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心在圖書館已經複習了一個下午的同學,現在仍然把頭埋進資料裡沒有擡起來過。
沒辦法,她們要考雙學位的班最近都這樣,因爲要考試,所以大家都埋着頭背書背資料做題,在那一張張用A3的紙打印出來的資料中,奔潰的情緒就愈加奔潰。
可是無論情緒再怎麼奔潰都要背,都有做題,關於這個正式的考試,沒有人會把它當作遊戲來對待。
借用她們一個學長說得話:誰要是把這個當作玩笑來對待,最後他一定會變成玩笑。
終於黃昕依從她的資料裡擡起頭來,活了活動她已經僵掉了的脖子和身體後,便趴在桌子上了。
原諒她吧!做了一下午的題,她很想爆粗口:什麼涌水量,什麼附加荷載,什麼關鍵線路,什麼工程量,都去他媽的滾蛋吧!
複習了這麼久,休息一下吧!放鬆腦子,我們去吃飯吧!
我們?你現在在學校?
是啊!特意來帶你出去吃飯的。
好啊!我剛好餓了,我馬上出來。
“吃完飯就去我家裡吧!我那離你考試的地點較近,我也方便送你去考試。”吃飯時徐睿說。
黃昕依喝完了一口湯說:“不要,徐老師是否忘了黃同學不是第一次去考試,所以不需要人去送了。”
“爲什麼不用呢?你一個人坐車去好麻煩。”
“我怕我再被你這麼寵下去會翻天了。”
徐睿會意地笑了,之前的鬱悶一掃而空,“你明天什麼時候考試?”
“上午九點考到十一點。不過明天睡不成覺了,天知道星期六星期天早上睡不成覺是多麼痛苦的一件事!”
看着她在他面前一點一點的表露真實的自己,徐睿很高興,因爲至少她把他放在心上了,不然以她的性格怎麼會這樣毫不顧忌地說出自己的想法和感受呢?
第二天黃昕依從考場出來,整個人都已經快歇菜了,剛纔的卷子她只有用坑爹來形容了,卷子的題型有百分之七十都是複習資料上沒有出現過的,當時她開始答卷的時候就淚奔了。
她現在是又困又累又餓,已經十一點多了,她連早飯都還沒吃,感覺到手機在包包裡振動,黃昕依拿出來看了眼,有氣無力地接了。
“喂~”
“依依,怎麼了嗎?”聽她聲音不對,有氣無力的,徐睿有點擔心地問。
“沒事,只是累了。”
“累了,昨天晚上沒有好好休息嗎?”
“不是,我現在好餓啊!考試的時候就已經餓得不行了。”
“你早上沒有吃飯!”徐睿的語氣立馬變低了。
黃昕依立馬打足精神說:“不是,我本來想去吃飯的,可是考場附近沒有買吃的的地方,然後我就稱着那個時間再看了一次資料。”
“考得怎麼樣?”
“不怎麼樣!”黃昕依語氣低落地說。
“卷子難嗎?”
“難不難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卷子上大部分的題型複習資料上都沒有,所以也就沒有複習到它們!”
“……沒關係,這次沒考過下次再努力。”
“嗯。”
“那你現在幹嘛呢?”
“在找地方吃飯!”
“你那快去吃飯吧!”
“好,再見!”
“嗯,再見。”
十一月的最後一個星期裡,是黃昕依他們班集體崩潰的階段,不知道是施工管理老師哪根神經搭錯了,給他們一套圖紙,讓他們人手一份抄繪下來。
一份圖紙有十七八張,還不包括圖紙說明,這是分分鐘讓他們都去跳樓的節奏啊!信不信她分分鐘刨腹自盡!
拜他所賜,他們班上的人從來都沒有這麼到齊過,沒辦法,要是在最後才畫,爲了交差而糊弄,百分之一萬會得五十九分,下次求爺爺告奶奶的去找他補考。
所以哪怕平時再不認真的同學,這次都非常認真的在畫,甚至有的人爲了白天有時間出去玩,通宵作戰。
畫圖是最讓學生痛苦的,因爲它不像其它的作業什麼的,沒寫抄一下別人的就行,而它是需要每個人都動手,一點假都參不了。除非讓別人畫。
禮拜五下午徐睿打電話說:“下來吧!我就在奶茶店門口。”
她和徐睿說好了這個星期要畫圖,不補課了,徐睿答應了,不過要去他那裡畫,黃昕依也爽快的答應了,在學校裡畫圖不安靜空間不足,各種不方便。
進去之後黃昕依就直奔徐睿的書房去了,然後把工具包拿了出來,三角板,圓規,鉛筆,橡皮,丁字尺,模板等,一切準備就緒後鋪開圖紙開始畫圖。
當她畫完最後一層平面圖後,整個人就像軟骨動物一樣癱了,她已經是眼冒金星四肢麻木了,上帝啊!給我一刀啊!讓我去找你聊人生吧!黃昕依在心裡說。
徐睿推門進來就看見已經癱倒在辦公桌上的同學,和她那一臉生不如死的表情,走了過去拿起她抄繪的圖紙看了看,然後非常專業客觀的評價道:“細部結構的尺寸和位置有點問題,再修改一下吧!”
黃昕依趴在桌子上裝死,過來好一會兒才搖了搖指頭說:“不管它了,我已經沒力氣改了,就這樣了。”
看着她破罐子破摔的樣子,徐睿無奈地拿起鉛筆示意她讓位他要替她修改,看着他的動作黃昕依滿血復活的站起來讓位。
看着現在精神十足絲毫沒有剛纔半死不活樣子的同學,徐睿感覺自己掉到她挖的坑裡了,感情她是在這裡等着他往下掉啊!
因爲某位的全能,黃昕依就挪了一個位置看着他,好久之後才感嘆道,他果然是他啊!無論做什麼都是那麼的帥。這個時候還花癡,黃昕依同學是沒救了。