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韓風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空無一人。
李倓是在四點左右走的,在把幾滴淚水滴落在韓風的臉上後,她輕輕的離去了。
韓風清晰地聽着李倓的腳步聲由近及遠,並且一步三回頭。
韓風的心也如刀刺般難受,但他沒有睜開眼睛,李倓選擇以這種方式離別,代表的是一種決絕,他不能破壞李倓的苦心。
在關門聲響起後,韓風緩緩坐起來,在煙霧繚繞中陷入沉思。
看來隱世界他必須要走一趟了,而且時間還不能拖得太久,李家老三和李倓回到雲腿門,等待他們的並不是風花雪月,而是險象環生。
如果李倓和他只是被殺和追殺者的關係,他纔不會先吃蘿蔔淡操心。
可是現在李倓是他的妻子了,雖然婚禮不是很正規也沒有一個親友到場,但舉行過婚禮李倓就是他名義上的妻子,讓自己的妻子去獨自面對危機,這不是韓風的性格。
雖然現在不知道怎麼去,但總會有路的,實在不行他會去求助於嘎嘎,那個不着掉的傢伙不知道在那個地方曬太陽呢。
牀上放着一封信,名義封口放在顯眼的位置。
韓風拿起信,耳邊便響起李倓的聲音:韓風,我的老公,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走了,原諒你的妻子吧,她欺騙你說要好幾天纔要走,其實她只有一天的時間。
亂入這個世界,我不後悔,不後悔的是認識了你這個壞蛋,沒想到一次我認爲簡單平常的刺殺會和你結下一段孽緣。
我也想和你天荒地老,我不會在乎你有幾個妻子,我只想我只要是其中之一就行了,只要能經常看到你,生個孩子,我的一生就不會有遺憾。
可是,畢竟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這是兩個相互封閉而毫無相關的兩個世界,在那個世界裡有我至親的親人還有未報的家仇,我必須回去。可是這個世界裡有你,我的愛人,我無法做到無牽無掛。
當哥哥找到我的時候,我陷入深深的矛盾裡,我矛盾了很久,我不知該怎樣面對,我恨不得把自己劈成兩半。
但我還是選擇歸去,這個世界不是屬於我的世界,在這個世界我其實是一個多餘的人。
我走了,我的愛人,不要爲我悲傷,我希望你能快樂起來。只要將來你老的時候能記起你的生命裡曾經有一個叫李倓的過客。。。。。。
信到此,沒有落款。
韓風潸然淚下,泣不成聲。
七點,平復了心情的韓風出了別墅。
儘管人生有諸多的磨難,可生活還要繼續。
韓風不會沉浸在痛苦裡,與其頹廢喪志,不如奮起反擊,該幹什麼還得繼續幹什麼。
發動了車子,還沒走一步,手機就響了起來,看到上面落塵的字樣,韓風纔想起昨晚答應帶落塵去找楊浩,由於李倓的原因,把這事兒忘了。
韓風向落塵致歉,並答應現在就帶他去找楊浩。
接了落塵,韓風直奔楊浩常去唱歌的那個公園。
地方還是那個地方,樹也還是那顆大樹,只不過樹下沒有了唱歌的楊浩,倒是有幾個老頭老太太在打太極拳。
一定是來早了。
韓風下車問那幾個打太極的老人,沒想到楊浩在這裡還有這麼大的知名度,幾個老人幾乎都知道他。
其中一個精神抖擻的老大爺告訴韓風,楊浩一般都是下午兩點以後纔來,上午一般不來。
這就沒有辦法了,韓風不知道楊浩在哪個旅社住,只能等到下午了。
正準備開車離去,韓風一轉頭竟看見徐兵一步三晃地走了過來,身後跟着幾個混子,其中一個胖子很是眼熟。
“徐兵,徐兵。”
叼着菸捲的徐兵正走着京劇裡纔會出現的那種步伐,不想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
“誰他媽喊我?”徐兵仰着臉四下亂瞅,嘴裡叼着的菸捲直指天空。
腦袋三百六十度旋轉,終於看到了坐在出租車裡的韓風。
徐兵一愣後啪地吐了嘴裡的煙,顛顛跑了過來。
“姐夫,你在這兒呀?”
