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931年9月18日22時20分,爆發!
日軍成原正太小隊長指揮的一百名日軍,擔負起了奪取北大營之戰略要地狹山嘴子的任務。
從事前的情報來看,這個由中國人鄭永連隊所防禦的陣地,毫無任何戰鬥力可言。雖然這一年來增加了一倍以上的士兵,但他們增兵的主要目的僅僅是對付土匪而已。
關東軍情報部曾經建議,鄭永部有投降的可能性,但被傲慢的軍事指揮官所拒絕,他們認爲完全不必要中國人投降,大日本帝國的軍隊也能順利地奪取狹山嘴子。
成原正太甚至沒有要求炮火的掩護,就對狹山嘴子發起了衝鋒。
但讓日本人完全無法預料得到,狹山嘴子陣地上的中國守軍,非但沒有因爲戰爭的爆發而潰逃,反而以最猛烈的火力構築成了一張密不透風的火網。
最前面的幾個日軍,甚至沒有來得及做出任何的反應,便已經倒在了瘋狂的彈雨之下。
爲了迎接這場早就鄭永預料之中的戰爭,狹山嘴子陣地早已經過了精心的佈置。全陣地被詳細地劃分成了六個防禦地域。
每一個排,每一個班,甚至每一名士兵都有自己專門負責的陣地。
主陣地上的重機槍,正面、左右兩翼的輕機槍和步槍構築成了交叉火力,槍口中噴吐出的火光,編織成了讓人窒息的死亡之網。
幾乎是毫無保留的,鄭永在日軍的第一次進攻就投入了1連絕大部分的力量。
他也不需要有任何保留,在這片陣地上,他們沒有援軍,沒有後備力量,他們唯一能夠依靠的,僅僅是他們自己而已。
22時35分,在經過短暫而激烈的交火後,日軍在狹山嘴子陣地前扔下了二十一具屍體,狼狽退了下去……
“東洋人不過如此啊,可沒以前說得那麼可怕啊?”
“你懂個屁。”聽到身邊士兵的說話,3排代理排長歐陽平沒好氣地搶白了他一句:
“咱們經過了那麼長時間的準備,又是演戲又是構築工事的,東洋人不知虛實,當然得吃上一個大虧了,等他們回過神來,到那時能守住再說吧。”
22時55分,日軍炮轟狹山嘴子。
炮火相當猛烈,泥土和石頭碎片不斷飛濺而起。有一名才參軍的新兵實在不堪忍受這樣的折磨,當場被嚇瘋的他大叫了聲,一個人竟然站了起來,正巧一發炮彈在他身邊炸響,將他一個人高高拋了起來,等他落到地上的時候,他死了……
“趴着,想活命的都他媽的趴着,別學那傻鳥一樣!”
歐陽平聲嘶力竭地叫着。
那被炸死的士兵是3排的士兵,他倒不是爲手下被炸死而可惜,他只是納悶,以自己的性格怎麼帶出了那麼不知死活的士兵出來?
23點零5分,獲得了增援的成原正太,重新以兩百兵力再次對狹山嘴子發起攻擊。
日本軍官的腦袋裡,一貫裝的都是石頭,面對狹山嘴子如此猛烈的火力,成原正太居然將兩百士兵集中起來,排列着整齊的隊形,對狹山嘴子正面陣地發起了攻擊。
一挺13式79重機槍,三挺17式65輕機槍負責防禦的正面陣地,對於成原正太指揮的日軍來說成爲了難以忘懷的惡夢。機槍手們完全不計消耗地瘋狂發射着子彈,一具接着一具的日軍屍體倒在了陣地前沿。
這一輪的攻擊讓日軍傷亡過半,甚至連成原正太也死在了陣地前。
狹山嘴子陣地的火力之猛,防禦強度之大,完全超出了日軍指揮官的想像。從各處密集的槍聲上分析,中國軍隊在這不大的陣地上,佈置了起碼超過十挺的機槍。
“該死的情報部,該死的情報部!”
中隊長川島正太郎鐵青着臉,惱怒地看着火光沖天的狹山嘴子陣地,嘴裡不斷地說道:“爲什麼,那些該死的情報人員,爲什麼說這個陣地上的支那軍隊不堪一擊!”
“中隊長閣下,除我第二師主力外,我獨立守備隊各部隊已準備進攻南滿鐵路線的安東、營口、鳳凰城和長春等處。同時,駐朝鮮林銑十郎將軍的隊伍也正增援而來,司令部命令我部必須於十九日零點前結束對北大營的攻擊!”
“告訴司令部,火力太猛,火力太猛!”
川島焦躁地說道:
“我將再次請求增援,再次請求增援!支那人在狹山嘴子集中了起碼超過兩個連的兵力,我部無法取得突破!零點前結束戰鬥的任務不可能完成!”
“中隊長閣下,我軍已對北大營發起攻擊,島本大隊長要求你立即奪取狹山嘴子,否則,島本大隊長的側翼將遭受到來自狹山嘴子的直接攻擊!”
“集中起全部兵力,請求炮火支援!”
“刷”地一下,川島脫去了上身的軍裝,舉起了指揮刀,紅着眼睛大聲吼道:
“大日本帝國的軍人們,爲了帝國的勝利,爲了帝國的榮耀,我將親自帶着你們衝鋒,殺光陣地上所有的中國人,大日本帝國萬歲!”
開戰以來對狹山嘴子最猛烈的一次進攻開始了,在瘋狂的炮火掩護下,臨時集中起來的超過兩百名日軍,在川島正太郎的帶領下再一次對狹山嘴子發起亡命衝鋒。
“機槍,機槍,給老子狠狠地打!”
司徒大刀的大嗓門不斷傳到1排士兵的耳朵裡,他們的1排長親自操着一挺機槍,盡情的將子彈下雨似的向着衝上來的日軍潑灑而去。
這時,在他的身邊響起了鄭永的聲音;
“槍,給我一枝步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