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給水防疫聯隊?”
楚白打量了一圈周圍的環境,嗤笑着開口說道:“真是即當婊子又立牌坊,明明是在從事活體實驗的研究,還偏偏要給自己按上一個給水防疫的頭銜,井上小姐,日本人都想您這麼無恥嗎?”
井上甜的目光微微一凝,一抹慍怒之色從面容間一閃而過。在幾十年前,她的爺爺參加了對華的戰爭,而如今,他的父親也是日本軍部中極端的右翼分子,在這種家庭的影響下,井上甜從小就對中國人抱有着深深的仇視心態,在她的認知中,中國人無能,懦弱,懶惰,但偏偏卻佔有着豐富的資源,廣袤的土地,如果將這些資源通通交給日本人,如今的世界恐怕早就實現大和共榮了。就是這種長期以來的思想,讓井上甜在看不起中國人的同時,也對自己的民族和國家產生了深深的自豪感,是啊,當年我們憑藉着一個島國的力量,就生生的將有着4億民衆的中國打的幾乎毫無還手之力,如果不是最後的那個可惡的美國插手,如今的自己怕是也不會整日躲在這個不見天日的地下,爲了大日本帝國的撅起,而和這些發臭的屍體打交道了。
長期處於壓抑中的人,往往有極大的機率誘發精神病態,因爲楚白一句話而聯想出無數事情的井上甜眼中不可避免的閃過一道冰冷的殺機,她的手腕在瞬間輕輕一抖,一道幽蘭色的清波瞬間從槍口射出。當然,她所瞄準的目標不是強大的楚白,而是躲在一旁,正在爲幾個破碎的標本而大感憂傷的古羅斯。
事實上,這一槍打的當真是毫無道理,就連楚白都沒有想通爲什麼之前一刻還淡定如斯的井上甜竟然會對自己的同伴下手,所以措手不及之下根本就來不及攔截那顆破開了音速的子彈。
澎!幽蘭色的清波劃過古羅斯的腰間,幾乎沒有任何停留就穿透而去。
滋滋,仿若是從扎破的水球中噴出了無數的清水,鮮紅的血霧在霎時間遍佈成散狀飆射開來。
吧嗒!古羅斯的身體從腰間分成兩段,上半截軀體緩緩的摔落在了地板之上。衆所周知,被腰斬的人一時間是不會死亡的,而可憐的古羅斯老頭雖然已經步入晚年,但是因爲保養得當,生命力還是極其的頑強,當下,就是一聲聲淒厲的慘叫從他的口中不停地傳出,因爲太過痛苦,古羅斯干枯的雙手用力的在地上扒拉着,而他的身體則在這股力量的作用下被緩緩的向前拖動,花花綠綠的腸子和黑紅色的內臟碎塊從斷裂的傷口中流出,趟在了光滑而冰冷的地面上。
一股濃重的腥臭味道在空氣中飄蕩,不知道是不是楚白的錯覺,他似乎看到玻璃器皿中的天使,在看到這一幕後,絕美的嘴角間流露出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爲什麼要殺他?”
對於古羅斯的死,他自然不會心生憐憫,事實上,這種用活體來做實驗喪盡天良的混蛋即使井上甜不殺他,楚白也會在此間事了之後送他去見上帝。但是如今古羅斯就這樣在自己面前被殺死,楚白或多或少還是生出了一種惱怒的感覺。
中天境的強者在面對一個遠遜於自己的對手時,竟然連一個老頭兒都保護不了,這如果傳出去,楚白怕是就沒臉見人了。
“對於背叛者來說,死是一種最好的解脫!”
井上甜冷笑着開口,黑色的瞳孔間,殘忍的瘋狂一閃而過。
“好了,現在我想我們可以好好談一談了。”
“談?笑話,你覺得你有資格和我談判嗎?”
“呵呵,我在支那聽過一句話,叫做不見棺材不掉淚,入侵者,難道你真的想要和我玉石俱焚?”
井上甜突然呵呵的輕笑起來,一時間,竟然頗有些嫵媚和動人的風韻,她的左手緩緩的伸在胸前,一顆顆的將迷彩服的金屬扣解開,雪白的肌膚,高聳的酥胸,井上甜沒有穿內衣,所以胸前的迷人春色頓時就暴露在了楚白的視野中。當然,楚白不會幼稚到認爲井上甜在這個時候脫衣服是爲了色誘自己,事實上,在對方將上衣徹底敞開的時候,楚白的瞳孔就下意識的狠狠收縮了一下。
井上甜酥胸下三寸左右的地方,赫然有着一個約莫拳頭大小的肉球,它深深的鑲嵌在井上甜的小腹中,所以在穿着衣服的時候並沒有任何突兀的感覺。細細看去,楚白才發現這個時刻在以一種奇異韻律扭動的肉球,竟然是又無數條黑色的小蟲子纏繞重疊而成,它的出現,讓女人的裸體的誘惑力在瞬時間連連下降,甚至已經到了一種令人厭惡的地步。
“很難看,是吧!”
