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從玄武門之變的時候,就逃到這裡來了的?”呂涵陽問道,薛萬徹是李建成手底下的猛將,對比起天策府的那些猛將也不遑多讓。
薛氏五虎,薛萬徹排在其中第四,父親乃是前隋左衛大將軍薛世雄,一門五兄弟全都是沙場悍將。薛萬徹當初降唐之後,追隨了當時的太子李建成。
而其餘的幾個兄弟卻沒有明確的站隊,不過偏向當時軍方的統領——天策上將秦王李世民。也就是說,薛萬徹其實是薛家兩頭押寶之中壓在太子那邊的砝碼。
可是在去年的六月初四,玄武門喋血,秦王李世民以爲太子李建成還有齊王李元吉的壓迫不堪承受,奮起反擊之下,直接在玄武門伏擊自己的兄弟。
而薛萬徹作爲李建成那邊的,當然要爲了太子鞠躬盡瘁,所以率領太子六率進行了最強硬的反擊。他手中有着兩千太子右衛,與秦瓊帶領的秦王府一千五的親衛玄甲戰成一團。
秦瓊沒有直接參加玄武門的爭奪,而是在玄武門之外,在長安城東北方向的這一片區域,和薛萬徹的太子右衛進行了一場大戰。
不過這一場戰鬥薛萬徹雖然數次殺到了玄武門下,但是卻被秦瓊牢牢地拖住了,甚至他自己都捱了秦瓊兩熟銅鐗,差點被當場擒下。
可是秦瓊也沒有好受,薛萬徹的馬槊也在對方身上重重的砸了好幾次,讓秦瓊原本就已經非常虧損的身體,在這一次戰鬥之後,急轉而下。
這也是爲何薛萬徹不敢出山的原因所在,他折了李二手底下最強悍的一員大將,雖然秦瓊身經百戰流血數斛,但是之前都還能撐下來,薛萬徹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所以薛萬徹怕李二算後賬,畢竟李二對於和他一起打下天下的這一羣將領的感情非常的深厚。若是他將秦瓊從此以後只能在家休養的罪過記在了自己頭上,那麼薛萬徹不敢想象自己會怎麼樣。
所以他帶着最後的這一點兄弟逃進了這終南山,也就是秦嶺的北面的這一片山林之中。暗中進行觀察,也等着家中的結果兄弟爲自己求求情。
不過他沒有料到這都一年多了,還沒有等來結果,反而等來了一個道士。雖然這段時間他也關注着長安城的動靜,知道有一個純陽神仙從天界來了大唐,可是卻沒有見過。
所以根本就沒有認出呂涵陽來,等到呂涵陽到了山神廟根本就沒有給他們解釋的機會就出手,讓他非常的委屈。
“好了,本座既然知道了,那麼這一切就好說了!爾等沒有傷害無辜百姓,本座也不會對爾等再出手,只是爾等難道還要待在這裡?”呂涵陽問道。
“仙長,不呆在這裡還能去哪兒?這天下都是當今皇上的,我等不過是一羣喪家之犬而已!”薛萬徹說道:“而且家中還有幾個兄弟,在朝中運作,若是能夠被赦免那最好!”
“本座還以爲,爾等就甘心這樣窩在這小小的山神廟之中呢,原來是等着皇帝的赦免令啊!”呂涵陽說道。
原本還奇怪爲什麼這有幾十號人,橫穿秦嶺,然後朝着兩湖兩廣那一大片深山大澤之中鑽進去都能生活的很好,爲何還要在這山神廟蜷縮,原來如此。
“仙長,不知仙長爲何會來此,不過仙長能來實在是讓末將倍感榮耀,仙長裡面請,外面風大!”薛萬徹說道,雖然胸口還在疼痛難忍,但是卻依然做出了前方引路的動作。
但是伴隨着他的手伸出,才發現原來的房子已經沒了,山神廟本來房頂就是茅草搭建,現在更是直接沒了,裡面和外面又有什麼差別?
“好了,本座此來是爲了查明山神廟冤魂索命的事情,既然是一場誤會,那就算了。不過你們這些山神廟卻被本座毀了,就不要在呆在這裡了!”呂涵陽說道。
“仙長,不呆在這裡,我等這些人又有何處可去啊?”薛萬徹說道。
“既然無處可去,那就跟着本座好了!本座的八景宮皇帝還管不着。當然若是爾等想要出仕或者從軍,本座也可以幫爾等體皇帝說和說和。”呂涵陽說道。
薛萬徹今後也是大大有名,有名在什麼地方?在他的老婆,他和房遺愛兩個可謂是名垂千古。薛萬徹今後會被李二拉出來尚他的那個奔放妹子丹陽公主。
雖然比不得房遺愛在門口幫忙把風那麼憋屈,但是卻也是差不多。又一次薛萬徹在邊關戍邊一年,結果回到家多了一個白胖小子,剛剛出世。
這種事情在唐朝初年確實是出了好多個這樣的公主,李淵的女兒丹陽,李世民的女兒高陽,李治的女兒太平。祖孫三代都有這樣的女兒,果然是遺傳屬性強大。
當然呂涵陽身邊的小武妹子在歷史上也是不遑多讓,不過現在究竟會怎樣?呂涵陽也很好奇,他來到這個時代之後,整個大唐的歷史不可避免的會被改變。
“仙長,您真的願意收留我等?我薛萬徹在這裡給仙長磕頭謝恩!”薛萬徹大喜過望。他們這些人雖然說去別處也能夠生活,但是他們真的不願意這樣顛沛流離。
皇權的爭奪,對於他們這些當兵的來講實在是沒有選擇,因爲他們原本是太子六率,職責就是護衛太子。所以他們那個時候怎麼辦,沒有任何的選擇機會給他們啊。
兩千人的太子右衛,現在只剩下這不到一百人,甚至半路上棄馬入山都是被逼無奈。因爲他們實在是怕啊,怕現在的皇上秋後算賬。
當初玄武門的時候,要是他們沒有在外面衝擊,說不定李二手底下的玄甲衛也不會損失那麼大,還有秦瓊說不定調養得當還能恢復幾分也不一定。
可是現在一切都晚了,他們是逃兵,是叛逆,是餘孽。是整個大唐人人得而誅之的反賊,所以他們不敢出山。
甚至最近實在是沒辦法了,要換取一些入冬的糧食,都只能派出單獨的人去長安賣皮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