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支那人的全部作戰計劃。”
三埔太郎信心收好了厚厚的一疊紙:“這是我花了大價錢從一直和我們保持着聯繫的支那人司令部的一個參謀手裡購得的。”
“已經得到了完全的證實。”攤開了一張地圖,石井成根指着上面說道:
“東塔機場,支那人總共集結了他們全部能夠上天的六架飛機,其中有三人是支那人才剛剛訓練好的飛行員,從來沒有任何的空戰經驗。
在這,是支那人用來做前鋒部隊的九輛戰車和三個營的兵力。而在他們的後方,則是用來做爲主攻的六個營,以及大約超過二十門火炮,和三個營的預備隊。
爲了確保情報的真實性,我們一次冒着被發現的危險親臨實地偵察,我們所看到的和情報上所提供的完全一致……”
“那麼,支那人的進攻意圖已經很明顯了。”做爲他們領袖的久保勝家抱着雙臂說道:
“是松田旅團長的陣地。松田旅團長在前段時候的戰鬥中消耗太大,加上滿洲這該死的天氣,補給也無法及時跟上,看來,支那人也注意到了這一點。”
說着,他重重地敲擊了一下桌子:
“現在,必須要把這份情報及時送出去。”
“但是我們的電臺已經在前一次的大搜捕中被繳獲。奉天也已經被完全封閉,我們很難找到出城地機會。”三埔太郎憂心地說道。
“三埔,難民,那些難民。”久保勝家早已胸有成竹:
“我們一直在鼓動難民出城,告訴他們出了城纔有活路,難道你以爲僅僅是要搞亂奉天嗎?不。錯了。所有的一切都是在爲今天準備……”
三埔太郎和石井成根還是相當佩服久保勝家的,他總能把一切事情都提前做好。
在前一次支那人的大搜捕中,如果不是他及時嗅到了危險的氣味,從而在第一時間轉移的話,那麼他們現在也許正在支那人地俘虜營裡了。
“日。支那人將會召開軍事會議,而那天就是我們鼓動難民發難,衝出奉天的時候。”
久保勝家的眼裡露着血紅的光芒,他用力揮動着拳頭說道:
“我們一定要把情報送出去,徹底粉碎支那人的這次進攻。等到我們再次回來地時候。奉天已經是帝國的城市了!”
稍稍喘了口氣,一貫謹慎的他繼續吩咐道:
“還有兩天的時間,繼續偵察支那人的動靜,務必要使這份情報不能出一點問題。必須要詳細到支那人地每一處駐軍,每一架飛機,每一輛坦克的位置都沒有任何錯誤……”醉煙樓。
自從發生了上次的鬥毆事件以後,這裡可當真太平了不少。
那些飛行員和戰車手還經常來。不過每次見了面雖然依舊怒目相視。不過也許是考慮到了打架會帶來的後果,這兩夥人頂多也就僅僅侷限於口頭上的挑釁而已。
“爲咱們空軍乾杯!”
“乾杯!”
飛行員們舉起了手裡的杯子,一起大聲喝彩起來。
“爲咱們戰車乾杯,奉天誰最強?”
“戰車!”
“奉天誰最勇?”
“戰車!”
戰車手們的歡呼聲遠遠蓋過了飛行員們。
“吹吧你們。”劉一刀大着嗓門說道:“哪一次不是我們空軍在天上和日本人玩命?你們?你們充其量也就當當堡壘,噹噹保護步兵地鐵獸算了!”
“這次!”
劉曉龍拍着臺子站了起來:
“老子們是突擊隊!他媽地,等到老子的戰車碾過鬆田那個王八蛋的腦袋的時候你就知道誰纔是奉天的英雄了!”
