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堅決不可能發生的事情!”楊浩態度堅決地否認。
韓風臉上笑得很詭異,是那種似乎一切盡在掌握的得意的笑,這其實也是一種裝比的表現,似乎境界檔次還不低。
“別忘了奇蹟這個神秘的詞彙,它就是個頑皮的娃娃,在你不經意間就給你一個驚喜,雖然這驚喜和雷很有共同點,因爲弄不好你就會被它雷得七暈八素的。”
楊浩自嘲地一笑:“你認爲奇蹟會降臨在我的頭上?雷落到我的頭上還差不多。”
韓風站起來:“你不是說去後院住嗎?走!我打算去瞻仰一下你的故居。”
“喂!我還沒死呢!”
“我知道。”
“那你還說去瞻仰故居,我呸呸呸!烏鴉。”
楊浩抄起了柺杖,倆人向後院走去。
“咱們先把奇蹟扔一邊,繼續剛纔的推演,如果族長被你內定了,你說會在什麼條件下誕生這種可能?”
楊浩慢慢地走着,柺杖在水泥路面上發出“巴登巴登”的聲音。
“那只有家族裡有能量的人做出的決定,而且還是別人不能或不敢反對的人。”楊浩猶猶豫豫地說出這一段話。
“聰明。你終於開竅了,我還以爲你的腦袋鏽死了呢。那麼楊家誰有這麼大的能量能說出話來別人不敢反駁呢?”
楊浩眨眨眼睛:“你是說是楊興元大伯?”
“他是幹什麼的?”
“大伯在軍隊裡,是少將,就駐紮在白河北方,我這次回來就是他派人出去找我的,落塵就是大伯派出去的。”
“落塵這個混蛋,我問過一次,這廝竟然不告訴我,回去一定要在我妹子面前多進讒言,讓他娶不成我妹子。”
楊浩馬上往邊上靠了靠,那意思明顯是怕別人認爲他和韓風認識。
“韓風,你不會這麼無恥吧。”
“呵呵呵呵,這回一切都迎刃而解了,所有的事情都能自圓其說了。等等,好像還有一點迷惑,你大伯爲什麼要這麼做?”
楊浩回答不上來,只好悶着頭走路,把這個問題獨立承包給了韓風,他堅信:走自己的路,讓韓風自己去死腦細胞吧。
韓風果然在和自己的腦細胞過不去:“只有一種可能,你姥爺家那邊來人了。”
“我姥爺!”楊浩嚇了一跳,不自主地停了下來,韓風這傢伙還真敢往外捅詞。
他姥爺家那邊來人了!這是多麼嚇人的話題,長這麼大他還不知道姥爺家門衝那邊開,他母親從來沒對他說起過他姥爺家的事兒,他還以爲他姥爺那邊沒活人了,韓風一句你姥爺家來人了,楊浩馬上就想到了鬼,不嚇一跳都不可能。
韓風自顧自一邊走一邊說:“你對你姥爺家的瞭解處於完全的空白狀態吧?聯想到發生在你和你母親身上的一切,也只有這種可能成立了,咦?人呢?”
楊浩邁腿就走,竟然忘記了先挪柺杖,下場當然是當場摔倒。
韓風趕緊過去把他扶起來:“你看,你看,你就是急着跑,也別把柺杖扔了呀。”
“還不是怪你,講故事講得東一頭西一頭的。”楊浩重新拄好柺杖,埋怨道。
“你這是上去天賴褲襠兜風,我接着說,你姥爺家那邊來人尋找你母親,楊家這樣的家族當然是知道隱世界的,就是沒見過起碼也聽過,這樣他們才知道你母親竟然是從隱世界的來客。”
“說呀,你再這麼說一句停一句,小心我用柺杖敲你。”楊浩發出了威脅。
“在得知你姥爺那邊來人後,楊家人立刻給了你母親名分,並派人找你回來,讓你將來成爲楊家的族長,如果這個推理成立,可以肯定的是你姥爺家那邊來人就住在你楊興元大伯那裡,你大伯在瞭解了隱世界的實力後,他纔會鼎力的支持你,這才確定了你成爲內定的族長。”
“你怎麼又停下來?”
