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質樸的畫面,畫面裡男人端着裝滿衣服的塑料盆,女人從盆裡一件件地拿出衣服,然後一件件地晾曬在衣服架上。
誰也沒有說話,只有清風在兩人間輕輕盤旋。
女人的眼睛始終看着男人,以至於把兩件衣服晾在同一個位置。
韓風伸手在紅鳥的頭上彈了一下:“想什麼呢,你乾脆把衣服都晾一個地方得了,還省事兒。”
紅鳥頑皮地一笑,儘管那笑容裡還有瑩瑩的淚光。
“我聽見我媽管你叫媳婦兒,說說什麼情況?”
紅鳥得意地笑:“你不是說只要你父母同意你就娶我麼?”
“我說過這樣的話嗎?什麼時候說得我怎麼不記得?”
“哈!你耍賴!”
“照你這意思,我那封建的老爸也接受你了?這不太可能呀!”
“臭小子,你說誰封建!”一個聲音從院門外傳了進來,韓風的老爸大人拄着柺杖威風凜凜地走了進來。
“老爸,你這就不對了,你這種偷聽牆根的行爲是......”
“說什麼呢,看我不打死你!”老頭黑着臉舉起手裡的柺杖。
紅鳥已經笑得撲在院內的小矮牆上直不起腰了。
“老媽,快來,我爸要打死我。”
屋裡轟隆一聲冒出一句:“老不死的,敢打我兒子,我跟你拼了!”
韓風拉着紅鳥就跑了出去,一直跑上房後的小山。
小山上涼風習習,韓風坐在一塊從土裡突出的大石頭上,望着山下的小村莊。少年時他曾經無數次坐在這塊石頭望着遠方。
紅鳥坐在韓風身邊身體靠着韓風的肩膀還在笑着。
“我小時候經常坐在這裡望着遠方,想着長大後我一定要到城市裡去生活,娶城市裡的女人做媳婦,過別人過不上的生活。怎麼樣!我小時候就有這樣遠大的理想,我很厲害吧,命中註定註定老夫就不是一般的人。”
“老夫!你咋不在爸面前自稱老夫?告訴你,我可不嫁給一個老夫!”
“你想嫁給我?想得美,我可沒說要娶你,不過當個小妾還將就。”
紅鳥使勁兒在韓風身上擰着,以期望找到平衡。
“可是等去年底我回來的時候,我竟然想隨便娶一個女人然後找一個工廠去當一個普通的工人,平平淡淡地過一生。”
這個想法很新穎。
“那爲什麼沒有實現?”紅鳥老實地問。
“實現了,我開出租車不就算是一個普通工人們,雖然現在不開了。”
“我是問你隨便娶一個女人,爲什麼沒娶成?”
是呀!爲什麼沒娶成。這個必須要怪賀亞蝶。
“有一個女人不讓,她說我要娶必須得娶她,要是不娶她,我結婚那天她一定會死在我的婚禮上。”
紅鳥的好奇心被勾起來了:“那你爲什麼不娶她?”
“娶毛呀,她是一個大集團的總裁,我娶她還想過普通人的生活呀。”
紅鳥不說話了,只是把腦袋靠在韓風的肩膀上閉上了眼睛。
“過幾天斑南島來人替換你們。”
紅鳥刷地睜開了眼睛,吼了起來:“我不回去!”
“你看,才淑女了兩天就原形畢露了,誰說要你回去來着。”
紅鳥呵呵呵地笑:“只要不回那個憋死人的小島就行。”
“這回不是回那個小島了,我們去一個遙遠的地方。”
紅鳥忽地坐直了身子:“你讓我跟着你走?”
韓風點點頭,“我要先去一趟吧唧斯坦,下午兩點的飛機,等我從吧唧斯坦回來,我們就動身。”
紅鳥突然在韓風的臉上狠狠親了一口,然後重新把頭枕在韓風的肩頭:“王八蛋,我還以爲我這輩子完了呢,我都準備去當修女了。”
韓風伸手把紅鳥攬過來抱在懷裡:“當修女也可以呀,大不了老夫晚上跑修道院把你再偷出來。”
“你這是褻瀆上帝。”
“屁,老子信得是釋迦牟尼,和上帝有個毛關係。”
紅鳥閉上眼睛:“我真後悔那年爲什麼要去非洲,爲什麼會認識你?”