一陣鬨笑聲從飛行員那爆發。
“得了吧,松田旅團都他媽的給打殘了,鐵定國的旅又是咱們的精銳,鐵定國一出院。那幫學生娃還不嗷嗷叫着往上衝?要說有功勞也是旅的功勞。有你們什麼屁事?”眼看着這批軍官又要爭起來了,醉煙樓掌櫃地包仁太急忙團團作揖:
“爺哎。你們都是我地爺,千萬別再吵啦,不然長官一來可又……”
這話很快起了作用,終於讓這批軍官安靜了下來。
“吵,繼續吵,吵到東洋人的間諜都聽到爲止。”
王毅恆雙腳擱在桌上,伸了個懶腰,懶洋洋地說道。
“屁個間諜,早抓光了。真要有,比如你。”
劉一刀一邊說一邊指向了包仁太:“就比如說他是東洋人地間諜……”
“哎喲,爺啊,可不敢這麼說,要讓人聽到,殺頭的,殺頭的啊……”包仁太的臉都變了。
“我就打個比方,你慌什麼。”劉一刀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就比如他是間諜,哪怕他知道了,他能出得去嗎?”
“爺,別說了,別說了,你老高擡貴手,饒了我吧,我這給您作揖了。”
包仁太的連連作揖,很快又引起了飛行員們的一陣鬨笑……
幾個哨兵懶洋洋的在城門口來回走動着,不時的打上幾個哈欠。
長官們都去開會了,其實說的好聽是開會,今天下午遇到老孫的時候,人家老孫都說了,師座特別吩咐置辦了幾個好菜,置辦好菜做什麼,還不是到時候長官們好好的吃一頓?
要說最近的伙食可越來越差了,幾天都沒聞到肉腥味了。聽說過年的時候會有肉吃,可這不是離過年還得有幾天……
遠處忽然傳來了鼎沸的人聲,頓時讓剛纔還無精打采的士兵們警覺了起來。
“誰,站住!”
“長官,別開槍,別開槍,是我們!”
等人羣走近了才讓哨兵稍稍放心了點,是幾百個老的老、小的小的普通老百姓,當中還夾雜了許多女人。
“這麼晚了來這做什麼?”哨兵伸了個懶腰問道。
“長官,我們想出城去。”
“什麼!”
哨兵一下舉起了槍:
“胡說,長官有令,奉天只准進不準出!”
“長官,我們求求您啦,放我們出去找條生路吧!”
領頭的老人一下跪了下來,後面呼啦啦的跪倒了一片,這架勢頓時弄得哨兵手足無措。
“長官,都在說城就要破了,東洋人一進來,咱們可都沒有活路了,求您了,放我們出去吧,興許跑出去了還能活!”
哨兵拉動了槍栓:
“回去,全部都回去吧,絕對出不去的。”
“大家都別聽他的,衝出去,反正呆在這一樣是個死!”
後面忽然有人大叫了一聲,這好像是道命令一般,所有的人都站了起來。
眼看狀況不對,哨兵對着天空就放了一槍。
“殺人啦,官兵殺人啦!”
那聲音又再次發出,人羣裡頓時混亂起來。
忽然,幾條黑影衝上,緊緊抱住了幾名哨兵。
人羣呼啦一下都衝了上去。
雖然都是些老人、孩子、女人,但他們不光人多勢衆,而且在爆發出來的求生慾望的驅使下,很快就下了幾名哨兵的槍。
這時候城樓上響起了槍聲,是城樓上的士兵發現了底下的狀況。
“弟兄們,別開槍,別開槍,都是些老弱婦孺!”
那被下了槍的哨兵倒沒爲自己的安全考慮,反而還大聲叫了起來。
就在樓上哨兵遲疑的功夫,城門被打開了。
無數的人蜂擁着搶出了城門,城門完全亂成了一團。
“機槍,準備!”
就在城樓上的連長髮出命令準備射擊的時候,一雙手輕輕地按住了他:
“不要,就讓這些人去吧。”
幾百個難民衝出了城,亂叫亂嚷着,他們並不知道,城樓上黑洞洞的槍口已經瞄準了他們,如果不是機槍手及早得到了制止,他們中的絕大多數人都會倒在血泊之中……
不能責怪這些受到挑唆而逃生的人們,生的權利是大多數人都渴望的……
“包仁太走了嗎?”
“走了,混在那些暴亂的難民裡跑的。”
“走了就好,包仁太,久保勝家。隱藏得真好啊。”
“是啊,以前師座組織決死隊的時候,他在人面前表現得還真像那麼回事。”
“日本人很快就會得到情報了,可以通知師座,突圍計劃能夠開始了。”
“只是那些跑出去的難民,哎……還不知道將來能活下來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