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屋裡的那些破事兒

我便問道:“有車有房,這可以理解,哪個女孩子都想過上好日子,可是,沒爹沒孃,就無法解釋通了,就我內心來講,真的好想有父母陪伴身邊,不圖別的,傷心寂寞的時候,能和二老聊聊天,那就是最大的幸福。”

方明故意撇了下嘴,做出不屑的姿態,賣弄地回道:“見識短不是,你結婚是兩個人的事,從關懷弱者來論,那就可以屬於女同胞,在婚姻世界裡,她們纔是真正的一把手,人家說的沒爹沒孃,不是指自己,那是指我們老爺們呢!我就有個比較現實的例子,城裡的姑娘找到一個農村的研究生,結婚以後,婚房是老丈人出的,跑車是老丈母孃送的,就是固定工作也是孃家人拖關係給找的,你說怎麼着,沒等結婚半年,兩個人就鬧起了離婚。”

我問道:“不會吧,一方出錢,又是萬般珍貴的女方,肯定是百分之百的滿意!一方出人,那肯定是劉德華一般的人品,各取所需,各盡其責,多好的事啊!”

方明回道:“你就懂得啃腚,還啃腳呢!俗話說的好,鞋子只有穿在自己的腳上,纔會感覺是否舒服,別人看着只是表面。他們的問題,關鍵就出在男方有爹有娘上了。”

我不由自主地低頭看了一眼別人的鞋子,心想,雖然是二手貨,穿到自己的腳下真的感覺好極了,這也不是找老婆,舒服就好。

李偉也很困惑,想取下經,他也是外地人,有爹又有娘,而且還有一大幫窮得雞子搖鈴鐺的親戚。

方明樂了,他成主角兒了,長這麼大,很少有人這樣注重他的存在,就把語速緩下來,象個大人物做報告那樣,慢慢端起了酒杯,向我們面前晃了晃,我們只好匆匆意思一下,催促着往下說:“男方的父母都是種地的,攢兩兒錢容易嗎?苦天巴地的把孩子供出研究生,還不是首功一件啊!兒子又找到一棵參天大樹依靠着,下雨天遮雨,暴熱天擋陽,一輩子就等着享清福吧,那麼做爲他的親生父母,還是有功之臣,跟着借點兒光還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我和李偉異口同聲地表示了贊同,真是英雄所見略同,可能內心世界裡,也會有着同樣的期盼,我怎麼沒有成爲那個幸運的研究生啊。這樣,此時此刻,不管是外在的還是內在的,我們倆個人都達到了統一,成爲了名符其實的知己,而決不是停留在**方面。

方明斜了我們一眼,好象在嘲諷我們沒有見識,或者看出來了我們剛剛滋長出來的**的苗頭,還是不緊不慢地說道:“老兩口商量來商量去,最終達成了一致意見,到城裡居住到兒子家,享幾天清福。”

我和李偉又同時說道:“對啊,傻子都應該這樣做。”

方明笑了,說道:“天下的傻子真多了,那兩位長者也不是單槍匹馬,都有着各自的親戚,並且都是直系,在農村,又是重視這份親情,如果沾親帶故的算起來,臨時組建個獨立團,那是小菜一碟!”

我倆又同時回道:“不會吧。”

方明又樂了,做出一個意味深長的表情,說道:“你們說對了兩個字,把不字給我去掉,就正確了。”

我們又同時發聲了,象兩個靈感相通的雙胞胎兄弟:“啊?”

方明繼續說道:“這兩位老者真不含糊,第二天就把想進城的消息發佈出去,你們說世界上什麼速度?”

我們被搞了個突然襲擊,相互看了一眼,李偉先搶答道:“互聯網啊!”

我正在揣摩方明的真實用意,方明就把答案揭曉了:“人言!而且是對個體有真對性的人言!”

我用力一拍自己的大腿,表示和我的想法一致,嘴裡卻不由自主地蹦出四個字:“人言可畏!”

方明一本正經地用手背摸了摸我的鋥亮的額頭,關切地問道:“哥們,沒事吧,怎麼覺得你是阮玲玉再生,還是那些被人言逼得自殺的那些女影星們?”

李偉也被逗樂了,跟着起鬨,說道:“怎麼都是女的啊?我們這位可是純爺們!”

