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是不是擔心老太君等人?”沉默的喬影低聲問着。
雲千夢停下腳步,側身看向喬影,眼底含着淺淺的笑意。
這喬影平日裡不聲不響,雖跟着自己的時日補償,但卻是個心思玲瓏剔透的,竟能夠猜中自己一半的心思。
收回視線,雲千夢目光遠眺京城的方向,緩緩開口,“豈能不擔心?外祖母年紀大了,我自然是擔心她老人家會受到驚嚇。除此之外,容府、雲相府、榮善堂,都沒有消息傳出,怎能不讓我擔心。況且,表姐如今還在海王的手中,我們雖然捉住了元德太妃能夠暫時牽制住辰王,讓其在行動前有些顧慮,但對海王卻沒有任何的威脅。”
況且,海全此人心腸冷硬狠決,若是抓不到能夠挾制住他的人,只怕還會打草驚蛇。而這世上,能讓海王真正在意的,只怕唯有海沉溪一人。奈何,海沉溪也是個狡猾如狐的人物,又豈會輕易地上當受騙?
辰王以孝道之名出師,自己捉住元德太妃自然是最有利的,在天下百姓面前,辰王亦不敢爲了皇位而棄親生母親於不顧,否則與他的出師之名相悖,等於是自打嘴巴,屆時這天下百姓自是不會再相信這樣一名滿口謊言之人。
而海王卻是以海睿的名義兵變,劍指皇家的殘忍兇暴,這樣的藉口實在是讓人難以突破。
“王妃放心,王爺定會救出大家的。”喬影跟隨楚飛揚多年,對楚飛揚的能力自然是欽佩無比,更加篤定自家主子能夠戰勝一切困難。
雲千夢對喬影燦然一笑,但心底始終是存了擔憂,並非不相信楚飛揚的能力,只是如今海王辰王兩面夾擊,即便楚飛揚本領通天只怕也會有疏漏之處。
就拿當初的楚南山而言,權勢滔天,更是力排所有人一手將江肅君扶持上皇位,最終卻還是間接的被江肅君害得妻子早亡。
思及此,雲千夢修眉淡攏,心底隱隱徘徊一股不安,雙手不由得撫上心口的位置,隔着輕薄的衣衫輕觸懸掛在脖間的玉牌,小心地從衣襟中拿出玉牌,舉高置於陽光下細細看着。
“咦?”卻不想,原本潤白無暇的玉牌在強烈的陽光下,中間竟散出一重暗銅色,使得雲千夢輕呼出聲,眼底閃過一絲奇異的光芒。
雲千夢不禁讓玉牌又舉高了幾分,讓陽光照射地更加徹底,雙目中透着精銳冷靜的光芒,緊盯着手中的玉牌,細看着手中握緊的玉牌,想要看清裡面藏着的東西。
“王妃怎麼了?可是身子不適?”如今正值正午,陽光最是毒辣,雲千夢身懷有孕身子虛弱,這些天西楚發生鉅變她又跟着勞心操心,如今又在湖邊走了許久,慕春自然是擔心她的身子受不住陽光的照射。
只見慕春說話間,已將手中拿着的紙傘撐開遮在雲千夢的頭頂,爲她擋去毒辣的日光。
一股陰影擋在頭頂,雲千夢將玉佩握在手中,心情澎湃震驚,可在轉面看向幾個丫頭時已恢復了往日的冷靜,只淡淡地開口吩咐道:“沒事,咱們回去吧。”
語畢,便見雲千夢神色微顯凝重地朝自己的木屋走去。
