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一陣轟鳴,幾輛麪包車從山下開了上來,就停在通往山下的路口上,直接把下山的路堵的嚴嚴實實。
麪包車的車門一開,二十幾個青年從車上下來,各種咆哮很快就充斥在這片空間裡。
“那個*在赤山撒野?”
“媽的,敢在赤山撒野,活得不耐煩了。”
“李虎哥在哪?”
已經坐起來的姚小蓓和她那幫同學臉色一陣蒼白,剛纔韓風痛扁壞人的快感又被恐懼替代。
魏婷握着姚小蓓的手不由自主握得緊緊的,身體還有一絲輕微的顫抖。
“怎麼辦?怎麼辦?”
那個被韓風一腳踹飛的胖女人不知從哪個角落鑽了出來,一把鼻涕一把淚地來到一個剃着光頭,一臉陰狠的混混面前。
“張北兄弟,快救救你李虎哥吧,他快被人打死了。”
在赤山,李虎的外號叫惡狼,張北因爲名字裡有個北子,被當地的人根據諧音起了個陰狽的外號,所以,從風景區到赤山腳下的花園鎮,這二人被稱作狼狽爲奸。
以前花園不過是一個村子,借了赤山開發爲旅遊區的光,經過十多年的發展,花園已經變成了一個有上萬人口的鎮了。李虎和張北就是這花園鎮的一霸。
“虎哥在哪兒?”張北掃視了一圈竟然沒發現李虎在哪兒。
胖女人伸手一指:“在那個人的腳下。”
張北這纔看着十幾米遠處,躺了一地的人中,一個青年的腳下踩着一個人。
“北哥,虎哥在那兒,我們衝過去。”
一個手下手裡拎着一根鐵棍就要衝上去,被張北擡手擋住了。
在赤山腳下盤踞十多年,張北早已不是當初那個只知道打打殺殺的青年,李虎的實力他清清楚楚,那是三個五個不能近身的主兒,現在被人家踩在了腳下,他必須弄明白對方是幹什麼的。
“你們都在這兒呆着,我過去看看,要是我動手了你們就衝過去。”
張北倒也有幾分光棍的氣質,一個人走了過去。
“呵呵呵,兄弟,有什麼話好說,先把你腳下的人放了怎麼樣?”
韓風面無表情冷冷地看了張北一眼:“你是誰?說話算數嗎?”
“兄弟叫張北。我說話就算數。”
韓風沒興趣知道他叫張北還是張南。
“沒什麼好說的,我朋友在這兒被你們打了,賠償我們損失費,然後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張北臉上的肌肉不由自主抽搐了一下。
在赤山從來都是他們威脅別人還從未被別人威脅過。
“哈哈,好說好說,先把人放出來,咱們再好好聊聊,不就賠倆個錢嗎,錢不是問題。”
韓風心裡一陣冷笑,跟老子玩這套,我把人放了你們好羣起而攻之。
“不看到賠償,我是不會放他從我腳底下出來的。”
張北很想一拳把這個青年的臉打個坑出來,但他大哥李虎還在人家的腳下,他擔心他一拳把人家的臉打出一個坑,人家一腳讓他大哥腦袋出個癟。
“你想要多少錢?”
“我們有四個人被打,身體有不同程度的受傷,有兩個受到高度驚嚇,還有四個受到中等程度的驚嚇,這些損失要是進醫院最少得一萬塊錢,還不包括將來會引發的後遺症。”
一萬塊!這小子還真敢下嘴,想從老子這裡拿走一萬塊,想都別想。
“我要是認爲你這是敲詐勒索呢?”張北的臉色也不好看了,既然對方沒有放人的意思,他也就沒必要再裝下去了。
“你可以報警,警察離這裡並不遠。”韓風輕描淡寫說出這麼一句。
這時那個胖女人湊到張北的身邊,悄悄說:“他們有錄像。”
張北的眉頭使勁兒皺了一皺。
有錄像!這是個比較棘手的問題,很多事情可以空口無憑甚至死不認賬,但有了錄像你就是說得天花亂墜也是無用功。
等會必須解決,眼下先把李虎從對方的腳底下整出來是大事兒,赤山一霸老這麼被人踩着絕對不是什麼光宗耀祖的事情。
“嫂子,先拿一萬出來給他。”
“什麼?給他一萬,兄弟。。。。”胖女人心說我們都是要人家的錢的主兒,怎麼還給對方錢。
張北對胖女人使了個眼色:“不管怎麼說,先讓大哥起來。”
錢這個東西只有在自己的手裡纔是能發出光輝的好東西,送到別人手上自然會萬分不捨。
胖女人一萬個不願意地進屋拿出一萬,在手裡磨蹭了好幾次才扔在韓風的腳下。
韓風彎腰撿起錢,在手掌上拍了兩下,順手揣進兜裡,這才擡腳放了李虎。
至於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他根本就沒考慮,一羣土雞瓦狗還沒到讓他重視的程度。
李虎在赤山橫行霸道了十多年,今天被人家踩在腳下,這簡直就是奇恥加大辱。
等他站起來被攙扶到一邊,眼中就射出了狼一樣的光芒。
“兄弟,不能讓這個傢伙活着離開這裡。”李虎咬牙切齒地說。
不讓他活着離開!