三個好哥們又愉快地共進了一杯酒,方明繼續說道:

“沒到一卷煙的功夫,老兩口的屋子裡就擠滿了人,有些進不去屋的,就在院子裡站着,個個伸着長脖子往屋子裡瞧,象社會主義新農村時領工分的情景那樣。”

我和李偉相互對視了一眼,又馬上把目光轉給了方明,聽他繼續下一回。

三個人在方明的倡導下,又幹了一杯啤酒,方明清了清嗓子,又開火了:“剛纔說道,農村最重視親情,聽到有如此好事,都想跟着去省城見識見識,這可難壞了老兩口,一方面沒有經得兒子的許可,另一方面,又礙着面子,這時候,大隊書記出面給他們解圍,他也是親戚圈子裡邊的,還沒出五服,不用八杆子,三杆子就能打到,他還是比較有理智的,要不怎麼會當上大隊書記!

他向親戚們講解,如果這麼多的人同時去,怕人家招待不過來,城裡的房子不象咱農村,一鋪大坑想睡多少人就睡多少人,跟某些大人物那樣,不過,這個比喻從表面上來看有些不妥,大坑是東西,而那些所謂的大人物不是東西。

大隊書記就提議,還是這樣辦,第一撥兒人馬,就各家選個代表,先進城探探路,沒去的也不用着急,只要咱有親戚在城裡,去的日子還在後邊。這個主意一出口,獲得廣大親戚們的贊同,書記就問老兩口,兒子在城裡住得是多大平方的房子,老兩口樂得已經合不攏嘴,用了好多的雷同詞兒才把三百平方米的越層說出來,大家頓時激發出熱烈的掌聲,都覺得這回去的希望大多了,最少第一撥安排三十人沒問題。經過大家一再篩選,人數總算定下了,剛好十個人。”

我和李偉驚呆了,同時又發出了驚歎,“我的親孃大舅舅!”

方明笑了笑,接着說:“浩浩蕩蕩大隊人馬,由老爺子帶隊,就開到了省城,雙腳踏上水泥地時,纔給兒子撥電話,兒子問道:怎麼不先打個招呼,我也得有個準備。爸爸自豪地告訴他,還不是爲了給他一個大大的驚喜。兒子在電話那頭半天說不出話來,爸爸就問他,驚喜勁緩過來沒?如果回過神了,就來火車站接人吧。兒子這才感到問題的嚴重性,他手頭工作正忙着,哪有時間開小差啊,就打電話請示老婆,老婆纔是他的第一任領導,不過,真正的領導都是在大白天裡壓着手下的人,而他的這位領導卻可以讓他壓着,不過,大多時候應該在夜晚,城裡人有夜生活的習慣!

大研究生知道,老婆的工作清閒,那可是養姑奶奶的地方,想上班就上班,那是爲了跟所謂的同事侃大山,眩耀一下自己新購置的高檔服裝,想出外散心,就公款旅遊,想怎麼就怎麼,比三百年前的公主還瀟灑呢!

老婆聽了電話,本來就是一件新鮮事兒,閒着也是閒着,那就爲了博得男人的喜歡,親自去接吧。男的喜出望外,爲了小心起見,還是把嚴重性說在頭裡,人數啊,素質啊,什麼一大堆現實問題,老婆就有些煩了,她一個千金大小姐,哪懂得那些啊,她只知道好玩,刺激,新鮮就行,強行摁斷了信號,駕着她的寶馬跑車,就差摁響警笛了!到了火車站,看到十個比較猥瑣之人,先是皺了一下俏麗的眉頭,馬上給老公打電話進行覈實,老公的聲音發軟,她的心也開始軟下來,心想,那麼優秀的老公,怎麼會有這樣不可思議的親屬?不過,她是有素質這人,不能讓心上人臉上有爲難之色,向他保證,一定把他的親人招待好。

女人做出十二分開心的笑臉,和公公婆婆打着太極拳,同時也不忘記給好朋友打電話,請求支援,不一會兒功夫,一輛接待外賓的十二座麪包車開到了他們的身邊,還是女人打頭陣,兩輛車一前一後就泊到了自家的樓門口,七大姑八大姨就排着整齊的隊伍進了家門。”

我和李偉又對視了一下,心裡象推倒了醬油瓶,只要看上一眼油亮的醬油,就感覺到那種不可忍受的鹹味。

方明也不用我們催促,接着說下去:“女人在前面領路,就聞到自己的周圍空氣變了質,就象大醬發酸了的問題,她下意識地用手握着鼻子,呼吸也不順暢了,難受得都要流下眼淚,可是爲了自己對老公的承諾,她還是極力剋制,剋制,再剋制。打開了防盜門,見到屋子裡的豪華型裝修,親戚們都驚傻了雙目,女人看到如此景象,虛榮心又開始作祟,也就忘記了他們的存在,好象又活在了虛無縹緲之中,巨大的滿足感佔據了她的整個心扉,她再也聞不到空氣裡散發的臭味了,而是熱情地招呼他們進屋。