“你小子跑這兒來幹什麼,身後跟着的那幾個是你的手下?混得不錯呀,哪個胖子也聽你的?”
胖子猛聽有人說胖子,臉立刻開始見長,這就是當這矬人不能說矮話,他氣勢洶洶地跑過來,一伸頭立刻又縮了回去。
我靠,怎麼是這位大爺。
徐兵洋洋得意地回頭招手:“都過來,我給你們介紹介紹。”
幾個混子垂頭喪氣地站在韓風的出租車前,敢情都認識,就是那天晚上被韓風扔得天女散花的那幾位。
“這是我姐夫韓風,叫姐夫。”
韓風伸手就在徐兵頭上拍了一巴掌:“你叫姐夫還湊合,他們也叫姐夫算怎麼回事兒。”
“啊?對對,叫風哥。”
於是一片風哥聲響起。
“風哥。”
“風哥。”
“風哥。”
“好了,別風哥風哥的了,我和你們又不是一路,說你跑這兒幹什麼來了?”
“找一個唱歌的。”
胖子在徐兵身後偷偷拉徐兵,弄得徐兵丈二金剛摸不着頭腦。
“找唱歌的?你們不會是還準備收他的保護費吧?”
“是呀,那個歌手不但不交保護費還找人打了我的手下,我當然。。。。。。”
韓風一伸手又在徐兵的腦袋上敲了一下:“當然個屁,不是告訴你們不許收他的保護費了嗎?”
徐兵一聽感覺有點不對,便轉過身問胖子。
胖子老老實實地坦白從寬後,腦袋就被徐兵拍了好幾下。
“胖子,你是豬哇。我姐夫的朋友你也敢收保護費,還不快去給我姐夫道歉。”
胖子撅着嘴老老實實地來到韓風的車前,剛說了個風哥。
韓風手一揮:“算了算了。徐兵,我交給你個任務,在這給我等着那個歌手,他一來就通知我,記住了沒有?”
韓風的話現在對徐兵來說比皇帝的聖旨都靈。
“姐夫,你放心,交給我你就瞧好吧,保證錯不了。”
韓風刷地開車走了,徐兵開始鬱悶,本來是找人麻煩的,卻成了等人的,這是什麼事兒呀!
楊浩最早要下午才能來,現在才上午九點多,落塵總不能跟着他的車東跑西顛吧,經過商量,
韓風把落塵送到了華聯。
一駛出華聯,便接到了魏婷打來的電話。
“親哥,我爸今天在天外桃園設宴請你,你快過來。”
設宴請我?這是答謝救命之恩了,韓風秉承做好事兒不留姓名的精神準備不去。
“不行呀婷婷,我沒功夫。。。。。。”
“不許拒絕!小蓓和她母親也來,現在都快十點了,你去接小蓓和她媽媽,這裡沒別人就是我們家和小蓓家的人。”
“婷婷,我真得不想去,我還有很多事兒。”
“那也不行,你不來我就哭。”
我靠!不去就哭這算什麼威脅手段?認識這些小丫頭真是麻煩!
韓風撓撓頭只好答應下來。
這邊電話剛掛,姚小蓓的電話又打過來了,當然是讓韓風開出租車去接她一同去天外桃園。
韓風很神速地到了水仙小區,正好看到姚小蓓在小區門口站着,她身邊還有一個熟女,一身得體的服裝顯得很端莊,很眼熟。
姚小蓓拉開車門坐到了副駕位置,那個熟女則坐在後面。
“我媽媽。”
韓風呵呵一笑:“銀行家。”
顧夕月也認出了韓風:“哎呀,沒想到是你呀,真是巧合。”
姚小蓓瞪着大眼睛看看她媽又看看韓風:“你們認識?”
韓風一邊開車一邊解釋:“當然認識,那時我還以爲你媽是開銀行的呢。”
顧夕月開口道:“韓兄弟,上次多虧你了。”
“顧姐,你都感謝過了,再感謝就顯得矯情了。”
“媽媽,看我說韓風哥是好人吧,你還不信。”姚小蓓很得意。
“你這孩子,你媽管他叫兄弟,你管他叫哥,你這不是瞎叫嗎?叫叔叔。”
韓風嘿嘿嘿地笑了起來,坐在後排的顧夕月看不到,姚小蓓卻看的了,覺得韓風笑得很猥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