“慕春迎夏,你們二人在門外守着,喬影隨本妃進來。”回到木屋外,雲千夢立即下命,單獨領着喬影踏進室內。
“王妃有何吩咐?”在喬影的眼中,雲千夢與楚飛揚一樣,均是運籌帷幄之人,鮮少會露出這般凝重肅穆的神色。如今雲千夢遣走身旁的心腹看門,看來真是有重要的事情吩咐自己去辦。
雲千夢手心緊緊捏着那塊玉牌,心中似有些瞭然,卻還是存了疑問。但見她並未立即開口,只是走到窗邊,心情複雜地眺望着外面的萬里晴空,心中反覆思量計較,百般琢磨之後,這才緩緩走回桌邊,淡定地坐下。
“將這塊玉牌分解開,取出裡面的東西,小心不要破壞了玉牌的表面和裡面的東西。”雲千夢將手中已經焐熱的玉牌放在桌面上,手指着玉牌的橫切面對喬影吩咐道。
“是。”喬影並未多問緣由,只要是主子吩咐的事情,她便立即遵循照做。
喬影快步走上前,從衣袖中掏出一把精緻鋒利的匕首,刀鋒對準玉牌的橫切面,運用巧勁發力,瞬間切開了玉牌。
只見原本完整的玉牌從橫面一分爲二,卻沒有破壞正反兩面的花紋與篆書。
‘叮噹!’一道聲響,被藏在玉牌中的東西隨聲落在桌面上。
雲千夢的目光瞬間落在那圓形的銅牌上,快速伸手執起銅牌,只是觸手那銅牌的表面竟是密密麻麻的突起,想來銅牌上不是雕刻着字便是雕琢了畫。視線聚集在銅牌上,只見那銅牌的表面果真是雕刻着幾行小字,定睛一看,雲千夢臉色驟變。
“這……”沒想到這玉牌當真是暗藏玄機,昨夜聽完楚飛揚講述楚南山與玉晚歌的事情後,雲千夢便覺得事有蹊蹺,卻不想今日便讓她找到了答案。
“王妃,這是紫銅製成的牌子。”喬影並未注意到銅牌上所雕刻的字,此時見雲千夢面露震驚之色,以爲雲千夢吃驚於牌子的用料,小聲提醒。
雲千夢微點了點頭,右手將銅牌緊緊攥在手中,心中的情緒卻始終不能平靜下來,素來冷靜的臉上已是一片肅殺之氣。
這世上,只怕鮮少有人知曉,這玉牌內藏着的竟然是丹書鐵券,而這丹書鐵券上刻撰的竟是‘廢帝之詔’。
而書寫‘廢帝之詔’的竟是江肅君本人,想必他是擔心自己辛苦打下的西楚江山會落入不肖子孫的手中,爲了讓江家一統西楚萬代千秋,便親筆御書‘廢帝之詔’秘密交給楚南山,讓他代爲保存。
若西楚歷代君王賢德愛民,這‘廢帝之詔’自然是永存玉牌之內。
若西楚君王中出現昏庸暴君,那楚家便代行先帝之責廢立皇帝,另擇賢君。
只是,如今這擁有無上權利的丹書鐵券在雲千夢看來,卻是讓人恨不能立即丟掉的燙手山芋。
若辰王海王等人知曉世上竟還有先祖帝御筆所書的丹書鐵券留存世上,只怕即便是挖地三尺也會找出來,遂而廢立玉乾帝自行登基爲帝。
而對於玉乾帝本人而言,更是不願看到有這樣威脅他皇位的東西存在,恨不能欲處置而後快。
思及此,雲千夢平滑白皙的鼻尖微微沁出點點冷汗,不知此事爺爺是否知曉,而玉乾帝等人有沒有察覺到?自己將這丹書鐵券藏於身上,是正確的做法還是有欠思慮的舉動?