書記還是有着自知自明,他請求新媳婦給打些洗腳水,新媳婦馬上指引他們陸續進了洗浴間,手把手地教他們使用各種器件,然後回到客廳,就給親人們沏茶。這也是老公特意囑咐過的,他的親人們喝不好咖啡,象中草藥似的,平時渴了就喝純淨的大井水,那真叫純天然無污染呢!不過,城裡沒有井水,送的桶裝水也不知道它的真實來歷,只好閉着眼飲用,心裡想着那是最天然的礦泉水就好了,但是,來的都是客,還是老公的最親的人,不能只倒白水吧,喝不喝得慣,也得走走形式,不管是龍井茶還是大紅袍,只不過是道具而已,心情纔是至關重要的。

老公公和老婆婆就不用洗腳了,他們自我感覺良好,沒有臭腳,只是公公有個習慣,到了安逸的所在,總得冒幾口汗煙。見到兒媳婦如此熱情,他也放開了,從口袋裡掏出菸斗,正要裝煙料,兒媳婦就遞過來一盒精裝的中華,老公公咧開了大嘴,展露出十顆大黃牙,興奮地抽出一顆,送進嘴裡,兒媳婦馬上用打火機爲他點燃,老公公就幸福地叭嗒起來。可是,沒吸上三分之一的位置,老公公就蹙緊了眉毛,他不好意思地把香菸滅掉,還是在菸斗裡裝上自己的煙料,剛深吸一大口,臉上的緊繃的褶子就舒張開了,那種享受感,就象吸的是大煙泡,兒媳婦問他,怎麼不吸中華?他自豪地說:還是這傢伙有勁!沒到吐三口煙時,屋子裡已經覺得煙霧瀰漫了,兒媳婦也被嗆得咳嗽起來,這時候,洗完腳的親戚們也陸續回到了客廳,學着先人的樣子,也開始吞雲吐霧起來。”

我和李偉都張開了大口,心想,不用過多久,非招來救火車!

方明又舉了一次酒杯,接着總結道:“你們知道現在城裡流行的口-爆和浴足是打哪裡來的嗎?”

我和李偉紛紛搖頭。

方明樂了,很開心的樣子,說道:“就是從農村人那裡學的,你們想一下,農村人進門以後,就已經向城裡人展開了教學,先是進衛生間浴足,又到客廳口-爆!”

我和李偉一聽,真就是那麼回事,不覺心頭一喜,同時舉起了酒杯,三個人狠狠撞擊到一處,差點把酒杯碰碎,嘴裡齊聲喊着:“爲了口-爆和浴足,乾杯!乾杯!乾杯!”

李偉也樂了,馬上不甘寂寞,大聲說道:“哥們,今兒個先說好了,以後我們哥倆就跟你混了,你有第一個女孩子,得先資源共享!”

我一聽也來了情緒,知道他們也同我一樣,都是被口-爆和浴足鬧的,心裡想得癢癢呢,就是找不到進攻的對象,一把寶刀沒有刀鞘,畢竟不是上等貨,哪怕寶刀是古董級別的,到了買家那裡,也得最少打個五折。真是同命相連啊,還能有什麼說的,馬上應承道:“這個可以,喝完酒,你倆同我回屋,房東還在等着我們呢!”

方明瞪大了眼睛看着我,用誇張的口吻說道:“哥們,不會吧,幾天不見,你的品味達到了如此程度!”

我心裡想,真是感謝你,我的好兄弟,還是你能看的起我,把我想的那麼偉大,我將拿什麼來報答你啊?

李偉也來了野性,認真地說道:“行,我看行!她那種體格我們三個一起上也不見得是對手!”

好嗎,李偉道是比我還下踐,看那情形,他已經急不可待了,真是飢不擇食啊,這種狀態,他要是在深山裡遇到老母豬,相信在他的眼裡,都會是天仙美貌。不過,我還比較同情他,此情此景,我也有過,不過表面上還能“候住”,而李偉就不行了,他的把持度很低,如果不放出去,不把他憋暴了,那纔是天生他才必有用,留着給人堵窟窿。從此我就對李偉留有心眼,真到有女朋友那一天,說出龍叫來,也不能給他先介紹過去,我都懷疑,他從小到大,身邊是不是從來沒有出現過女性,如果事實正好和我想象的對立,那就是一件悲摧之事,當然是那些曾經在他身邊停留過的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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