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女人生孩子,我在小學一年級的時候專門鄭重其事地,相當嚴肅的問過我媽,我媽摘着芹菜葉子,眼瞄着爐子上的熱粥,然後心不在焉的告訴我,我是從路邊撿來的。後來,我在大學圖書館翻歷史古籍的時候,發覺我媽說的有道理,尤其是到了明代,古人多數不在家生孩子,而是在路邊,或者荒郊墓地旁邊搭一個臨時簡易棚子生孩子,後人說孩子是從路邊撿來的,這說法就來源於此。古人生孩子有各種姿勢,最流行的就是豎生,所謂豎生,就是站着生,那麼,接生的人一般就得有兩人,一人抱着腰,一人在下面接着,地上還得鋪着草,氈子,以防接不住掉下來。還有跪着生,坐着生,蹲着生,而躺着生就極少,想來這也是因地球重力的緣故。
我媽拋出“路邊撿來的”這說法,我自然是不信的,我就問我小姨,學醫的小姨就給我拿人體解剖圖來看,說我是從女人褲襠裡掉出來的。
那麼問題又來了,這麼小的縫隙,如何掉下大頭兒子,我同班同學唐一了,也有這種困惑,唐一了這名字是他爺爺起的,他爺爺是大學教授,學富五車,家裡書汗牛充棟,就這麼知識淵博的老頭,居然給孫子起了這麼奇葩的名字。還是上小學時,我和其他同學常在唐一了家樓下喊他的名字,一了!一了!別笑,喊一會能把一隻母黃雀招來。後來,這麼一了一了的,我們喊着也煩了,給唐一了起了個綽號:唐老鴉。
上了中學後,我和唐一了對女人生孩子的問題有了進一步的科學研究,研究的對象就是唐一了的女朋友,有一天唐一了對我說,她女朋友的肚子大了,就此科學實驗結束,唐一了被學校開除,他爺爺心事重重的領他回去。在學校的圍牆下,唐一了告訴我,她女朋友的肚子絕對不是他弄大的,他是清白的。
後來,對女人生孩子有了更深的認識,是來源於我表姐,我表姐獨自在屋裡看女人生孩子網上視頻,被我發現後,表姐不讓我看,說男人看女人生孩子不好,但我向我表姐表態,我目標遠大,立志要做一名婦產科醫生,表姐才同意我和她一起看,視頻裡有順產的,還有破腹產,我表姐說我媽生
我的時候,就是刨腹產,因爲難產,只好用刀像切西瓜一樣把肚子切開,粘稠的血,就像西瓜瓤子一樣,看完後,我哭了,回到家,我抱着我媽的腰又哭了。我媽問我怎麼了,我說我再也不想吃西瓜了。此後,我小姨想把我培養成一代名醫,光宗耀祖,我上高三的時候,我小姨一個男同學是婦產醫院的醫生,這醫生居然違規讓我去產科看女人是怎麼生孩子的,以後,我再說說這婦產科生孩子的事。
我隨肖懷春進了院子,就聽到一個女人在屋裡喊叫着。
“哎呦!你聽,這都叫兩天了,也不知道這肚子裡是個什麼東西。”肖懷春說。
進了屋,看到一個女人坐在椅子上,手捂着肚子,旁邊一個女人扯着她的裙子,椅子邊上鋪着厚厚的稻草。
“他進來幹什麼?滾出去。”女人衝我叫着。
“愛琳,他是來給你接生的,他是神醫。”肖懷春說。
“神醫?神醫怎麼會是妖蠻?”愛琳說道。“快放下裙子,被他看到了。”
“妖蠻不妖蠻的你就別管了,只要他能讓你把孩子生下來。”肖茹玉說。
“不行,我不能讓妖蠻給我接生,這絕對不可以。”愛琳喊叫着。
“都說了,他是神醫,是嫦娥派來的。”肖懷春說。
“你騙我,嫦娥怎麼會派一個妖蠻來給我接生?”
“那就算了,既然她不讓我接生,那她自己生吧。”我說。“不過,看你這情況,很危險,搞不好,一屍兩命。”
“愛琳姐,趕快讓他看看吧,惠兒的病都是他看好的。”肖茹玉說。
“不,我不能讓妖蠻碰我的女兒,我自己能生。”愛琳說道。“哎呦,疼死我了。”
我看到愛琳下面流出大量白色的液體,不好,難道是羊水破了,如果羊水早破,嬰兒就會滯產缺氧。不能聽她的了,救人要緊了。
“你們兩個,趕緊去洗手來幫忙。”我說。
愛琳痛苦地扭動着身子。
我按着她的肚子,“莊主,你在後面抱着她的腰,讓她站着生。”
“我
不要生了!我不生了。”愛琳喊道,“我要死了,我活不了了”
我手摸着她的小腹,想確定一下胎兒體位,如果體位不對,不是胎兒頭朝下,那就難產了,我摸來摸去,仍然感覺不到胎兒的頭位,胎兒最糟糕的體位就是腳在下方位,並且是腳先出來,如果是這樣情況,就要剖腹產了,而這裡用刀把肚子切開,那就意味着死亡。如果不剖腹,那就很可能一屍兩命,上帝保佑吧!我把自己在婦產醫院所看到的一切在腦子裡過了一遍。
我索性把手指插進去,先插進三指,她骨縫已開,我整個手插了進去,發覺宮口已開到了五指。
進院子的時候,我看到院子內有一長橫木。
我讓肖懷春叫人把橫木擡進屋內,把橫木架在兩個立櫃上。然後把愛琳兩個胳膊一字綁在橫木上,讓她身體懸空,兩人在兩側拉着她的兩隻腿。
血噴涌出來,濺了我一臉,接着白色的液體傾斜而來,這纔是羊水破了。我朝裡摸了摸,摸到的是胎兒的小手,我用力把胎兒小手朝裡面推,好讓頭先出來。
愛琳的汗水和血水滴答在我臉上,我也顧不上擦了。
“用力,使勁用力。”我喊道。
約莫一分鐘後,我摸到了胎兒的頭,但要命的是,頭太大而通道又太小,必須要側切會陰。
“剪刀!”我喊道,“把剪刀給我。”
肖茹玉遞給我一把剪刀。
“有沒有消毒?”我問。
肖茹玉搖了搖頭。
“趕快,點蠟燭。”我說。
肖茹玉點了蠟燭,我把剪刀放在燭火上烤。
“你用剪刀幹什麼?”肖懷春問。
“必須用剪刀在她的會陰處剪出一個口子,好讓嬰兒出來。”我說。
“這不是要她的命嗎?我從來沒見過,也沒聽說過,要用剪刀剪的。”肖懷春說。
“不剪纔要命呢,沒事的,放心,給我準備好針線,孩子生下後,要縫合會陰。”我說。
我拿着剪刀對着她的下面,剪了一個三釐米長的口子,一股鮮血噴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