張北卻被李虎這話嚇住了,這是要出人命的節奏呀。
張北不是傻瓜,別看這麼多年在赤山腳下經常做出老子整死誰誰誰的豪言壯語,但你讓他真去砍死誰,他也一樣麻爪。
打人行,甚至打傷打殘他都敢,但打死他肯定不敢。打傷打殘只要不是有勢力的人,有錢基本就能擺平,可要是打死就得償命,政服是不會慣你這樣毛病的。
“大哥,你的意思是整死?這怕是不妥吧。”
張北這一句問完,李虎才清醒過來,光天化日之下整死人,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剛纔是被怒火迷了心智下才說出那麼一句胡話。
“整死就算了,把這傢伙變成人棍,給我打斷他的手和腳。”
“這個沒問題。”張北也是惡狠狠地咬着牙,要是不狠狠收拾一下這個傢伙,他們兄弟以後在赤山就別混了。
一揮手,那些站在外面還未入場的混混便殺氣騰騰地衝了進來。
張北一指韓風:“只要不出人命就行,其他的盡情發揮。”
韓風收了錢放了人後,根本就沒走,他知道人家也根本不可能讓他走,丟了那麼大的面子,不找回場子怎麼了結。
此時,他站在姚小蓓身前,看着那羣躍躍欲試的混混,頭也不回地對身後的那羣學生說:“你們圍成一圈,不管發生什麼事兒,呆着別動就行。”
這些只有在電影裡看到的畫面真真切切地在這裡上演,讓姚小蓓很緊張,魏婷同樣也很緊張,在韓風身後的那些學生都有這樣的情緒,他們看着那些混混手中閃着光的砍刀和鐵棍臉色都是白的,好不容易站起來的黃薇和張翎腿一軟,又癱坐在地上。
韓風開始往前走,他要給後面的人留出相對安全的空間,再說等着對手衝上來這不是他揍人的風格。
“上!”張北發一聲喊,那些小混混便如開閘的水洶涌着向韓風淹沒過來。
面無表情前行的韓風。
舉着刀棍衝過來的混混。
前行的韓風。
衝過來的混混。
兩方在場子中相遇。
第一個攻到韓風面前的是兩柄長刀。
兩柄刀劃出兩道閃光一左一右向着韓風兜頭砍下刀光雖然絢爛卻沒有什麼章法。
韓風前行,身體一側在兩柄刀中間穿過。
伸手,抓住兩個腦袋,往中間一碰。
繼續前行。
兩個腦袋撞擊後,腦袋下代表兩個混混的身體便成了彷彿喝醉了的醉漢。
韓風沒有片刻的停留,前行,前行。
掃腿,直踢、側踹。
直拳、勾拳、擺拳。
踢。打、擰、掰、靠。。。。。。
依然沒有任何的花俏,都是簡單至極的招數,一擊奏效。
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姚小蓓和魏婷都大張着嘴,嘴邊都掛着一條晶瑩的口水,她們的眼睛已經忘記眨眼,癡呆呆地望着漸行漸遠的韓風。
姚小蓓手裡的手機掉在地上都渾然不知。
那幾個被打的學生渾然忘記了身上的疼痛,竟然不知不覺地站了起來。
寧海濤使勁兒揉着眼睛,確信這不是拍電影。
戰鬥結束的很快。
一分鐘後,韓風站在張北的面前,一隻手掐着張北的脖子。
張北看着那二十幾個躺在地上慘叫連天的手下,喉嚨因被掐而喉結蠕動。
有一個答案已經毋容置疑,那就是踢到鋼板了。
張北費勁兒地乾笑兩聲:“嘿嘿,兄弟,這是誤會,這是誤會,先鬆開,再掐就掐死了。”
這個傢伙倒是有點意思。
韓風送開掐着張北脖子的手。
張北咳咳地咳嗽了半天,才恢復過來。
“哦?誤會?這又是刀又是槍的原來是誤會?”韓風掏出一支菸。
張北手疾眼快地拿出打火機“啪”地給韓風點菸。
他可不是傻瓜,對方剛纔一路打過來,所用的手段和那些武打電影沒半點相同,簡簡單單,一擊必殺。
他雖然不是什麼武林高手,這麼些年混過來,也多少有了點見識,對方的身手那是特種部隊或者是殺手保鏢纔會使用的手段。
這個青年身後一定有什麼背景,這可不是他這樣一個小混子可以惹得起的。
“確實是誤會,大哥,不打不相識,咱們去喝一杯。”
韓風的身份已經變成大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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