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南Y市毒梟內鬥同歸於盡”------這是我在鄭少坤給我看的S市晚報裡看到的一則新聞,這則新聞與其它的不一樣,它來自一張十二年前的報道。內容是警方臥底成功勾起Y市毒梟某幫派內部兩大分支發生衝突,激烈交火引發大爆炸,雙方傷亡損失慘重,兩系領導人陸某孫某均葬生於火海,該幫派在Y市迅速土崩瓦解。
“這個報道是關於你義父的?”我指着報道問鄭少坤。
鄭少坤點點頭,黯然道:“十二年了,真快啊。燕雲去世都快五年了。”
這個報夾是鄭少坤精心收藏的,裡面除近期的是每日更新的,更多的是往年的陳年舊報,舊報裡總有一部分內容都與他們相關。比如S市著名平面模特橫屍運河,年輕少婦殘殺丈夫後銷聲匿跡,S市著名網紅莫名失蹤。還有很多尋人啓事的,其中就有何雯和李銘發佈的尋找我的。
我看着眼睛一熱,差點掉眼淚了。鄭少坤無動於衷,淡淡的說:“你朋友還是挺關心你的。”
我看着那些尋人啓事譏諷道:“你看你們做了多少缺德事?”
鄭少坤拿過報夾,“你懂啥,這些人其實可以說因禍得福,絕大部分燕雲都放她們回去了,並且得到一筆非常可觀的補償,足夠她們在S市奮鬥幾十年。”
我揣摩那估計得好幾百萬,這些人不是傻子,得人錢財與人消災,把這些事爛在肚子裡,繼續如無其事地過日子,真的如鄭少坤所言因禍得福了。當然而有貪心的如‘夢露',貪心不足蛇吞象,最終把自已給玩死了。所以人還是知足,懂得飲河滿腹。
和鄭少坤相處什麼都好,我提什麼要求他都幾乎毫不猶豫地答應。唯獨我說想出去,他立刻臉色大變,陰沉着臉說不行。
在他這裡找不到突破口,我只好找阿棠下手了。
與阿棠近期的小摩擦不斷,但每次我也是適時而止。我還不敢完全得罪她,把她逼到無路可退的地步,她身上有槍。而且,別看她平時唯唯諾諾的,發起狠來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她能殺‘夢露',那麼也能殺別人,包括我。雖然鄭少坤現在寵着我,但阿棠真把我一槍打死了他也不會拿她怎麼樣。畢竟我的存在只是他的精神安慰而已,我死了以後他可能繼續尋覓下一位繼續求安慰。可是,我卻是白白送了性命,死得太冤了。
阿棠來的時候滿頭大汗,似乎剛剛忙完事。我怕她生病了,關心地問:“阿棠姐,你怎麼了?”
阿棠撥弄了額前的髮梢,淺淺的一笑說沒事,‘泰勒'走了,我剛收拾她的房間。
我大驚:“你,你殺了她?”
阿棠皺眉道:“你想到哪兒去了?我是說她出去了,誰殺她?”
原來‘泰勒'是領了一筆錢出去了,這大大刺激了我。我不要錢他們都不放我出去,憑什麼?爲什麼要這樣對我?
我哀求道:“阿棠姐,你能不能放我出去?我不要錢,我什麼都不要,我只要自由。你放我出去吧!”
阿棠無奈地看着我,嘆氣說:“不是我不放你出去,是少爺不想你走。”
再怎麼哀求都無濟於事,低聲下氣從來都是讓別人看不起,靠別人施捨還不如自已努力爭取。我算是看透了,必須拿出殺手鐗。
我深吸一口氣,不再求她,傲然道:“阿棠姐,咱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
“你是想挑撥我和少爺的矛盾放你出行是吧,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
我微微笑着,成竹在胸,“阿棠姐,我現在是勸說你,不是求你。到時候你別怪我無情,你連後悔的餘地都沒有。”
“我不會後悔。”她一副態度堅決的樣子,神氣十足。
“難說。阿棠姐,我現在還沒上位,就可以隨便指使你。一旦轉正了,我可以讓鄭少坤趕你出去。”
阿棠像被抽了一鞭子渾身顫抖,厲聲道:“你說什麼?”
我平靜如水,從容而又淡然的說:“最近有很多後宮傳,相信你也看過。”
阿棠心虛地說:“那與我有什麼關係?我只是個下人。”
我笑得風輕雲淡:“阿棠姐,有時候你很聰明,有時候你又很笨。你沒聽說過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阿棠面露慍色:“你想說什麼直說。”
我直言道:“我早就知道你對鄭少坤有好感,陸燕雲在的時候你不敢表露,她死了之後你難道沒有這份心思?你瞞得過別人,瞞不過我。”
“你胡說八道。”
“我要是安心留在這裡陪鄭少坤,是絕對不會容忍你的存在,我甚至有理由相信,你是希望陸燕雲死的,你是見死不救。”
“住口!我不許你亂說!”她衝過來想打我耳光,但被我制住,不用槍我制服她一點問題都沒有。
“阿棠姐,你信不信,我只要給鄭少坤說我不喜歡你,他會立刻給我重新安排個下人。那麼我說不想看到你,他會不會給你一筆錢把你打發走?”
這是阿棠內心的痛處,陸燕雲死了五年,她甘願和鄭少坤孤男寡女住在這裡做下人,絕對不是看中工錢。
阿棠臉色鐵青,呼吸一起一伏的。
我知道火候差不多了,收起鋒芒委婉地說:“阿棠姐,說真心話我們都是女人,都有愛恨情仇。我是真的不愛鄭少爺,我也不想破壞你們的感情。但我覺得你真的有點笨。”
阿棠驚疑不定,“此話怎講?”
我語重心長地勸她:“阿棠姐,女人喜歡男人不光是一味地對他好,這樣做不但不能引起男人的注意,還會讓他覺得理所當然。你和鄭少爺在一起這麼久,他的性格喜好難道你不瞭解?”
阿棠泄氣地說:“鄭少爺只喜歡燕雲小姐。”
“唉,這麼說你還不開竅。他是喜歡燕雲,但你有沒有想過這正是你可能取得他歡心的秘密武器?”
阿棠一臉的迷惑,像是被我繞暈了。
我只得仔細給她講:“燕雲小姐已經死了,鄭少爺也接受了這個事實。但爲什麼後來他又喜歡‘夢露'和我?”
“那是因爲他從你們身上看到了燕雲小姐的影子。”
我一拍她手,“對呀!你就難道沒有從中受到啓發?”
女人有時候真的笨,阿棠納悶地問:“什麼啓發?”
我在暗想相處這麼多年鄭少坤沒有對她這樣漂亮的女人動過心思果然是有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