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對日軍第十六軍團作戰命名爲“蒼龍計劃”。
除動用四個主力師外,爲配合計劃的成功實施,將動用輔助兵力總計七個師之多。
鄭永志在必得。
自從上海撤軍以後,國軍一直沒有好好的打上了一場勝仗,雖說有個所謂的“常熟大捷”,但這究竟付出了多少代價才取得了這場勝利也只有當事人自己心裡才清楚了。
傳奇將軍鄭永不敗,師不敗,這是中國民衆互相流傳的一個最美麗的神話。
在上海之戰中雖然師屢戰屢勝,但最終還是被迫撤離了上海,這在全師官兵看來就是自己師最大的恥辱。
現在復仇的機會出現在了面前。
十六師團正在向蘇州方向挺進,一個大大的口袋已經張開等待着它的自投羅網……
到處都在緊張的忙碌着,前面是陸軍野戰醫院的,正忙着把醫療器械裝車。
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鄭永的眼裡。
黃羽欣?鄭永微微皺了西眉頭。
慢慢走了過去。果然是她。
不過這個時候地黃羽欣。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在東北時候地小姑娘了。熱情地學生了。
站在自己面前地黃羽欣。成熟。美麗。見到鄭永地時候。也沒有了過去地羞澀。而是大大方方地對着鄭永笑了一下:
“總指揮好。”
“恩。你……你好。”鄭永反倒有些不自然地點了下頭:“這是?你也隨着一起去前面?”
黃羽欣淡然笑了一下:“是地。一起隨陸軍野戰醫院到前面去。”
這些都是當初在奉天死裡逃生出來的人。平日裡鄭永對這些人甚是照顧,唯獨這個黃羽欣卻好像總是在躲避着自己一樣。
隨口閒聊了幾句,鄭永嘆息了聲說道:
“你今年也二十六了吧,不小了,要不,要不我幫你找個……”
“不必了,謝謝總指揮。”黃羽欣淡然笑了一下:“總指揮軍務繁忙,這些小事就不勞總指揮操心,我想。我想我到了該嫁人地時候自然會嫁人的……”
說着她揮了揮手,微笑着轉身離去。
鄭永知道她爲什麼要現在還不肯結婚,因爲在她裡一直在牽掛着一個人,但這個人已經有了兩個妻子。不能再給她些什麼了……
中島今朝吾的心情不是特別愉快。
付出慘重傷亡得到了常熟,只是一座空城而已。做爲精銳的第十六師團,一個聯隊被殲,這是師團歷史上最恥辱的一件事,對整個師團上下官兵來說,是一次極爲沉重的打擊。
現在,他不得不重新審視自己的對手。
絕不是他所想像中的那個無能的軍隊。
那些支那地軍人們。勇敢,善戰,毫不畏死,爲了他們的國家,似乎有着一種強烈的,絲毫不遜色於日本軍人的狂熱。
這樣地軍隊又怎麼可能讓他們徹底低頭?
大本營來了命令,命令迅速由常熟向蘇州挺進。
中島今朝吾並不太贊同這樣的命令,一來是自己的十六師團現在急需補充修整,而來在福山方面中國軍隊依舊在那頑強抵抗。
他曾向大本營建議。十六師團在常熟短暫修整後,迅速投入到對福山方面的攻擊之中,在奪取福山之後,再穩步向前推進,但這自己看來不錯的建議,卻被大本營無情否決。
“師團長。我想那些人的命令是不會改變了,我們只能向蘇州方面挺進了。”
說這話的是參謀長中澤三夫大佐。
就和自己地師團長一樣,他也是反對直接向蘇州方向運動的。
駐着自己的指揮刀,中島今朝吾像塊鐵板似的一動不動:
“我盡力了,但他們始終不肯答應,那麼就命令部下前進吧。”
他猛然站了起來:
“命令騎兵第二十聯隊最先開拔,一路小不可進展太快,必須小心謹慎!”
“是!”