只是,若讓喬影就此帶着丹書鐵券前往城郊東大營,萬一路上出現變數使得丹書鐵券落入他人之手,只怕事情會變得更加不堪設想。
眉頭深鎖,雲千夢思前想後,眼底複雜的神色漸漸安定了下來,顯出一抹堅定不移的目光。
隨即迅速取出筆墨紙硯,雲千夢執起毛筆,蘸了些墨汁,快速地在宣紙上簡單明瞭地寫下幾句話。隨即封存好宣紙放入竹筒中交給喬影,“喬影,你立即啓程去城郊東大營,將本妃的親筆書信交給王爺。”
“可是,王爺命卑職保護王妃。”喬影不肯離去,王爺臨行前便交代了,王妃的安危比任何事情都要重要,看着面前裝着信件的竹筒卻固執地不肯接過來,眼中浮現忠心固執的神色。
“快去。此事非同小可,書信你定要親自交給王爺,中途不可藉由他人之手。若是被旁人知曉,咱們唯有死路一條。”雲千夢口氣強硬,面色冷峻浮着一層寒霜,帶着駭人的殺氣,將竹筒塞進喬影的手中,命令道:“本妃身邊除去那幾個丫頭,則最是信任你,你速去速回。”
喬影見雲千夢這般焦急,想來能讓素來冷靜的王妃如此心急,定是發現了不可告人的秘密,額頭不禁浮上一層冷汗,喬影雙手死死握住竹筒,朝雲千夢微點下頭,迅速轉身離開。
目送喬影離開,雲千夢卻是愁眉深鎖,向來冷靜自若的雙目此時盛滿了重重擔憂。
“王妃,不好了,山谷的外面有人闖進來了。”不等雲千夢卸下心頭的憂心,原本守在山谷口的洪管家卻提着衣襬跑了過來,只見他滿面焦急,額頭上盡是汗水,眼底焦色顯而易見。
見向來穩重的洪管家竟這般慌張,雲千夢將丹書鐵券藏於身上走出木屋,冷靜地問着,“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楚飛揚曾經說過,這山谷出了爺爺之外,整個西楚唯有太后一人知曉,而玉乾帝卻是帶着太后等人消失在皇宮中,難道他們逃到這裡來避難了?
如此一想,雲千夢眉頭輕蹙,深知若真是如此,只怕事情更加複雜了txt下載。
“回王妃,奴才在山谷口看到有大隊人馬朝着這邊奔來,遠遠望去,那些侍衛身上穿着的似乎是禁衛軍的服飾。”洪管家不愧是楚相府的管家,一切的事情均是眼見爲實後才前來稟報。只是他的心中卻還是擔心不已,這山谷幾乎與世隔絕,王爺將王妃藏在此處定不會被人發覺。
可若是玉乾帝等人前來,只怕會過早的暴露目標,屆時王妃可就危險了。
雲千夢聽着洪管家的解釋,眉頭淡淡輕攏,心道該來的始終會來。
只是如今事態嚴峻,加上自己方纔發現的那個秘密,若是被傳了出去後果無法想象。
想到種種可能出現的後果與境況,雲千夢懸浮在半空中的心瞬間冷靜了下來,遂鎮定地命令着洪管家,“不必這般驚慌,你且先派出暗衛前去偵探,莫要打草驚蛇,讓所有人藏在暗處莫要被發現。”
若當真是玉乾帝等人,那她一來要保護好自己,二來不能讓玉乾帝發現這山谷中暗藏的暗衛,免得引起玉乾帝的殺心。畢竟,玉乾帝能夠從辰王手下離京,那足以說明他心思深沉且手中的勢力定也不能小覷。若自己此番與玉乾帝硬碰硬,便宜的唯有辰王海王等人,雲千夢自是不會做出這等損己利人的事情。
而若不是玉乾帝等人,那更是不能打草驚蛇,若這些穿着禁衛軍服飾的人是敵人派來探路的士兵,此番引起打殺吃虧的也只有自己。
考慮到重重的因素,雲千夢則命洪管家暗地裡派出探路的暗衛打探情況,待查清真相,再做出決定。
