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熊掀翻了牀,我和土蘆芽滾在地上。
狗熊雙掌一擊,把整面牆擊穿,它砸了一個大洞,爬了過去。
過了一會,安靜了。
“它走了。”範十六說。
“莫非上面出事了。”土蘆芽說。
“有可能。”範十六說。“這屋子要修一下。”
“明天去集市買點木料。”土蘆芽說。
這狗熊來過後,土蘆芽對我突然沒了興致,我在冰冷的地上睡了一夜。
早上出了門,看到一座大山巍峨聳立在對面,半山腰有白雲環繞,而屋後還是一座大山遮天蔽日。
大片高聳的杉樹林裡,兩隻紅色大鳥飛落在樹冠上。
早飯又是玉米,每個人都抱着玉米啃,這土蘆芽家可真夠窮的,我把整個玉米都吞下了肚,而趙燕妮卻是一粒一粒吃着玉米,看着風景。
“走。”土蘆芽抖動着鐵鏈。
“能不能把我脖子上的鐵鏈解下來?我絕對不會跑的。”我說。
“不行。”土蘆芽頭也不回的說。
“你們要去哪?”趙燕妮說。
“去集市買點東西。”依雅回答道。
“好啊,我也去。”趙燕妮說。
土蘆芽回頭看了她一眼,臉色有些厭煩。
穿過樹林,眼前出現一條碧波盪漾的湖,湖邊有成羣的天鵝在嬉戲着,湖面上有一隻小船。
“這裡簡直就是天堂呀!真美啊!”趙燕妮說。“楊小豪,你看,那些是天鵝吧!”
“我想吃它們的肉,紅燒天河肉。”我說。
“回來捉幾隻。”依雅說。
“哎呀,天鵝你們也想吃?天鵝可是國家保護動物啊。”趙燕妮一臉詫異。
“天鵝蛋炒木耳最好吃了。”依雅說。
忽然前面發出幾聲吼叫聲,一隻樹晃動着,像是昨天那隻狗熊發出的吼聲。
“是那隻熊,等它走了,我們再走。”範十六說。
“好吧,先休息會。”土蘆芽說。
“狗熊爲什麼要砸爛木屋?”趙燕妮問。
土蘆芽打了一個哈欠,“它在找人。”
“找人?找什麼人?”趙燕妮接着問。
土蘆芽沒有搭
話,她用一根小木棍在地上專心划着小圈圈。
湖面上不時有天鵝飛來降落。
五六分鐘後,樹林裡沒有了動靜。
土蘆芽牽着我繼續朝前走。
走了一個多小時,後面傳來了一陣馬蹄聲。
一隊人馬紛至沓來。
馬上全都是身着古裝蒙着黑紗的女子,她們穿着綠色綢緞絲裙,腰上彆着刀劍。
爲首的女子着紅裝勒着馬,厲聲問道,“你們有沒有看到梭梭?”
“在那邊看到過。”土蘆芽手指着山巒。
穿紅裝的女子雙腿夾了一下馬肚,朝土蘆芽手指的方向奔去,其它人也追隨過去。
“什麼是梭梭?”趙燕妮問。
“就是那隻狗熊,你真不知道?”依雅說。
“喔,狗熊還有名字,叫梭梭,是動物園跑出來的嗎?”趙燕妮說。
“動物園是什麼?”依雅問。
“動物園就是關動物的地方,你們這沒有嗎?”
“聽不懂你說的什麼。”依雅說。
又走了半個小時的路,看到路邊越來越多的茅屋,接着人聲喧譁,兩邊是一個個商鋪,飯莊,茶坊,而牌匾多是黑底金色,街邊有賣麻花的,賣燒餅的,還有賣餛飩,賣燒雞的。來來往往絕大多數都是穿着青紗頭插紅花的女人,一頂紅轎子穿梭着,四個又黑又瘦的男人擡着,轎子簾布拉開,一個光彩照人的女子探出頭來,高頭大馬坐着的也是衣裝豔麗的女人。
“總感覺我們穿越到古代了。”趙燕妮說。
“還到處都是女人,難道是女人國。”我說。
“說什麼呢?什麼女人?”土蘆芽瞪了我一眼。
“這裡這麼多的飯店啊。”趙燕妮手指着。“你看那招牌。”
我回過頭朝左邊看,飯店一個挨着一個,上面的牌匾是,八寶燒肉,肥油桶雞,糟魚糟肉,三鮮餛飩,鵝油方脯,看到這麼多吃飯的牌匾,我肚子咕咕直叫。
“土蘆芽!”趙燕妮喊道,“我們先去吃飯再逛街吧。”
土蘆芽從包裹裡拿出兩個玉米。
“不是吃這個,是去飯店吃飯。”趙燕妮說。
土蘆芽搖了搖頭。
“我請吃飯,銀子我
出行不行?你先借給我十兩銀子,等我有銀子了,還你十五兩。”趙燕妮說。
土蘆芽又搖了搖頭。
依雅手指着我,“把它賣了,纔有銀子。”
“那就賣了吧,我要進去大吃一頓。”趙燕妮說。
“不賣。”土蘆芽說。
趙燕妮撇了一下嘴,吐了一口氣,看了我一眼,“這臭男人有什麼好的?”
一個藥店門口,有一個女人用小棒槌敲着鼓:走江北,逛江南,好貨賣的行家錢。傳個名,說個好,買藥都往這邊跑。看準人,認準攤,想買好藥到這邊。
對面有個擺地攤賣狗皮膏藥的女人吆喝着:來看一看,瞧一瞧,一貼膏藥,百病全治,甭管你是頭疼腦熱、跑肚拉稀,還是刀砍着、斧剁着、狗咬着、鷹抓着、駱駝絆着、鴨子踢着,一貼膏藥統統好。
朝前面走去,有很多人聚集圍觀,一米高的臺子上,站着一排黑瘦矮小又老的男人,長髮披着,光着上身,穿着灰色三角褲頭,脖子上掛着牌子。在這排男人面前有一個穿着綠色羅裙的女人拿着小木棍走來走去。而圍觀的全都是女人。
“200銅錢賣不賣?”有一個矮胖的女人高喊。
“開什麼玩笑,200銅錢只能買他一條腿。”女人拿着小木棍敲了一下身邊的男人。“你們看,這男人多結實。”
我踮起腳,看到男人脖子掛的牌子上寫的是價錢,有三百銅錢的,有五百銅錢的,最貴的是一個稍微年輕點身材稍胖的男子,他也僅僅值二兩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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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思啊,還有賣男人的。”趙燕妮興奮的說。“好便宜啊,我要買五個。”
矮胖的女人摸了摸男人的小腿,“你這個瓜瓜姑,就這小細腿,還沒鴨子腿粗呢?能值八百銅錢?”
“你又不宰着吃,買腿粗的幹求?他屁股大呀!你懂不懂?買男人要看屁股。”
“我就要腿粗的。”矮胖女人說。“瓜瓜姑,是不是腿粗的沒帶來?”
“都帶來了,你看這一個腿粗,還便宜呢,我只收你三百銅錢。”瓜瓜姑用小棍指着另一個男人的腿。
“不行,這個太老了。”矮胖女人說。
“你真難伺候,愛買不買,你去別家看看吧。”瓜瓜姑翻着白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