在得到常熟兩日之後,日軍第十六師團第二十騎兵聯隊開始向蘇州方向進發。
身爲他們的聯隊長。笠井敏鬆中佐並不像他們的師團長一樣小心。
的確。在常熟城下十六師團是受到了挫折,但這並不包括自己的隊伍。司令部交代下來的任務。二十騎兵聯隊,只有二十騎兵聯隊不折不扣地全部完成了。
支那人不會打仗,也不勇敢,關鍵看指揮軍隊的是誰。
前面忽然響起了不算激烈的槍聲,笠井敏鬆微微皺了皺眉頭。
“聯隊長閣下,我們遇到了支那軍隊輕微的抵抗。”第二十九步兵中隊中隊長武田玄暝漫不經心的上來彙報道。
“三十分鐘,擊潰他們,不要耽誤我們前進。”笠井敏鬆擡腕看了下表。
“是,三十分鐘,擊潰敵人!”
迫擊炮迅速開始轟鳴,不斷衝擊着對面襲擊者的陣地。
那些對日軍發起襲擊地顯然不是正規軍,他們的武器簡陋,什麼樣的都有。使用的最多的,還是一門土炮。和大量的土製炸彈。
在日軍的優勢火力下,他們抵抗得非常頑強。
尤其是預先埋設下的地雷,給予了日軍極大的麻煩。
一時間地雷地爆炸聲,土炮地轟擊聲,土製炸彈的轟隆聲,交織在了一起。
一個日軍踩中了地雷,被高高地拋起,然後重重地落到了地上,一條左腿被炸飛,落到了一邊,他在地上苦苦地掙扎哀號了一會,很快像只死豬般的一動不動了……
這顯然激怒到了日軍。
機槍發出了瘋狂的轟鳴,配合着迫擊炮不斷壓制着對面陣地。
就在這個時候,在戰場的西南一側,陸昱彰放下了望遠鏡,皺着眉頭問道:
“怎麼回事,哪裡來的部隊?”
“不知道,可能,可能是當地人組織的私人武裝吧。”
“胡鬧,這不是耽誤殲滅十六師團的計劃?”陸昱彰的臉有些陰沉了下來:
“立即派人和他們取得聯繫,退出戰場,不得再與倭寇交鋒!”
“是!”
過了只一小會,一個穿着馬褂的人被帶到了陸昱彰面前,看到全副武裝的官兵,明顯一下:
“我們是江南抗日遊擊第一大隊的,在下副大隊長陳星!”
“江南抗日遊擊第一大隊?我們有這個番號嗎?”
在得到了副官否定的回答之後,陳星解釋自己這是支自發組織的民間武裝,並未得到政府的正式番號,陳星緊鎖着眉頭說道:
“遊擊遊擊,怎麼變成了和倭寇正面打起來了?倭寇整備精良,不是你們能夠擋住的。立刻帶着你們的人撤退下來,我調一個連去掩護你們!”
陳星臉上露出了欣喜之色,陸昱彰很快撥出一個連的人槍隨同陳星一起壓了過去。
趕到的正是時候,此時日軍已在迫擊炮和輕重機槍的配合下,向那塊陣地發起了最後的攻擊。
衝鋒槍聲音猛然響了起來,伴隨着捷克輕機槍歡快的叫聲,日軍原本迅猛的衝鋒一下被扼制住了。
這是師整訓後的首戰,雖然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甚至算不上真正的戰鬥,只是一場小規模的掩護撤退而已。
那些國軍士兵們準確的瞄準射擊,所謂的遊擊第一大隊迅速開始脫離戰場。
那個操持着土炮的炮手似乎還想帶着自己的土炮,國軍這個連隊的大聲吼了起來:
“不要了,不要了,這些垃圾全部都不要了!”
激戰十餘分鐘,遊擊第一大隊全部撤離。國軍連隊亦開始主動撤退,撤退時以班、排爲單位,交互掩護撤退。
下午兩點,被遲滯了近一個小時的日軍騎兵二十聯隊佔領全部陣地。
用腳踢了踢地上的一具屍體,接過部下遞過的一枝土槍,笠井敏鬆輕蔑地笑了一下。
“聯隊長閣下,是我的無能,到現在才能奪取陣地,並且,我們損失了三名帝國士兵,受傷也有十一人……”
武田玄暝低着頭說道。
“請不要責怪自己,武田君。”笠井敏鬆似乎一點責怪部下的意思也都沒有:
“難道你沒有發現,支那人的正規軍也在和我們戰鬥,企圖阻擋我們前進的步伐嗎,這並不是您的錯。”
說着正了正神色:
“向司令部發電,我聯隊在前進路上遇到輕微抵抗,激戰良久,擊潰支那人正規軍以及游擊隊約兩千餘人武裝,殺敵無數,現正繼續昂首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