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私人買賣上,魏金棟可以妥協,但關乎到國家他絕對不會妥協。
“不錯,既然你們知道RS我也用不着否認了,RS確實是我公司研製出來的,但這其中也有國家的資金支持,既然有國家的支持,你們會以爲圖紙什麼的會在我們公司嗎?所以,你想要得東西我無能爲力,那已經不在我的控制範圍之內,你們要是想買一些RS產品我倒是可以提供幫助。”
魏金棟說得話合情合理,一句話就把所有的出口都堵死了。
優素福嘿嘿一笑:“魏先生說得話也合情合理,但我們既然找到這裡,當然知道你公司的秘密,不錯,那些圖紙確實不在你們公司手裡,我們也不想要那些圖紙,那些圖紙用卡車都能拉幾車,對那些破爛我們沒興趣。炎華現在正在進行一些軍工產品轉非軍工產品的嘗試,你們遠東自然是首批嘗試單位,RS既然是你們公司研製的,你們公司自然將是RS生產的核心企業,這是你們炎華國的一貫傳統,所以RS的核心技術依然在你的手裡,這和圖紙上交沒任何關係,怎麼樣,魏老闆,我說得話也很合理吧。”
魏金棟努力使自己的表情平靜,這個外國佬說得不錯,作爲RS生產的核心企業,他們要是沒有技術還生產個屁,但即使有技術也不代表能把RS交給這些外國人。
“尤里先生,你說得話在別的項目上有這種可能,可在RS上,我們只負責其中的一道工序,所以就是有我們也只有一道工序的技術。”
“沒問題,我就要你這一道工序的技術,其它工序的技術我們一樣可以拿到。”
“我雖然是遠東的總裁,但我沒有掌握技術的權力,技術資料不在我的手裡。”
優素福優雅地掏出一隻哈瓦那雪茄,馬上有手下將雪茄點燃。
做爲一個傭兵小隊的首領,優素福一般很少抽菸喝酒,他認爲這些不良嗜好對身體沒任何好處,有時候作爲一種施展壓力的手段倒是被他經常拿出來應用,像現在,他就覺得一支大號的雪茄對魏金棟的心裡肯定會產生一種壓力,迫使他說出他想要的東西。
“技術資料不在你的手裡,這我們早就知道,但打開遠東那個全球最先進的保險庫和裡面那個最機密的保險箱的密碼卻在你的心裡,這是我們需要的。”
魏金棟深吸了一口氣,這些外國佬對他們公司的一切簡直是瞭如指掌,還有什麼是他們不知道的呢,看來公司的保安工作必須要全面升級了。
“就是有密碼,你們也拿不走資料。”
優素福輕輕一笑,顯得胸有成竹:“那就不需要你費心了,你只要告訴我們密碼,其它的就沒你什麼事兒了,做爲交易的一部分,我可以保證你家人的安全,然後你還可以得到一筆數目絕對讓你滿意的酬勞,這個買賣可是很划算的。”
魏金棟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對方講得很清楚,並重點點出了他的家人,他知道今天他絕對不會有什麼好的下場了,他唯一感到遺憾的是連累了自己的家人。
魏金棟緩緩但是堅定地說:“尤里先生,保險庫的密碼在我心裡,沒有我的密碼世界上任何高級的間諜都無法打開那個保險庫,更不用說裡面的那個保險箱了,但我可以很遺憾地告訴你,密碼我絕不會交給你,我的話完了。”
優素福的表情沒任何的變化,似乎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魏先生,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我可是誠心誠意地和你談生意,可魏先生好像缺乏這方面的誠意呀!”
