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秋傳了一封信去沙門島,專門叮囑狗兒,不要近距離與墨家子的戰船接戰,這就是他對於墨家子所謂的秘密武器的所有應對方法了。
詢問了一番桂花樹苗的收集情況之後,於秋就讓王猛回去休息了,同時他也不打算繼續在船塢畫圖了,得去武安縣看看那些種植了一個多月,進入產出期的作物,不斷完成系統任務,纔是他能保證強大的基礎。
各種作物的長勢還算不錯,經過一輪捉蟲除草之後,時間很快就將進入了八月的收穫季,系統裡面,任務完成的光點一一亮起,於秋無比期待這輪物品獎勵任務完成之後,系統能夠隨機獎勵自己什麼物品。
“秋哥兒,馮二公子來了。”趙河在田地裡找到正在除草的於秋之後喊道。
他口中的馮二公子,即專門留在洺州學政的馮智戴,於秋只教了他不到十天,就把他丟在洺州都督府去主攬事務了,這一個多月管下來,情況還算不錯,至少政務方面完全沒有讓於秋操心。
“讓他等等,我上去見他。”於秋抹了抹汗水回了趙河一句,便將鋤頭扛在肩上,往田埂上走去。
這邊頭,馮智戴看向他的眼神,自然是一貫的好奇和詫異。
這位的心可真大,敢把自己地盤的政務全權交給他一個外人,自己卻躲在鄉野裡種田。
“咱們的馮大執政官有什麼事情要說麼?”看到馮智戴的表情之後,於秋衝他笑了笑道。
“西域胡商團走到隴右境內了,不過,太子派人將他們接往長安方向去了。咱們洺州各個作坊備了這麼久的貨,就是等着西域胡商過來之後出貨,他們這一攔劫,可能會讓咱們的產品積壓在手中,資金鍊斷裂。”馮智戴收起探究的眼神,正色道。
“是麼?不過不要緊,西域胡商的眼裡只有利益,而只有咱們洺州的商品才能爲他們換來最大的利益,別忘了,他們可是欠着咱們一千多萬貫呢!既然欠過了一千多萬貫,就會想着欠兩千萬貫,即便是李建成使什麼手段,他們在長安兩市看到了咱們商鋪出售的那些商品之後,也會想盡辦法到洺州來的。”於秋輕鬆一笑道。
“可是,現金要是都被太子截留了,咱們洺州只是收到一切欠賬,那麼,咱們承擔的風險就太大了。”馮智戴說出自己的擔憂道。
“這可未必,商人大多都會遵循市場規則,如果李建成和那些世家子想要強行扭轉市場規則,他們一定會吃一個大虧,那些西域胡商能夠來到萬里之外的中原行商,智慧和見識肯定都是有的,這個事情,我會交待於知行跟進,你就把心放在肚子裡。”於秋笑道。
“那此事,我就暫且不提了,洺州圖書館三天後就要開館了,現在州城裡已經接待了一兩萬外地學子,加上那些送子弟來洺山書院讀書的各國權貴,現在洺州城內,至少有超過五萬權貴階級的外地人士,治安狀很不好,我想請你調派軍隊,維持次序。”馮智戴又換了另一件事稟報道。
“那些權貴子弟到了咱們洺州,還想耍耍特權?”於秋正色的向馮智戴問道。
“是的,沒有酒店居住,他們會強行驅趕一些身份地位不如自己的人,甚至,一些打算常住的人,會驅趕原先租住了本地居民的外來工,自己租整套,不管是吃飯,還是購物,他們都想要享有優先權,與很多百姓發生了衝突。”馮智戴點頭道。
“再遇到有類似事情,一律法辦,咱們洺州的住房或許因爲建設不及,有些緊張,但是,咱們洺州的監牢還是很寬敞的,無論犯事的人是王公大臣,還是皇室子弟,都沒有特例,抓幾個典型,把事情宣揚出去,他們也就老實了,我會讓武警消防署和治安署的官兵支持你的工作的,作爲洺州的執政官,你是有權力調動他們做事。”於求略一思索了之後道。