“爲什麼不停下來,你又不敢拿柺杖敲我。”
“我......!”
“你被內定爲將來的族長了,當然楊家裡有人就睡不着覺了,自然會派人讓你這個未來的族長從地球上消失,而且這種手段會陪着你一直到你當上族長那天,唉,楊哥,你節哀順變吧!”
“......”楊浩無語。
“這樣一切就通順了,你也別擔心。這樣也有好處,如果你能查出現在除你之外,誰成爲族長培養者的呼聲最高,那麼對你下手的人也就浮出水面了。”
楊浩用看妖怪的眼神看着韓風。
“幹什麼?用那種惡狠狠地眼神看着我幹什麼?我可是幫你的。”
“我很想敲開你的腦袋看看你的腦袋裡都裝着什麼,這你都能蒙出來。”
“呵呵,世間的一切都有它存在的理由和定數,萬物有因纔會有果,因果這東西很是玄妙的。比如東邊颳了一陣風,西邊就有可能下一場雨,蝴蝶這這裡扇了一下翅膀,幾千裡外興許就形成驚天的雷聲。”
這陣子的佛學沒有白看,雖說這番言論有點不倫不類,但裡面多少也含有點叫禪的東西,一想到此,韓風不由自鳴得意起來。
“那我要是現在用柺杖敲你會有什麼果?”
“這個因果就是往後只能爬着走路,如果那樣,每次看見你我會施捨一個鋼鏰給你,一定會的。”
楊浩不說話。
“也許一會兒,就會有人來看你了。”
“我看你抗個竹竿掛個布幌去街上算命得了。”楊浩給韓風支招。
“也不是沒有那種可能,估計肯定餓不死。”
說話間,兩人已經晃悠到了後院,到了後院,前後的景象立刻就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如果把前院比成光鮮的城市,那這後院就是農村了。
後院地勢比前院矮了一些,沒有別墅,只有七八棟平房,平房前的院子裡種着一些蔬菜,在早晨給人一種水靈靈的感覺,平房後面是一片果樹,一直延伸到坡下的樹林邊,上面結着一些還未到收穫季節的果子,在空氣中瀰漫着一股淡淡的果香。
這一排平房一共有七棟,一棟挨着一棟,最東面那棟就是楊浩曾經住過的房子。
在這裡住着的都是給楊家打雜幹零活的人,此時,已經有五棟平房的煙窗開始冒煙,門前也有人在洗臉刷牙什麼的,看着楊浩過來都擡起頭看着他。
楊浩似乎和這些人相處的還不錯,李叔張嬸白哥什麼的漫天飛舞,換回回來了回來了回來了
的單調詞語。
就在這一串回來了回來了回來了的聲音中,楊浩推開那棟平房的門,站在門口他沒有進屋,只是看着屋裡的一切,似乎很有感觸,在這裡他度過了童年和少年,直至青年,這裡留有他二十歲之前的一切回憶。
韓風拍拍楊浩的肩膀:“要哭就哭出來吧,憋着總不是辦法,別憋出胃潰瘍來。”
楊浩原本醞釀出來的感情被韓風這一句給敗壞了風水,哭笑不得地給了韓風一個字:“滾!”
屋裡收拾得很乾淨,一塵不染。從雲易嵐被接去別墅居住後,這裡看來也經常有人打掃,否則不會這麼幹淨。
平房一般都有東西大通炕,兩個二三十歲的大老爺們,很沒有形象地大字型躺在炕上。楊浩在說着他童年在這裡的故事,韓風則盯着棚頂角落裡的一隻小蜘蛛,看它慢慢地靠近它結成的網,準備對網上一隻束手就擒的蚊子施展吸星大法。
就在這時,外面有汽車的聲音停車的聲音,從聲音上韓風就聽出這是軍方一種類似媚國悍馬的越野車。
落塵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