魏金棟沉默不語,他打定主意,不再說任何廢話,國家的機密絕對不能落在敵人的手裡,雖然這代價有可能是他和他一家人的生命。
他緩緩轉頭看着還倚在牆角臉上露出痛苦表情的父親,然後看看在自己身後靠牆站立的妻子和兒子,心裡苦澀地默默說到:對不起了,父親,淑英,寒兒做爲一個男人,我沒有保護好你們,這是我的失職,如果這是私人財產方面的交易,爲了你們我會放棄一切,可是這是關係到國家的機密,我不能爲了國家的機密而顧全自己的小家,原諒我!父親,原諒兒子的不孝,淑英,原諒你男人的無能,寒兒,你才十歲,正是一生光芒即將綻放的時候,可是。。。
魏金棟潸然淚下,無聲地噎泣着。
優素福一生都在殺戮中沉浮,他有鐵血卻沒有柔情,他覺得有必要通過一種特殊的手段來讓對方屈服,他伸出左手,拇指中指一撮打了個響指。
站在魏老爺子身邊的傭兵一手就將魏老頭拎了起來,拎到大廳中央扔在地板上。
“魏老闆,聽聞說你是一個孝子,可如今他老人家卻因爲你的固執而在你面前受苦,不知你這孝子心裡怎麼想。”
似乎一瞬間魏金棟蒼老了許多,他沙啞着嗓子近似哀求地說:“放過他吧,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把所有的苦難都加在我的身上吧。”
優素福淡然一笑,轉身對魏老爺子說:“老爺子,你聽見了吧,你的兒子爲了一件不相干的東西置你的苦難於不顧,你聽到這樣的消息不心疼嗎,所以爲了減輕你的痛苦,不再聽到你這不孝子的話,我建議你把耳朵扔掉吧,留着只生煩惱。”
魏老爺子雖然兩天在顫抖,但老人的眼睛依然還有堅定的目光。
那個把魏老爺子拎到大廳中央的傭兵二話不說,直接就掏出匕首,一手抓住魏西巖的耳朵,匕首壓在耳朵根部一刀就把魏西巖的耳朵割了下來。
大廳裡立刻就響起了魏老爺子的慘叫聲。
魏金棟兩手緊緊地握着拳,指甲已經深深陷進肉裡,他感到他的心在一瞬間停止了跳動,他踉蹌着站起來大聲咆哮着:“你們這些畜生,有能耐衝着我來,爲難一個老人家算什麼本事兒。”
他身邊那個看守他的傭兵,下邊一腳揣在魏金棟的腿彎處,跟着一槍把砸在他的胸部,魏金棟就一個後仰重又倒進沙發裡,這一刻他渾身充滿了無力感。
“喬治,你這樣的動作怎麼能讓魏老闆看得真切,下次要慢一點。”優素福很滿意這種效果,假裝出言斥責那個動手的傭兵。
叫喬治的傭兵低頭答應一聲:“是,下次一定注意。”
“魏老闆,你還是堅守你的那個什麼信念嗎?唉!何苦呢,信念是不能當飯吃的。”
魏金棟剛纔胸前捱得一擊,讓他喘氣都有點不均勻,他喘着粗氣通紅的眼睛盯着優素福,咬着牙不說話。
優素福見魏金棟不說話,又把腦袋轉向此時已是一副萎靡狀態的魏老爺子:“老爺子,你聽見了,你得不孝子還是沒把你老的生命當回事兒,我看你乾脆把另一隻耳朵也丟掉算了,聽不見,心不煩。”
喬治像狗機器人一樣揪住魏西巖的另一隻耳朵,這回他的匕首不是一刀了事,而是像拉鋸一樣一點一點地往下鋸,中間伴隨着魏老爺子悽慘的叫聲。
慘叫聲越來越低,在喬治的刀鋸到耳朵只剩下一點聯結的時候,魏老爺子的聲音徹底的停止了。
“他死了。”喬治面無表情地只說了一句話,就開始擦拭着匕首上的血跡。
“爹!”
“爺爺!”
魏金棟的妻子和兒子發出了叫聲,而魏金棟則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一桶涼水一股腦地澆在魏金棟的頭上,他一個激靈就醒轉過來。
“死了?”優素福擺弄着手裡的粗大雪茄,看着雪茄冒出的青煙嫋嫋升起。
“多好的一個老人,臨死都沒有說出一句咒罵他不孝兒子的話,魏老闆,你父親可是你親手害死的,如果你現在迷途知返,也許我會多給些補償。”優素福優雅地說着,很紳士。
魏金棟陷入巨大的迷茫裡,他望着老父倒在地上的身體,再一次昏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