井上甜輕輕的垂下頭顱,用手指在肉球上輕輕的划動着,“不過,雖然他的賣相併不好看,但是具體的威力可是不容忽視的存在呢,您一定聽說過生物炸彈吧,當然,如果沒有聽說過也不要緊,您只需要知道,這個東西已經和我的心臟波動聯繫在了一起,如果我死了,它就會在萬分之一秒內引爆,呵呵,您不用這麼看我,它的威力我也沒有親眼見過,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至少不會比一顆小型中子彈差到哪裡去!”
“瘋子!”
楚白很想說,你不要吹牛~逼了,還中子彈呢,當哥們兒是嚇唬大的不成?
但是當話到嘴邊的時候,他突然看到井上甜眼中瘋狂的神色,那種感覺,就像是面對一個視死如歸的狂信徒,怕是楚白只要膽敢說出一句話不信,她就會立刻引爆炸彈。
“瘋子?呵呵,我喜歡這個稱呼!”
井上甜隨手將衣釦重新扣上,旋即目光輕閃的凝望着楚白,一字一頓的開口說道:“現在,您有兩個選擇,一是束手就擒,二是和我同歸於盡!”
“呵呵,井上小姐何必這麼認真呢?大家往日無怨今日無仇,實在是沒有必要這樣死磕不是?我看不如這樣,咱們各退一步,我立刻離開這裡,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當然,我會以我的名譽保證,今日之事必定守口如瓶......”
楚白訕笑着攤開雙手,一邊胡言亂語的拖延時間,一邊飛快的轉動着腦海,思索着對策。
武者對危險的預知本能,讓楚白相信井上甜所說的生物炸彈即使沒有中子彈那麼誇張的威力,怕是在這狹小的空間內滅殺自己也是綽綽有餘,是的,中天境界的武者的確強大,楚白一個念頭間,就能奔出千百米的距離,若是在平地上,哪怕是生物炸彈真的引爆,楚白也有把握逃開它波及範圍。但問題是這裡是在地下100米,楚白就算在強悍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破開那些用作承重而被打造的極其堅固的混凝土層。
“心跳和炸彈連接,那麼如果在短時間內製服她......”
很可惜,楚白將將想出的辦法立刻就被井上甜無情的聲音擊打的支離破碎。
“我聽說,支那有一種古老的武術,叫做點穴!她可以中斷中樞神經反射弧,讓一個人在長時間內無法動彈?”
井上甜望着沉默不語的楚白,嘴角微微勾起,那種運籌帷幄,亦或者是吃定了你的表情讓楚白大爲不爽。
“是又怎麼樣?你害怕了?”
“不不不,我想您是誤會了。我只是希望勸解您,不要試圖用那種方法來對付我,這顆生物炸彈的奇妙遠遠不是您所能想象的,這麼說吧,即使我被限制了行動不能自殺,但是隻要我的心念稍稍一動,亦然可以憑藉着思維將它引爆,支那的點穴術能夠限制我的肉體,難道還能限制我的思維不成?哦,對了!如果您打暈了我,它還是會引爆的......”
楚白的眼角頓時忍不住輕輕的抽搐了兩下。
這個女人三言兩語間,就將自己的想法悉數否定,難不成他只有投降這條道路可走?
在這一刻,楚白還真的忍不住想要試試,看看這顆生物炸彈到底是否如井上甜所言的那般神奇。
“好了,已經過了很長時間了,您考慮好了嗎?是立刻投降還是讓我引爆生物炸彈,當然,您之前那個愚蠢而無聊的提議我是不會接受的!呵呵,其實,如果能用我的一條命來換取一個支那8000點生物能的絕世高手隕落在東京,即便是在天堂的爺爺,也會爲我感到自豪呢!”
井上甜的手輕輕的撫摸着自己的小腹,那愛憐的神情就像是懷孕的女人在撫摸自己的寶寶,面容間盡是一片母性的光輝,但是,她說出的話卻讓楚白的心如同跌入了冰湖,在徹骨寒冷的同時,也忍不住生出一種英雄有力無處使的懊惱之情。
“武道即使修煉到我這般境界,也要忌憚人類的科技,唉......”
楚白暗暗嘆息一聲,剛欲開口說話,神識卻陡然發現了十分詭異的一幕。
就在剛剛他所經過的地方,那個被浸泡在玻璃中的天使,身影竟然開始緩緩的消失,當然,一個‘標本’的消失,也不至於楚白如此驚訝,但問題是如果這個天使在消失的同時,又有一道長着翅膀的黑影,漸漸的從井上甜所背靠的牆壁上顯露而出,那事情就變得有趣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