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興寒端坐的高深莫測,沒有吱聲,卻始終面帶微笑,他的沉默已經說明了他的態度。
知道了楊浩家家主的意思,韓風也就沒有什麼顧忌了,他沒有再試圖坐下去,而且重新站直了身體。
韓風清了清嗓子:“首先我要聲明一點......”
“你聲明個雞毛,你算那顆蔥,這兒沒你事兒,你趕緊滾出去,省的在這兒礙眼,滾!”最後一個滾字已經明顯是在吼了。
楊淼不打算讓韓風在這兒浪費時間,便開口打斷了韓風的話,他還急着回臥室裡看島國大片呢,那裡有他的偶像風間由美。
韓風冰刀一般的目光掃向楊淼,正在憤怒中的楊淼霎時感到周身一陣冰涼。
“那好,既然你愛當出頭鳥,那就從你身上開始。”韓風一邊說一邊走到楊淼的身邊。
楊淼小心翼翼地看着韓風,他覺出韓風身上似乎有一種什麼氣息,很冷:“你要幹什麼?”
“教你做人的道理。首先教你什麼叫長幼尊卑,你看你現在坐得位置,楊浩是你的哥哥,有楊浩在,你憑什麼坐在上位,下去!”說話間,韓風抓住椅子上的楊淼,揮手往外一甩。
“啊——!”
楊淼在空中飛行,伴隨着手舞足蹈,在楊浩的頭頂飛過,正好落在韓風剛纔要坐的位置上,萬幸的是他還好好坐在椅子上,沒摔個爹媽不認。
韓風把楊淼坐得這張椅子往外拉了一下,對楊浩說:“楊浩,這纔是你該坐的位置。”
楊浩面有難色,他想不到韓風會直接動手。
“韓風,這樣不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這是你應該坐得位置,將來你還坐到更高的位置,過來。”
楊浩猶豫着起身坐在韓風拉出的椅子上。
這樣楊浩面對面的就是大公子楊煙了,只見楊煙忽地站了起來:“雜種,你敢坐在那裡.....”
話還未說完,韓風抓起桌子上的一個盤子,兜頭就甩在楊煙的臉上,讓他下半句話直接被盤子砸了回去。
“啊!啊!”楊煙也開始慘叫,韓風剛纔那一下子可是用了點力氣。
韓風拍拍手:“看來你們家的這些後代需要全面地接受一下貧下中農再教育。”
那個胖女人臉色發白,身子發抖,伸出蘿蔔手指指着韓風:“你、你.......”也不知道她想說什麼。
她們平日都是牙尖嘴利的刻薄之人,哪裡見過這等市井流氓的手段,已經驚嚇的說不出話來了。
“說不出來就閉嘴,沒人當你是啞巴!”女人怎麼?女人就不需要教育,大女人韓風不宵爲之,但罵女人他沒任何負擔。
“你現在要關心的是如何把你那像蘿蔔一樣粗的手變得纖細,而不是坐在這裡出口傷人。”楊波現在才知道她一直引以爲傲的胖嘟嘟的手竟被人家形容成了蘿蔔,這對她的打擊不小。
楊煙的額頭貌似破了皮,有一絲殷虹冒出。
“啊,出血了!出血了!”楊煙的妻子捂着楊煙的頭小題大做,在拼命地重複血這個醒目的字眼,好像下一刻她男人就要駕鶴西去一般。
“啪!”顧金紅一拍桌子站了起來:“誰給你在我家放肆的權利?這裡是楊家!楊家不歡迎沒有教養的東西!”
楊興寒的臉色也難看起來,不過他還沒說什麼。
韓風大咧咧地坐在楊浩的下首,看向顧金紅:“大媽,既然你說到教養這個神聖的字眼,那麼我問你,什麼叫教養?你們家的教養就是對一個和自己有血脈聯繫的人張口雜種閉口野種?就是對一個到你們家做客的客人沒有半分的禮貌?還是隨便誣陷這個客人是小偷而明知錯了卻不肯道歉?亦或是剛纔張口就讓我滾出去?這就是你們家的教養?”
