾子走進去,本來漆黑黑的屋裡,一道刺眼的亮光驟然刺進了我的雙眼。
哇!
我嚇得大叫一聲,完全是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雙手更是捂住了臉。
就在我進屋的前一秒,屋子還是黑的,怎麼會突然就亮了?
難不成,是王大友在家?
想到這個可能性,我只覺得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王大友可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甚至有可能是鬼,一旦在他家撞見了我,我不認爲我還有命活下去。
我不敢繼續呆在這間屋裡了,雖然雙眼看不見,可我還是憑藉着直覺朝後退去。
我記得很清楚,我只是擡腿往前走了一步,也就說,只有我退後一步,就能回到院子裡。
只不過,詭異的一幕出現了。
別說一步了,接連退了十多步,我也沒有感覺到房門的位置。
這是怎麼回事?
我徹底慌了,加上經過這段時間的緩衝,我的視力已經逐漸恢復,連忙睜開眼睛回頭看了眼:
沒有房門,沒有門口,在我的面前,只有一面灰突突的牆壁。
牆壁?
怎麼可能?
我明明是剛剛走進來的啊?
我趕緊朝着四周望了望,除了西邊那面牆上有個半掩着的破門之外,整個東屋根本就沒有房門。
難不成,是我剛纔搞錯了方向,走錯路了?
雖然,我幾乎可以肯定自己剛纔是朝着直線的方向退的,但現在,我似乎也只能用這個看似荒謬的理由來安慰自己了。
我一刻也不想待在這個屋子裡了,拔腿就朝着西牆上的那扇破門走去。
只要推開這扇門,就算仍舊找不到出去的路,起碼也能找到大廳裡的付振宇了吧?
一把推開房門,我趕緊走了進去,“宇哥,東屋……”
話卡在了嘴邊,我卻再也說不下去了。
真的,那一刻,我只覺得頭皮一陣發麻,一股股的冷汗也是抑制不住的溢滿了整個後背。
我看到了什麼?
這間屋子……
竟然和東屋,也就是我剛纔所在的那間房子一模一樣?
這他媽到底是怎麼回事?
王大友家總共只有三間房子,我確定自己剛纔進入的是東屋,那麼,現在這間不就應該是中間的客廳了麼?
怎麼可能又是東屋??
“宇哥!”
“胡哥!”
我怕了。
真的怕了。
就算房子能複製,裡邊的東西也能複製,那付振宇卻應該在客廳啊?
他在哪?
在哪?
我的呼吸越來越緊促,心臟更是狂跳不止,額頭上也是佈滿了細密的汗珠。
我不敢停留,掄開雙腿繼續朝着這間屋子的西門跑去。
第一間。
第二間。
第二十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