“奴才知曉了,奴才這就回去。”洪管家看着雲千夢冷靜自若的表情,心頭浮上欽佩之情,當即抱拳退了出去,轉身疾步朝着山谷的入口處走去。
“王妃,您還是先行躲起來吧。萬一來者不善,咱們自是吃虧。如今喬影又離開了山谷,您纔是最危險的,萬一……”慕春與迎夏見洪管家滿面嚴肅地來回忙碌,早已意識到事態的嚴重,兩人踏入木屋中苦口婆心的勸着雲千夢。
殊不知,雲千夢的臉上卻全無懼意,但見她神色淡定仿若一切均在手中掌握,起身慢慢踱步來到窗邊,看着外邊安靜如夜的山谷,反覆思量所有事情,心中已是定下了幾套方案已被使用。
不一會,便見一名暗衛來到木屋外求見。
“讓他進來吧。”雲千夢吩咐慕春將人帶進來,自己則返身坐回桌邊。
“卑職叩見王妃,洪管家讓卑職前來稟報王妃,來人確實是從宮中逃出的玉乾帝一行人。洪管家請王妃示下,咱們該如何應對。”那暗衛單膝跪在雲千夢的面前,將洪管家囑咐的話盡數說了出來。
雲千夢靜心聽着暗衛的稟報,不禁淡淡地點了下頭,隨即站起身冷靜地開口,“不必驚慌,咱們先去看看到底是何人再做決定。”
爲今之計,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楚飛揚身在戰場,自己斷然不能讓他擔心而影響了對戰情的判斷和決策。
雲千夢擡手扶了扶發間插着的那支漢白玉木蘭花簪子,在慕春的攙扶下,領着衆人朝山谷的入口處走去。
剛走到入口處,便聽到步伐聲清清楚楚地傳入耳中,雲千夢定睛朝着京城的方向看去,果真見幾萬人馬朝着山谷而來,而那些侍衛身上的服飾果真是禁衛軍。
眼底劃過一抹複雜而冷冽的光芒,雲千夢朝着半空中揮手,只見原本守在各山頭的暗衛紛紛隱藏起自己的身影。整個山谷中,唯有云千夢領着兩個丫頭和洪管家候在入口處,面色沉着地看着漸行漸進的大隊伍。
“什麼人?竟敢擋皇后娘娘的鳳駕,不要命了?”隨着禁衛軍的漸漸靠近,領路的則是禁衛軍副統領張嵐的副將,看到那立於山谷入口處的幾人,那副將立即出聲喝道。
夏吉被辰王抓獲,烏統領如今生死未明,張嵐保護皇上太后前去城郊東大營,將保護皇后等宮嬪的重則交給了他,讓他領着四萬禁衛軍護送皇后娘娘與幾位小公主小皇子前來此處避難。那副將深知自己肩頭膽子沉重,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半點也不敢鬆懈。
“臣婦雲千夢參見皇后娘娘。”雲千夢娉婷而立,朝着被禁衛軍護在中間的馬車緩緩行禮,可半垂的眼眸中卻劃過一絲冷笑。
辰王逼宮,玉乾帝棄宮而逃,可皇后竟還這般囂張不知收斂。今日幸而遇到的是自己,若是辰王等人,只怕早已將他們屠殺乾淨。
聽到雲千夢清淺溫潤的請安聲,馬車內坐着的人緩緩掀開車簾,露出皇后略顯狼狽的模樣。
只見皇后面色微微發白,衣衫褶皺,髮絲凌亂,可見的確是倉皇逃離皇宮的,只是那素來溫和的眸子,如今卻早已被暈染上了陰狠之色,想來近日所發生的一切早已令皇后轉變了昔日柔和的性子,變成了另外的人。
“原來是,真是巧啊。”皇后目光一掃神清氣爽的雲千夢,尤在注意到雲千夢衣衫工整、髮髻光滑時,眼底瞬間閃過一抹不滿,
視線隨即落在雲千夢站立的地點,見雲千夢竟站在太后所說的山谷口,皇后心頭不禁涌上怒意。皇上所說的消息果真沒錯,看來楚家也是沒有安好心啊,居然神不知鬼不覺地將雲千夢轉移到安全的地方,卻讓皇上等人深陷皇宮,差點成爲辰王的刀下魂。
