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巾女兵放開了我。
肖懷春掀開簾櫳從廳堂裡出來,她衝我招手,“楊西席,你進來一下。”
我進了廳堂,看到漆雕仙直歪坐在椅子上,眉頭緊蹙,額頭上冒着汗,臉色憔悴,一手捂着腹部,一副痛苦的表情。
“仙直大官人,這就是我給你說的楊西席。”肖懷春說。
“這就是你說的神醫?這妖蠻真的會看病?”漆雕仙直問道。
“開始我也不相信,我是親眼所見,她治好了惠兒的肺癆病,愛琳難產也是他順利給接生的。”肖懷春說。“玉兒也看到了。”
“是的,他的確會看病。”肖茹玉說。
“好,如果他能治好我這腹痛,我重重有賞。”漆雕仙直說,“哎呦,疼死我了,越來越疼了。”
“仙直大官人,你給楊西席說一下病情。”肖懷春說。
“哎呦,每到月水來時,我這小腹就脹痛不止,簡直是痛不欲生,有時疼得我在地上打滾,每月都這樣,從來沒消停過。”漆雕仙直說道。
“每到月水來時?這月水是什麼意思?”我問。
“哎呦,月水不知道嗎?”肖懷春臉色焦慮。“月水呀?”
我搖了搖頭。
“肖參事,他臉女人的月水都不知道,還治什麼病?”漆雕仙直說。
“楊西席,月水,就是月事,每個月女人都會來紅的,難道你真不知道?你連給女人接生都會,爲何不知女人這月水呢?”肖懷春問道。
“月事?每個月女人都來會來紅?嗯,我明白了,是指的女人的月經吧,腹脹疼痛,這應該是痛經。”我說。
“既然你知道,你看如何能把大官人這病治好?”肖茹玉說。
我忽然想起我表姐,她以前來例假時也痛經,也疼得在地上打滾,有一次痛不欲生,只好叫來救護車拉醫院去急救,後來一個老中醫給她按壓穴位,又用中藥調經,大大緩解了病情,有次表姐又痛,還讓我給她按壓手上和腳上的穴位。
漆雕仙直捂着小腹痛苦的呻吟着,額頭上大粒大粒的汗珠滾下來。
“有個辦法,可以試一下,按壓她的穴位。”我說。
“那你趕緊試吧。”肖懷春說。
“仙直大官人,把你的手伸過來,讓我
看看。”我說。
漆雕仙直伸出手。
我拇指放在她的虎口上的合谷穴上,用力按壓下去。
漆雕仙直不由叫了一聲。
“怎麼,疼嗎?”我問。
“有點疼。”
“你忍着點,要按壓一會。”我說。
我按壓了兩分鐘,看到漆雕仙直的表情沒有剛纔那麼痛苦了。
“怎麼樣?”肖懷春問。
“小腹沒有剛纔那麼疼了,好了一些,你這看病的手法挺怪異的。”漆雕仙直說。
“哦,西席 ,你真是神醫啊。”肖懷春說。
“仙直大官人,還請你把鞋子脫掉,我給你按壓一下腳上的穴位。”我說。
“好好。”漆雕仙直說着脫了鞋。
我把拇指放在她腳面上的太沖穴位,用力揉捏着。
“怎麼樣?仙直大官人?”肖懷春又問。
“好多了,好,好一個妖蠻,我要重重賞賜你,我賞你五兩黃金。”漆雕仙直說道。
漆雕仙直是月闕國大官,又這麼美貌,如果她能把我帶走,跟着她,肯定比跟肖莊主這婆娘好,那還要什麼黃金?想到這,我微微一笑,“不,不用了,能給漆雕仙直大官人看病,是我祖上的榮耀,賞賜就不用了。”
“五兩黃金不要?”漆雕仙直驚訝地問道。
“我不要黃金,感謝仙直大官人厚愛。”我說。“等會我在給你配個方子,你吃了就會好一些。”
“既然你不要,這樣吧,這五兩黃金就賞給肖莊主吧。”漆雕仙直說道。
“哎呦,不敢不敢,給大官人看病,是應該的,“肖懷春說道,“楊西席,你說藥方吧,我現在讓人抓了藥方就去煎熬。”
“好吧,十克當歸和川芎,再來十二克赤芍和白朮,二十克紫石英,十克金玲子,六克葫蘆巴,十克延胡索,六克小茴香和艾葉。”我說。
“好,我這就差人去配藥。”肖懷春說。
“先給她煎熬紅糖姜水。”我說。
“紅糖姜水已經在熬了。”肖茹玉說道。
“哎呦,又開始痛了。”漆雕仙直說道。
“仙直大官人,你躺在牀榻上,我再給你按摩小腹。”我說。
漆雕仙直被肖懷春和
肖懷玉攙扶到牀榻上。
我把手伸進她的衣服裡,手掌貼在她的小腹上,按壓着她的子宮穴。
漆雕仙直呻吟着,聲音斷斷續續,猶如貓叫春一般。
“仙直大官人,這一會還是那麼疼嗎?”肖茹玉問。
“這會舒服多了。”漆雕仙直說。
“那你爲何還發出這種聽上去有些痛苦的聲音?”肖懷春說。
“不,是舒服,這妖蠻還真會看病。”漆雕仙直說道,“肖莊主,你這是從哪挖來的妖蠻?如果每天都能讓這妖蠻給我按摩一下,這肯定對我這病有很大的幫助。”
肖懷春笑道,“回大官人,這妖蠻是我在路邊撿來的,我覺得這妖蠻上輩子肯定是女人,不過,你可不要打我這妖蠻的主意啊。”
“剛纔不是給你五兩金子嗎?我現在再加二十兩黃金,你把這妖蠻給我吧。”漆雕仙直說。
“仙直大官人,你這讓我爲難了。”肖懷春說。
“大官人,你天天公事繁忙,把這妖蠻帶在身邊,有失兵馬司威嚴,再說也不方便不是?”肖茹玉說,“還不如把楊西席留在肖莊,你隨時可以來,豈不是更好。”
“紅糖姜水來了,你先喝點吧。”肖懷春說。
我扶着漆雕仙直坐起來。
她一口氣喝了半碗紅糖水,氣色好看多了,她目光注視着我,似乎想對我說什麼,欲言又止。漆雕仙直撓了撓頭,又看了看我,“好吧,肖莊主,暫且把這妖蠻放在你這,等會我讓人給你二十五兩黃金。”
“仙直大官人,這黃金真得不能收,也不應該收。”肖懷春說。
“爲何不應該收?”漆雕仙直問。
“這妖蠻能給大官人你治病,是他的榮耀,也是理所應該的,他再收金子就不對了。”肖懷春說。
“不是他收金子,這金子是給你的。”漆雕仙直說道。
“那就萬萬不可了,給仙直大官人看病是本份,也是下官的福氣。”肖懷春說。
“大官人,你現在的病不是好了嗎?就不需要楊西席了。”肖茹玉說。
外面有一女子匆匆進來,“肖莊主,不好了,反賊逼近城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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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