韓風停頓了一下繼續說:“恰恰相反,在我看來,你們家除了楊浩母子外才是一幫真正沒有教養的*玩意兒。”
“你.......!”顧金紅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了,從進入楊家,這還是第一次有人用這樣的語氣和她說話。
“你什麼?說實話要不是有楊浩,就你們這樣的家庭,八擡大轎擡,我不會踏足半步,我感到噁心!”
“媽,叫保安,把這王八蛋打......”被韓風扔到椅子上的楊淼決定秀一把下限和存在感,這時跳了出來給他被氣得不輕的母親出謀劃策,只可惜妙計只說出了一半兒就坐了飛機。
韓風伸出右腳一腳就把身邊的楊淼踹了出去,楊淼身體劃出一道弧線,直接撞在客廳的牆壁上。
坐在老子身邊就要有當啞巴的覺悟,張嘴胡說就要做好愛踹的準備。
楊淼又是一聲“啊”然後癱倒在地板上。
隨着楊淼的‘啊’。顧金紅來了一聲‘噢’,身子往椅子上一攤,噢一聲昏過去了。
楊興寒坐不住了,他忽地站起來用冷漠的嗓門開腔了:“韓風,你這事兒做得有點過了,今天你確實沒有資格出現在這裡,所以,你現在做得一切屬於無理取鬧,我可以報警抓你!”
韓風冷漠地一笑:“那是你們不肯聽我的話,要是聽了我的話,你就沒這個想法了。”
楊興寒也是面色如冰,楊浩領回的這個傢伙太囂張了,在楊家還敢這樣胡作非爲,他已經打定主意要把他個傢伙交給警察。
“好,你有什麼話你就說吧,要是沒理,警察就會把你帶走。”
“怎麼,現在你們要聽我說什麼話了?那麼你們聽好了,我是楊浩的保護者,不論你們楊家的哪一支哪一系,如果涉及到楊浩,不論什麼規格的家庭會議,我都有到場瞭解的權利。還有一條,如果有人要對楊浩不利,那就要看看我的臉色,你們聽明白了!”
反了!反了!一個外人竟敢如此大言不慚,楊興寒臉色鐵青,他很想拍拍桌子,據說拍桌子會增長自己一方的氣勢:“好!好!我很想知道是誰給你的這個權利?難道是楊浩給你的,他還沒有這個資格!”
“楊老頭,你想知道是誰給我的這個權利?”韓風促狹地盯着楊興寒。
“我當然要知道,誰知道你這是不是信口胡柴。”
“你可以去打這個號碼。”韓風從兜裡掏出一張紙片,拇食兩指夾住朝楊興寒隨手一甩。
紙片在空中翩翩起舞,正好飛到楊興寒面前的桌子上。
楊興寒重重地哼了一聲,輕蔑地掃了韓風一眼,拿起那張紙片一看,上面寫得一個電話號碼,一看那個電話號碼,楊興寒的臉當時就白了。
怎麼會是這個電話號碼?這個小子怎麼會有這個號碼,要知道在楊家就是那些小字輩都不允許知道這個號碼。
他當然是認識這個電話號碼,可以這麼說,這個電話號碼在楊家大人這一輩,幾乎沒有人不知道的,這個號碼的主人說出的話比楊家的現任族長,以及那些已不怎麼過問家族事物的幾個老傢伙的話還有分量。
因爲這個號碼的主人是楊興元。
“你怎麼會有這個電話號碼?”楊興寒的底氣似乎虛弱了不少,這個號碼別看楊家的人幾乎人人知道,但是在外面想找這個號碼就有可能驚動公安局,這個囂張的傢伙隨手就把這個號碼拿出來了,證明他好像有兩把刷子。
“他是我師父,你說我爲什麼會有這個號碼。”
“你師父?興元竟然成了你師父?這不可能!”楊興寒突然感到渾身的無力。
“不可能?你打過去問問不就知道可不可能了。”韓風掏出一支菸給自己點上,讓嫋嫋的青煙在屋子裡飄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