在皇后打量雲千夢時,雲千夢也將馬車內的情景看入眼中。此馬車內只坐着皇后德妃與幾名皇子公主,卻不見玉乾帝太后以及一班大臣,只怕其他人均是前往大營尋找楚飛揚。
馬車行至雲千夢的面前,皇后在身旁宮女地攙扶下緩緩走下來,踱步到雲千夢的面前,口氣微微不善地開口,“看來已住在這山谷中了。”
“回皇后,是這樣的。”雲千夢卻是不躲閃不迴避,直接給出皇后想知曉的答案,落落大方的模樣倒是讓皇后微微一怔,有些看不透雲千夢心中所想。
皇后訕訕一笑,遂來到雲千夢的身旁,上下打量了雲千夢一番,雙目如冰霜寒雪地緊盯着雲千夢青春靚麗的臉蛋,帶着一絲冷然地反問道:“王妃不會不歡迎本宮吧。”
雲千夢稍稍往後退去一步,半低着嬌容低淺開口,“皇后娘娘說得哪裡話,臣婦豈會不歡迎娘娘,還請皇后娘娘與各位皇子公主入谷。”
說着,雲千夢領着身後站着的三人,一同側過身子,讓開一步,請皇后先行一步。
見雲千夢識相,皇后微點了下頭,隨即牽過親生的瑤公主,讓宮女們看緊其他的皇子公主,率先踏進山谷。
可此時,德妃卻走上前,眼底含怒地瞪着雲千夢,怒道:“好個悠閒啊,楚王好個忠心啊,竟瞞天過海將自己的王妃藏身於這深谷之中,卻按兵不動死活不肯出兵前去陽明山救出太子,不知楚王到底按的是什麼心啊,難不成楚王是對本宮有意見?連帶着也不待見太子?”
德妃的話字字誅心,若是此時在金鑾殿上,楚家一門只怕早已被定爲誤國之罪。
雲千夢微擡起眼眸看了看已經走遠的皇后等人,又見這德妃是從後面的馬車上走下來的,便知這一路上德妃定是受了皇后不少氣。
奈何皇后纔是真正的正宮娘娘,加上讓德妃腰桿挺直的太子如今也是生死不明,而竟然無人提出前去解救太子,德妃的怒氣無處可發,便捏着自己這顆‘軟柿子’下手了。
半斂的眼眸中劃過一絲譏笑,雲千夢依舊淺聲回道:“德妃娘娘想必是累了,臣婦已讓下人準備好了房間,還請德妃娘娘前去歇息。”
說着,雲千夢便要轉身跟上皇后的步伐。
德妃見雲千夢竟是不理會自己方纔的質問,徑自說着其他無關緊要的話,心頭的怒意更甚,立即停下腳下的步子,狠狠地瞪視着雲千夢,冷笑道:“這是看不起本宮?”
“臣婦一心爲各位娘娘收拾屋子,何來看不起娘娘一說?皇后娘娘已經走遠,咱們還是趕緊跟上吧。”雲千夢依舊是不卑不亢地回答着德妃的問話,只是兩句話便又將話題轉到了皇后的身上。
但見德妃的神色驟然一變,視線瞬間轉向了前方的皇后身後,隨後踩着憤恨地步子跟上去。
“王妃。”洪管家見皇后趾高氣揚的模樣,心中擔心不已。如今皇室落難,需要仰仗楚家,可皇后竟還這般囂張,實在是讓人看不過眼。更何況,這山谷本就不算大,一下子住進幾萬人,加上原本守護雲千夢的暗衛,只怕遲早會被人發現。
雲千夢卻是擡起手製止洪管家在衆人面前表露真實表情,看着皇后張揚的背影,雲千夢嘴角勾起一抹淺淡的笑容,低聲囑咐洪管家,“無礙。讓咱們的人藏在暗處,莫要讓禁衛軍發覺。至於皇后娘娘,只要她不犯到本妃,本妃自然不會與她一般計較。”
語畢,雲千夢轉身朝着山谷走去,雖還是山明景秀的景緻,卻因爲橫生枝節,讓人的心情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