“你,將軍隊的調用權也給我?”馮智戴有些吃驚道。
“怎麼,不敢相信?是不是覺得我的心很大?你完全不用有這樣的擔心,洺州的軍隊,來自於洺州的百姓,服務的是洺州的百姓,不管是誰管理他們,他們都只會做對於洺州百姓有利的事情,看到百姓們被欺負了,他們就應該要挺身而出,你作爲我的代表,只需要出面支持他們就是了,學會了這一招,你們嶺南的百姓,就再也很難因爲一些挑撥和糾紛而發生叛亂。”於秋一臉輕鬆的說教道。
“聽了於都督你的這一席話,智戴真是自愧不如,既然如此,我便照着你的吩咐辦了,此外,倭國的那個犬上三田耜似乎去而復返了,再過兩三天就會到洺州,這種外交方面的事情,不需要我替你處理吧!”馮智戴拱手錶示受教了之後,又向於秋彙報道。
“想不到裝有滾珠軸承螺旋槳的船去一趟倭國回來,居然也需要將近兩個月的時間,不過他帶回來的應該不是什麼好消息,在倭國人沒有見識到我們的力量之前,一切溝通交流都是廢話,這就算是今年冬天,洺州水軍要做好的一件差事了。”於秋小聲的道。
兩天前,褚飛在山東那邊傳來了消息,他屬下有好幾個打探消息的人被墨家子給揪了出來,並且,對於登州和萊州的海港,都進行了封鎖,應該是要開始試船,準備出海了。
這一仗打完,該表態的也應該要表態,該做決定的,也應該要做決定了。
然之後,就將是一大輪的權力洗牌,或許會死很多人,但,這屬於改革的陣痛,必須得忍受。
“你都已經做好征伐倭國的準備了?”馮智戴有些意外的道。
於秋笑了笑道,“不是,是大戰之後對外界亮一亮肌肉,我們洺州向來不主張武力對外征伐,但是,需要對外保持一定的武力震懾,屆時,你也可以邀請嶺南諸部的人,一起到倭國去看熱鬧。”
“那我可是要請父親大人去見識見識,乘船去遠海看一看,可一直都是我父親的願望。”馮智戴笑着接話道。
只有他們這些生活在沿海的人,才更加想知道,海的那一邊,到底是一番什麼樣的景象。
兩人一路聊着,便到了武安縣衙,這邊頭,有許多大車正忙忙碌碌的在卸載東西,隔着老遠,於秋就聞到了一股香味。
“是桂花樹籽?”於秋拉住一個卸車的漢子問道。
“是的,都督,您要找上萬棵桂花樹苗,咱們往南找了數十個州縣,也不過是找到了幾百棵,那個被您派到山裡收攏逃戶的林豹卻在山中找到了一個會用桂花樹籽種植桂花樹苗的人。
這不,還弄了好些個那老漢存的桂花樹籽來,這些樹籽都經過了半年以上的砂藏和風乾,秋播之後,當年即可出苗,據那老漢說,種的好,每畝可出一兩萬棵樹苗呢!咱們把那老漢存的幾百斤桂花樹籽全弄來了,一次就可以種幾十畝,有一半成活的,都有幾萬棵樹苗,足夠種滿洺山那邊幾座新開發出來的山峰了。”那扛樹籽的壯漢答道。
聞言,於秋一捂額頭,心中大悔不已,原來,種樹還有這樣的操作,早知道,他應該領取種植十萬棵桂花樹的任務,因爲,即便是一棵很小的幼苗,只要它是成活的,系統也有可能判定它是一棵桂花樹。
“快,去找到那個會泡製樹種的老漢,獎勵他一萬貫錢,並且給他在武安縣建一套裝修最好的房子,另外,搭一個至少一萬畝的苗圃出來,今後專門作爲培育樹苗用。”
於秋急急的下達了一個命令,頓時,又讓馮智戴用怪異的眼神看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