“一萬個人擦肩,爲什麼只有你在我身邊,這就是所謂的緣吧。”
“真好聽,再說幾句。”
“說個屁,媽叫我們吃飯了。”
韓風在家裡吃了午飯,然後告別了父母回到塘城,打電話告訴霹靂到機場把賀亞蝶的車開回去,自己就踏上了去首都的飛機,因爲到吧唧斯坦,只有首都有直飛的航班。
十二個小時的飛行,韓風在伊斯藍寶下了飛機,一出飛機場就有人將他接到伊斯蘭堡郊區的一棟別墅裡,然後乘一架直升飛機直飛普什圖尼斯坦地區的蒂拉赫,幾個小時的飛行後,直升機在一個荒涼的山下停下了它的腳步。
幾個端着AK47的人對着韓風橫挑鼻子豎挑眼後,將韓風帶上一輛吉普車。
吉普車帶着滾滾黃塵開進了一個戒備森嚴的山谷裡,山谷裡有很多的窯洞,一個頭上像三毛那樣只長了幾顆頭髮的老傢伙迎來上來:“火,我的朋友,看到你我打心眼裡往外噴射高興。”
這個老傢伙還是和以前瞎說成語。
“老狐狸,你哪是看到我的錢高興,要是老子沒錢你會看着我高興,怕是早把AK47端起來了。”
“火,看你說得,我們可是多年的朋友,談錢多麼傷感情!”
兩人說說笑笑地進了一個窯洞。
帕哈斯從櫃子裡拿出一瓶酒倒了一杯給韓風:“來爲我們的友誼先幹一個。”
“帕哈斯,我沒時間在你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呆着,我需要的東西在哪裡?”韓風一口乾了,便要去看貨。
“東西有,可是你怎麼帶走?”
“這你就不用操心了,帶我去看看。”
帕哈斯把韓風帶到另一個山洞裡,拉開門指着裡面堆着的一堆箱子說:“你要的東西都在哪兒二百隻槍二十萬發子彈。還有二百架全綵夜視儀。”
對帕哈斯能弄到槍和丹藥,韓風沒一點奇怪的,但是他能一下弄到二百架全綵夜視儀這可不是簡單的本事。
韓風打開一個箱子,檢查了裡面的槍支,隨後又看了看子彈,最後拿起一個夜視儀戴在頭上檢查了一遍,滿意地點頭,
“帕哈斯,我要裝這些貨物了,麻煩你和你的手下離我遠點。別說我沒提醒你,看到了可要命。”
帕哈斯搖搖頭,這個東方人很邪門,而且不是一般的邪門,他確實有些東西是無法解釋清楚的。
帕哈斯帶着他的人退了出去,只把韓風留在山洞裡。
這些東西說起來數量不少,可是並不佔多大地方,十幾分鍾後韓風就收拾完了這些東西。
走出洞口,韓風對帕哈斯說:“帕哈斯,帶我去你的倉庫看看,有什麼我需要的。”
“火,你又想白拿我的好東西,這回我可堅決不上當了,我堅決......”
韓風啪地把一塊鑽石拍在他的手上,帕哈斯的話立刻就變成:我堅決帶你去!
一邊走帕哈斯一邊把那塊鑽石左瞅右看,生怕它是一塊假貨。
“老傢伙,你看夠了沒有,我會拿假東西來糊弄你,也不四處打聽打聽老子的聲譽。”
“嘿嘿嘿,這年頭還是小心一點爲好。”
到了倉庫,自然是韓風一個人進去,他給帕哈斯那一顆鑽石都能買下他這整個倉庫了,所以帕哈斯沒必要跟進去,反正韓風又不能全拿走。
帕哈斯的倉庫果然應有盡有,韓風在裡面一陣亂轉,什麼RPG,重機槍、高爆手雷,韓風甚至還弄了幾門迫擊炮,然後才心滿意足地走了出來。
“好了,帕哈斯送我回去吧。下回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