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兒一聲長嘶,驚動了外面的侍衛,侍衛衝進來之前,她已經翻身出了馬廄,馬兒受驚狂奔,阻攔了人奔向着火之處。
君辭在外面,扒了一身侍衛的衣裳,將侍衛的屍體踢到了黑暗處,迅速跑了。
耳聽八方,躲開侍衛,沿着記憶之中沒有暗衛的路線,迅速撤離了刺史府。
找了個地方換上刺史府侍衛的衣裳,君辭匆匆忙忙奔向周府。
兩府距離並不遠,刺史府火光沖天,四周都已醒來,自然也驚動了周府。
君辭敲了正門,她的衣服讓周氏守門人沒有怠慢,不等人問,她便壓低聲音,聽起來像個沉穩少年郎:“請郎主一見,使君有要事。”
周氏的下人連忙將她帶進去,若是尋常時候並不會這般容易,實在是刺史府的動靜太大,另一則她穿了刺史府侍衛的衣裳,有大搖大擺敲了正門,一時間沒有人懷疑她。
不但有人將她引進去,還有管事立刻去通稟周氏的郎主。
周氏的郎主是周榮的堂兄周曄,爲周榮安定族內,把控晉陽。
周曄聽了管事來報,也沒有質疑君辭的身份,實在是她太大膽,當下帶着部曲親自來見,君辭一見到周曄,哪怕從未見過,卻也能夠從年齡身份和氣度猜出,先一步行禮:“郎主,使君昨日離府,離府密命小人,若刺史府生變,需將一物親自交於郎主。”
君辭先遞上了元鐸的令牌,這是象徵着元鐸的令牌,是絕不會離身之物。
周曄接過令牌,確認爲真,卻見人遲遲不見口中的一物交出,便覺事情更加嚴重。
元鐸離開晉陽,沒有告知旁人,卻告知了他。
他們一起守在晉陽,自然情分非比尋常,元鐸還指望真有萬一,周曄能爲他周旋或說上幾句好話。
元鐸是秘密離開,除了親信,連枕邊人都未透露,君辭說出元鐸離開,周曄就將人當做了元鐸的心腹,又有元鐸的令牌,再加上君辭這坦然從容的模樣,他想起疑都難。
“隨我入內。”周曄將人帶到了書房,一個人都沒有帶進去,部曲全部守在屋外。
入內趁着周曄關門之際,她目光一掃,就把幾處燈火盡收眼底。
從袖中取出一封信,這份信很厚,信封卻一個字都沒有,是君辭早就準備好,裡面也是白紙一沓。
周曄接過,打開信封,還未將裡面的白紙抽出來,頓覺視線一暗,而後脖子一陣刺疼。
“郎主!”
屋內燭火霎時全部熄滅,屋外部曲和侍衛都一聲高呼,齊齊衝向屋內,有人踢開了門,有人破窗而入。
破開的門窗,注入了月華,微弱的光,只能看到倒在血泊之中的周曄。
而君辭,早在他們破門破窗弄出巨大動靜的同時,從早早選好的另外一個窗戶撞了出去,守在這裡的侍衛揚劍刺來,君辭一個翻滾之間,手中匕首擲來。
侍衛揮劍擋開匕首,君辭已經一個彈身而起,疾步衝到他的面前,腰間斷劍一拔一揮,在侍衛腰間劃出極深的口子,腳步不滯,一個縱身躍出院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